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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作何打不得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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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玉突然出现,声称有圣上口谕,宋舟微微一怔不敢质疑立即俯身跪下听旨。

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也紧跟着一起跪下。

司徒玉高声宣道:“传皇上旨意,谢家案卷发还三司重审,谢不凝移交皇太孙上官君墨全权看押,暂押太孙府。”

宋舟不敢有异议,立即叩头应旨。

上官秋夜一惊,显然意外。

司徒玉眸光自他身上扫过,直到看到一边的陆淮商与“郑浑”时,那双清冷的眼底似乎才带了几分温度。

却是几分厌恶。

上官君墨抬手一挥,身后自有人上前,与宋舟那边做交接。

司徒玉全然无视在场的其他人,转身只对上官君墨道:“口谕传到,我也回宫复命去了。”

上官君墨点头:“劳烦你陪我跑这一遭。”

“殿下客气。”

司徒玉调转马头,转身边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回去时,只有个小太监跟着司徒玉一起离开。

余下的人,全都是上官君墨的人。

宋舟移交了囚车钥匙,也没什么要说,他带着人朝上官君墨行礼,等着上官君墨将谢不凝带走。

围观的百姓依旧滞留在原地不散,他们都想看看后续会是怎么回事。

上官君墨翻身下了马车,径直朝着囚车走去。

他亲自去囚车里,准备将谢不凝从车上扶下来,可是当上官君墨扶住谢不凝的瞬间,他就察觉到了异常。

谢不凝手臂微微颤动似有不适。

他人没有动,指尖下意识的用力,也低垂了头轻轻摇着。

“怎么回事……”上官君墨顷刻皱眉。

谢言之心里也是跟着一紧。

囚车边,上官秋夜拧紧了眉。

“他的腿……断了。”

上官君墨猛地扭头看他,眼神锐利泛着明显的寒光。

谢言之瞳孔一收,便想转身过去,可是一只大手却突然将他拉住,禁锢住了他的动作。

他只能看着那边的两人,将眸光锁在囚车里二哥的身上。

上官秋夜似乎有些受不住这位皇太孙的眸光,他退让似地吸一口气,移开了眼:“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宋舟!”

上官君墨突然转身顺手一挥,拔出宋舟腰上的佩刀,架在宋舟的脖子上。

宋舟被吓到脸色骤变,险些跪下求饶。

“你们居然敢滥用私刑!”上官君墨满脸厉色:“皇爷爷让你们押送谢不凝回京受审,可没允许你们给他用刑!谁动的手!”

宋舟白了脸上,急忙求饶:“殿下饶命!对谢不凝用刑的……是……李革钊李大人!”

上官秋夜补充:“李革钊说是奉了密令要严审谢不凝,我盘问过,他却不肯如实回答,最后还在通州驿站以死明志……”顿了顿,上官秋夜疑惑:“李革钊的事我已经写了折子加急送回京城,你们不知道吗?”

上官君墨冷笑:“我若知道,还会多此一问?”

上官秋夜哏住了,也不知道他是想起什么,脸色忽地变得十分难看。

上官君墨垂了眼,冷觑着宋舟。在宋舟以为,这位殿下知晓原委,就会消气的时候,没料到,眼前道光闪过,一阵剧痛突然卷席而来!

“啊!”宋舟惨叫出声,身体嘭地倒在地上。

四周百姓也被吓得大叫,纷纷退开,那惊恐的模样仿佛是见着了什么恶鬼似的。

谢言之看着,也是微微一惊。

宋舟倒在地上,痛苦至极,死死捂住自己右边肩膀的手,用尽力气都摸不到自己的手臂。

他的手,落在不远的地方,先血淋淋,指头甚至还在下意识地轻轻弹动着。

谢言之心里微震,眸光重新落在上官君墨的身上。

他突然有种不认识这小子的错觉了。

“皇上既然让你押送谢不凝回京,那你就应该负责他的一切安全杜绝任何人对他滥用私刑严刑拷打,你既然做不到就是玩忽职守!断你一臂都是轻的!”

上官君墨满目阴鸷,随手扔掉那把大刀。

“滚!”

宋舟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被上官君墨这么呵斥,他还是靠着身后的几个小兵拉扯,才勉强起身。

上官君墨全然无视掉他们,压抑着吸了口气,再转身他忽地伸手,将谢不凝直接抱了起来。

谢不凝呆了,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上官君墨直接将人抱上马背,冷声厉喝:“先去客栈!”

他带着人直接走了,连一边的谢言之跟陆淮商都没给个眼神。

谢言之注视着他们的离开,心里不自觉地一直往下坠去。

二哥的情况……不对劲。

为什么由始至终,他都不说一句话?

……

客栈二楼,上官君墨直接包了下来,客房外,也被他带来的亲兵守着,那种压迫的氛围就是客栈的小二见了,都忍不住有些哆嗦。

房间里,陆淮商与谢言之也在这里,不过两人是坐在外间,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上官秋夜。

耳室里,上官君墨亲自照顾着谢不凝。旁边坐着的是他特意带过来的府医杨园山。

外间里,谢言之神思微乱,心绪不安,衣袖下他的指尖紧紧拧着,脑子里全都是谢不凝那一身的伤势。

三人静坐这里,都没有什么话说,一直到好一会后,耳室里的杨园山推门出来,三人这才有了动静。

“杨先生,谢不凝的伤如何了?”

杨园山眸光深深地凝了上官秋夜一眼,摇头:“一身武功算是废了,至于那双腿还能不能恢复却不好说。”

上官秋夜心里狠狠一震。

谢言之心里发紧,指甲狠狠地掐紧肉里。

他虽然看似没什么反应,可是心里的杀意却几乎掩饰不住。

他想杀很多的人。

陷害他谢家的人。

对谢不凝滥用私刑的人,还有押送谢不凝回京却仍有他受尽私刑的人。

以及。

宫里的那个狗皇帝!

杨园山后面又说了什么,谢言之没有听见,他几乎是把掌心掐得见血,才忍住满腔极尽暴走的杀意。

陆淮商微微蹙眉,忽地将手放在谢言之的手上轻轻握住,谢言之心里一震,赫然睁眼看他。

眼里来不及敛下的杀意暴露无遗。

陆淮商却似没有看见,平淡而又自然地将手抽了回来。

里面,上官君墨终于出来,他满脸冰冷带着愠怒,可转身关门的动作却十分小心。

上官秋夜嚅动了唇想要问些什么,可这嘴却张不开。

上官君墨转身时,朝着谢言之与陆淮商的跟前走了两步,他眉头紧皱仿佛是有话要什么。

谢言之心里也带着几分疑惑与小心。

谁料,上官君墨在上官秋夜踱步过来时,他突然转身扬手用力一挥!

啪!

那重重的一记耳光,瞬间打得上官秋夜脸颊显了掌印。

谢言之着实意外住了。

上官秋夜也懵了一下,抬起手下意识地想抚摸上脸颊……

“上官君墨,你!”

“作何?打不得?”上官君墨冷笑:“于私,我是你堂兄,与公,我是皇爷爷亲封的皇太孙,怎么着都压你一头你还想反孤吗?”

“我……”上官秋夜被这话堵住咽喉,明明已经气得不行,却又说不出叫嚣的话来。

说了就证明他是想反。

“孤信任你,才让你去奉天护着谢不凝一二,但你是怎么护的?人废了,腿断了,连一身的武功都没了,现在还成了哑巴有冤都说不出来!上官秋夜你就是这么回报孤对你的信任?”

“你说什么?”谢言之猛地起身,眼底的震惊再也藏不住,连脸色都跟着变了:“谢不凝……成了哑巴?”

上官君墨狠狠闭眼,忍到额边青筋隐隐凸起:“中了毒,嗓子坏了。”

陆淮商皱紧了眉:“这不是要严刑逼供,这是要让他有口难言。”

为什么有口难言?

为将者都是倔骨头,既然不愿意牵累自己家人,那自己受不住酷刑服毒用药不是都很正常吗?

况且上面明显是要谢家倒台,谢家究竟是不是真有冤屈有什么要紧?

总之谢家没了才是关键。

谢言之直到此刻,也才终于懂了。

为什么之前的囚车里,谢不凝一句话都不说。

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

心口,突然就跟针扎似的疼着,谢言之再忍不下去,他转身走向耳室推门进去。

上官君墨想要将他拉下,但另一个人拦住了上官君墨。

“他有话要跟谢不凝说,让他去吧。”

陆淮商难得放柔的声音,像是在求情一般。

上官君墨用力闭眼,默认了谢言之的动静。

耳室里,谢不凝已经换过了衣衫,他躺在床上,白净的亵衣,这盖不住里面的道道伤痕。

曾经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而今却瘦骨嶙峋,明明才二十出头的人,长发见已经见了白霜。

谢言之就盯着他的白发,走到床边不自觉的跪了下来,他两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几缕白发,指尖微颤仿佛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床头,还没睡着谢不凝在谢言之进来时就感觉到了,他不明“郑浑”这是怎么回事,此刻听到他隐忍着哭腔,谢不凝心里跟着发酸,忍不住睁眼看来。

是个不太陌生的脸,却诡异地十分熟悉。

谢不凝疑惑看他。

“以前你总说我功夫差,总爱欺负我,怎么到你自己就成了这样?”

谢言之小声开口,话音里藏不住的全是熟稔与湿意,却让谢不凝猛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谢不凝,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双枪在手谁能敌你?即便没了枪你的剑呢?那把弯月勾呢?再不济也还有我给你的玄甲丝打不过你总能跑吧,为什么你 ……你还是成了这个样子……”

谢不凝浑身一震,猛地起身想要看清楚这“郑浑”脸,可他用力过猛又过于急切,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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