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
下面是张名片，名片的主人写着——颜清羽。
夏栀还站在原地思考着，手里的名片忽然被人抽出去，她仰头就看见顾嘉言眼眸幽暗盯着她，当着她的面将那两张名片撕碎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还是被认出来了。
她以为只要她快点把衣服换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结果还是……
哎。
夏栀带着面具，微微鼓了鼓脸颊，先他一步开口：“我跳的好不好看？”
顾嘉言冷冷盯着她的双眼没说话，将她微微掉落的外套给她裹紧，带着她去了休息室。
夏栀心里打鼓，她知道顾嘉言生气了，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哄他的法子，所幸换完衣服就待在浴室想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映出一个人影，紧接着传来一道声音：“夏栀，再不出来，梁亿就来了。”
夏栀瞬间醒悟，她拧开门把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身子被人又重新推回浴室内。
顾嘉言反手锁住浴室的门，将夏栀拦腰抱起放在洗手台上，俯身压了过去。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即将碰到她唇瓣的瞬间又远离了几分。
他们还没亲吻过，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强迫她，他不想让她第一次接吻的体验感很差，他不能太冲动，他强迫自己理智，强忍到双眼猩红。
夏栀小小吞了一口唾液，她一动都不敢动，双腿之间是顾嘉言的身躯，额头上传来顾嘉言滚烫的体温，她双手下意识搭在他的肩膀上，呈现保护自己的姿势。
顾嘉言声音低哑，带着几分怒气：“为什么不告诉我？夏栀，你把我当什么？”
夏栀轻轻呼了口气，她垂着眸子不敢与他对视，语气很软：“男朋友。”
“你他……”顾嘉言将后面的字吞下，“还知道我是你男朋友。”
“夏栀，能别气我了吗。”他的语气夹杂着无奈。
夏栀动了动手指，然后伸手环住眼前人的脖子，仰头看他，模样乖软，一副认错的态度：“对不起，我下次不这样了。”
顾嘉言轻轻吐了口气：“还想有下次？”
夏栀摇了摇头：“我也不想的，被点名了，都怪我写简历的时候，写了会跳中国舞。”
顾嘉言抬手轻轻捏了捏夏栀脸颊上的软肉，他声音变得柔和：“会接吻吗？”
夏栀静默仰头看着他的双眼，而后软声开口询问：“你会吗？”
“没实践过。”顾嘉言与她对视，模子是褪去冰冷之后的慵懒和坦荡，带点张扬和冷峻，。
夏栀缓慢眨了几下眼睛：“你是在邀请我，和你一起实践吗？”
“嗯，可以吗？”顾嘉言重新抵住她的额头。
夏栀垂下眼眸，她说：“可是我连理论都不知道。”
顾嘉言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他微微叹了口气。
夏栀听笑了，她低下头轻轻笑着，肩膀微微抖动。
头顶传来顾嘉言无奈的声音：“耍我很好玩？”
夏栀脑袋低着他肩膀，摇了摇头去，而后抬起头，抬手扑棱了几下头发：“实践一下，男朋友，你教我。”
顾嘉言缓缓收起嘴角的弧度，眸色透着一股情欲和认真：“好。”
他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提供一个支撑力，一手轻捏住她的下颚，他俯身压下去，两个人唇瓣正要相贴时，门铃响了。
两个人都愣了一秒，然后夏栀看着顾嘉言脸色渐渐变黑，眸子透着一股怨气。
夏栀嘴角的笑容缓缓溢开，她学着他的样子，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颊。
顾嘉言眼眸看着她，而后俯身轻轻碰了下她的唇瓣，他说：“先盖个章，免得别人惦记。”
夏栀被他从洗手台上抱起来，她整理着身上的白色的纱裙礼服，“顾嘉言，你有时候，还蛮可爱的。”
她眼眸笑了笑，一副讨好的样子：“顾总，唇瓣的口红记得擦一下，千万别出来哦。”
顾嘉言没回她，他靠在洗手台垂眸静静看着她。
夏栀整理了一下头发，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然后才走出浴室，顺手带上门。
刚一开门，夏栀就迎来梁亿的一顿破骂：“夏栀，让领导在门外等这么长时间真的好吗？怎么着，这房间是给你准备的？”
这房间是专门给梁亿准备的，他只是让她过来换衣服。
“抱歉，我在换衣服，就晚了点。”
夏栀关了门，跟在梁亿后面走进去。
正走着，她见梁亿忽而站定在距离沙发不远处，她狐疑歪头，然后看见沙发上躺着顾嘉言的西装外套。
夏栀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她就说刚刚顾嘉言为什么那么“乖”，合着在这儿等她呢。
“梁……”
梁亿打断她的话，他出声：“顾总，出来吧。”
夏栀眉心猛跳，不是，这都能猜出来吗？
顾嘉言从浴室缓步走出来，途径两人时，他想要去牵夏栀的手，被夏栀躲过，他没强求，收起手往沙发那边走去。
“梁总，请坐。”
梁亿抬步坐在顾嘉言对面。
夏栀看着沙发上的两人，顿时有些头大，一个是她领导，一个是她男朋友。
她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温水分别放在两个人面前，正要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就听见梁亿说：“坐下吧。”
夏栀身形一顿，坐在单人沙发上，坐姿端正，像个乖学生。
梁亿出声：“什么时候的事，签合同之前还是之后。”
“不是您想的那样。”夏栀解释着：“我们高中就认识了。”
梁亿闻言轻轻松了口气，心里那块石头落地，有种莫名其妙的如释重负之感。
还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看向对面的男人，对面的人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对于他的视线，对面的人也冷静回视，不显露出任何除此之外的情绪。
梁亿：“顾总，没想到像您这样的人，还会早恋。”
“……”话是对顾嘉言说的，但夏栀却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她怀疑梁亿内涵她。
顾嘉言拿起杯子握在手里，他回：“没有早恋，一直是我在追她。”
夏栀鼓起脸颊，脸不争气的红了。
梁亿眼眸划过一丝情绪，不过很快被他盖住，他说：“我没有让夏栀继续跟进和南+科技的合作，是以为……”
“我知道。”顾嘉言将杯子放在夏栀面前，继续说道：“你怕她走上歪路。和你们的合作，不全是因为她，希望这次临海的项目，能够合作愉快。”
夏栀也没客气，拿起杯子刚喝了一口就收到了梁亿一记眼神，她含着水微鼓起嘴巴僵住。
她看见梁亿将他面前的杯子放在顾嘉言面前，嘴角带着笑：“期待和您下次合作。”
两个人没聊很久，顾嘉言因为有事先走了，夏栀没走，毕竟她领导是梁亿，不是顾嘉言。
她现在恭敬站在梁亿面前，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梁亿靠在沙发上，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所以，去和许总谈合作的时候，你们俩就已经在一起了。”
夏栀追溯着记忆：“没有，那个时候他也才回来不久。”
梁亿静默几秒后，他睁开眼睛看向夏栀：“所以，你也认识许运？”
夏栀愣住几秒，而后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他是顾嘉言的朋友。”
梁亿倏而笑了下，他重新靠在沙发上，仰头叹了口气：“怪不得，我说最近这合作一谈就是一个大单子，合着一大半是因为你的缘故。”
夏栀抿了抿唇瓣：“怎么会，没有哪个商人会因为人情而做出让步，都是会趋利避害的，表面上或许会打上‘人情’的标签，但肯定是有利于自己的，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梁亿垂眸看她：“学的还挺快，看来谈恋爱没把你变成恋爱脑。”
夏栀浅浅笑了下：“都是梁总教得好。”
“油嘴滑舌。”
.
休息片刻后，梁亿带着夏栀出去，他叮嘱着：“喝酒的时候抿一口就行，别真的咽下去。”
夏栀：“好的。”
梁亿带着夏栀见了很多人，大都是各个公司的高管，有和他们公司合作的，也有没合作的。
就比如眼前这位。
夏栀对他的评价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这就是刚刚跳中国舞的那位姑娘吧，长得的确很秀气，梁总，这么好的尤物，私藏着真是有点小气了。”
梁亿嘴角噙着一抹笑：“颜总监眼拙，这是我们公司的实习生，刚刚一直在我后面坐着，您没注意道吗？”
“哦？那还真是没注意。”颜清羽视线上下打量着夏栀：“不知道，小实习生叫什么名字。”
夏栀保持职业假笑：“夏栀。”
“夏栀……很可爱的名字，不知梁总是否和你说起过我。”
“没有。”夏栀一口否决，她说：“像我这种小人物，接触不到像您这样的人，所以梁总不会浪费口舌。”
颜清羽笑了下，他走到夏栀那边。
梁亿见状默不作声将夏栀移到另一边，他说：“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颜总监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吧。”
“自然不会。”颜清羽看向那边的夏栀，语气不明：“要我说啊，女人还是得依靠男人，后半生才可以无忧，清高也不能当饭吃。你说呢，夏栀。”
夏栀捏着酒杯，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但她还是勇敢回视着他。
颜清羽走后，梁亿对夏栀说：“像颜清羽这样的人，多得是，别太在意。”
夏栀：“我不会。”
梁亿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人，面色还正常的，似乎真的没有被刚刚的话所影响，他回过头忽而笑了下。
夏栀发问：“你笑什么？”
梁亿：“我倒是很好奇，一会儿碰上顾嘉言，你该是个什么样子。”
夏栀垂眸，思索几秒后，她说：“我不会给你闯祸就是了。”
梁亿：“那我还真的得谢谢你。”
“不客气。”
“……”
当真面对顾嘉言时，夏栀心里还挺紧张。
“许总，好久不见。”梁亿率先和许运打了招呼。
夏栀冲着旁边的顾嘉言乖软的眨了几下眼睛，顾嘉言眼眸微微动了动，他将夏栀手里的酒杯换成了果汁。
梁亿和许运见状都默契没有开口说话。
顾嘉言自顾自解释了一句：“我不能喝酒，都喝果汁吧。”
夏栀还没有主动过去碰杯，顾嘉言先一步碰杯，她愣了愣。
直到夏栀旁边的梁亿推了推她，她才仰头喝了口杯子里的橙汁。
喝完后，夏栀才冲着许运打了招呼：“许总。”
许运笑着：“好久不见啊，小同桌。”
夏栀下意识回：“昨天才见过。”
因为梁亿将和许运的合作全权交由她负责，所以她昨天就跑了趟许运的公司交接工作。
梁亿递给夏栀一个眼神，夏栀立马乖顺：“是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顾嘉言看了眼她，继而将视线投向一旁的梁亿，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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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应酬”完的夏栀，浑身酸疼，她赶紧找了一个小角落给顾嘉言发消息，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夏栀捧着下巴，眼巴巴看着他：“我听话吧，一完事就给你发了消息。”
“嗯。”顾嘉言坐在她旁边的高脚凳上，垂眸看她。
夏栀弯着眼笑了笑，她举起面前的杯子，嗓音清甜：“顾总，碰一个。”
顾嘉言勾了一下嘴角，拿起旁边的杯子和她轻轻碰了一下。
两个人待了一会儿，顾嘉言接完一个电话，“那边还需要我去一下，等我过来找你，不许乱跑，有事给我打电话。”
夏栀乖乖点了点头：“好哦，你去吧，我等你，带我回家。”
顾嘉言揉了揉夏栀的头发，瞥了眼她身上穿的礼服，最后没说什么抬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