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认得出来?宋蓝,你不是潜伏在宫中多年,也说过我跟景幽炎如出一辙,你知道为何吗?」
假东宫摸索自己的脸,百思不得其解的问。
「寒肃,现在想这些已无用,言归正传,你觉得兵符是不是藏在他们那座庙里?」
宋蓝面色阴郁,摇头喊了他的名字,既已被看穿,想这些也无用了,便要他作罢。
「你说得在理,皇宫这里怎么搜都找不到,兵符很有可能藏在那里,而且我觉得应该不只如此,景明煌跟景幽炎一定有什么秘密手段,才能不动声色的除去我们台面下那么多人…不然凭他们两人的才干,侯爷早就该称帝了。」
寒肃双手交握,面色又沉冷几分。
「说得对,你说他们该不会跟侯爷一样,设立了自己的暗杀部队?」
宋蓝食指抚过下巴,来回在房中踱步。
「不是没可能,虽然跟那两兄弟平素的作风不同,但毕竟是皇族的人,就算真暗中设立了这样的部门,也算意料之中…你说领头的,会不会是上官御?御林军副将在景幽炎失踪后,就这么刚好被外派到外头出任务,怎么看都太巧了吧?」寒肃疲倦的捏着眉头,同意道。
「不错,而且侯爷说他曾出现在矿场,看来八九不离十了。」宋蓝点头。
「可刘宇却回报说上官御不久前出现在皇城?还跟他说陛下要把兵权交给他?难不成又是那个易容小子搞的鬼?」寒肃抱臂做细思状。
「肯定如此,我想背后一定是冯时晚那老家伙在出主意,他不能留。」
宋蓝随手拾起一个滚落的茶盏,用力捏住便将其一分为二。
「啧,那边已经发兵,我们却还得按兵不动,刘宇那小子现在已经没用了,除非我们戳破他们布的局,让「景明煌」跟「上官御」都不能动,要不然轮不到刘宇动用御林军,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将兵符拿到手…那时不论我要以镇压或造反的名义动兵,都能站得稳当,现在可得再找机会潜进那座寺里搜。」寒肃忿忿的砸了下床板。
「我是想这么做,问题是我认为冯时晚已经对我起疑了,要是再做什么大点的举动,只怕更增被识破的风险,事到如今,虽然不甚稳妥,还是只能先派底下人去探,你说如何?」
宋蓝抛下手中的废物,又开始踱步。
「也好,只是担心被你砍伤的人不论死活,那边的戒备势必会更森严,那些人能成事吗?」
寒肃沉吟片刻,有些犹豫。
「说不准,可我觉得戒备不一定会变森严,我潜进去时几乎没人在那驻守,他们又要在宫里阻挠我们,同时还有人去矿场那里捣乱,我看他们人手一定不够,我们还有赢面。」
相比寒肃,宋蓝却显得坚毅,冷声道。
「当然,为了侯爷我们一定要赢,不能让黑狐手下那几个阴沉沉的刺客专美于前,可不能让侯爷丢脸,绝不能让他被笑说手下无能将!」
寒肃听罢,也觉得信心增长,挺起胸膛傲然的宣言。
「…若我外出不在,你自己当心点,他们现在虽然暂时跟我们处于平衡状态,但说不准何时会发难,你要随时保持警戒,注意安全。」
宋蓝拧着眉头顿了顿,眼中难解的情绪在流转,一句话交代了两次。
「我知道,这条命只能在该死的时候赴死,在那之前我会好好留着。」
寒肃瞥了他一眼,又将头转开,表情从容平静,像在宣告什么似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蓝眉头又皱得更紧,大步上前捏住寒肃的肩膀,近乎咬牙切齿的低吼。
寒肃默不作声,漠然的看着宋蓝,伸手扼住他的手腕,却未扯开。
「…从我舍去自己的脸那时,寒肃就已经不在世上了。」半晌,他低语道。
宋蓝表情一阵扭曲,像是咽下了最毒的药,寒肃轻轻移开他的手,起身步到窗边。
「这里只有一个已经命定将死之人,「景幽炎」而已。」他背着月色,冷淡的说。
宋蓝默默看着他,眼中的不甘与哀怨隐没在夜色里,掉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