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尚未落地,刀尖已自左右两边向兰芳的脑袋袭来。
忽然一阵迎面冷风,小九尚未反应过来,紧握在手中的匕首已被打落,她纤细的脖子被扼住,一时间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压制在地,后脑杓直接撞在地上,剧烈的冲击让她陷入短暂晕眩,只能吃力的看着袭击者。
「…是谁教妳这个步法的?」
上官御目露凶光,扼着对方脖子的手背浮现青筋,眼底尽是憎恶,冷冰冰的喝问。
小九被勒得几乎断气,干瘦的手指掐住对方的手臂,从喉头发出气音。
「…迷踪步…师父的武功…你为什么也会…」
她气若游丝语不成调,沙哑的声音里满是不解,脸色惨白汗珠涔涔,瞳孔上翻眼看将要昏死过去。
--她却在垂眸的瞬间运气,从嘴里吐出一枚大约比牙齿小一些,很小很小的紫色锥状物,朝上官御的眉心射去,趁着上官御避过的瞬间,匕首刺向上官御的手腕,使劲挣脱箝制,往密林中狂奔。
「无踪,把她抓回来。」上官御避过对方的两次攻击,冷冷命令。
不得不说他闪避功夫与反应快得惊人,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接连避过两招快攻,要是有个闪失,不是废手就是中毒,他却轻描淡写的避过,武艺高深由此可略见一斑。
花无纵得令,如脱弦箭矢一样追过去,几次点足人已消失在树海尽头,却没有听到枝叶断落的嘈杂声,前面冲出的人与后面追击的人步法之飘渺势均力敌,激烈的打斗声隐隐从远处传来,上官御却不理睬。
「别碰。」
他冷着脸,厉声吓阻景明煌因好奇而凑上前去看钉在树干上的紫色锥状物,眼神更加冷厉。
那枚暗器牢牢嵌进木头里,周围的树皮已然黑化腐蚀,过不到几秒,树身就朽化出一个大洞,原先长满绿叶的树顷刻间化为朽木,再无生机。
暗器上不知藏了什么毒,竟能将参天大树化为枯枝,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哪还有命在?
「这什么鬼东西?!她竟然把这个含在嘴里当暗器?不怕被毒死?」
景明煌吓得连退好几步,不敢再好奇了。
「绝命散,如果受过训练就知道怎么藏在齿后而不被其所伤,知道有毒就好,要是被擦破皮可没药医。」
上官御走到兰芳身边,伸手替她点了止血的穴道,头也不回随口回答景明煌,看他脸色不善,景明煌猜测那是刺客门的惯用剧毒,便不再多话。
「阿黎,妳替她上药包扎。」上官御指挥阿黎动作,毕竟伤在肩膀,他不好直接处理,虽然有事要确认也只得耐着性子先不管。
阿黎扒开兰芳的衣服简单处理伤口,上药的时候虽然兰芳因为疼痛动了几下,目光却始终牢牢盯着背对她的上官御,满脸疑惑。
这个人为什么对黑狐的弟子使出的招数跟暗器都了如指掌?他是谁?
兰芳藏在身上的瓷瓶滚落,她没有发现,却被阿黎捡了起来。
「东西掉了,这是?」她摇摇瓶子,却查觉到那只是空瓶,疑惑的问。
「原本装药,我都拿去擦在殿下身上,殿下整身都是伤,所以空了…诸位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要帮殿下逃出这里。」兰芳收回瓶子,强忍着疼痛,恳切的低头哀求。
阿黎嘴角抽了抽,「拿去擦在殿下身上」?「整身是伤」?意思是她摸遍殿下全身了?
是不是该好好追问一下?
不对不对,重点是全身都是伤啊…阿黎,妳不能搞错重点。
阿黎在心中自我反省,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景明煌偷觑阿黎的表情,默默转头为弟弟祈祷…从各方面来说都是。
上官御不理另外两人的小动作,双手环胸目光冰冷的审视兰芳。
「就给妳说清来龙去脉的机会,先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