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失望。
虞婵心里有些堵得慌,她正要抬手,被宋晦喊住:“大人,你要去亲自审问岳七吗?”
虞婵缩回手,坐直身子,端起茶壶,沏了两盏茶,弯曲起指尖,推了一盏给宋晦:“你都替我决定好了,还问我做甚?”
宋晦端起那盏茶在唇边抿了一口。
虞婵瞧了眼茶,只见茶面闪过一道光,她假装仰头活动筋骨,瞥见鸣玉收起匕首的瞬间。她愣了一会儿,低下头手托起茶盏敬酒一样敬宋晦。
虞婵笑眯眯道:“宋典史,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只想混个四五年回京领个闲差混吃等死。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你多担待点。”
宋晦坐下身来,用茶盏与她碰杯:“虞大人,你病尚未痊愈,这里不干净,你还是少来后堂得好。”
虞婵:“方大人是在这个地方自戕的?”
宋晦笑而不语。
虞婵不以为意,只道:“英灵葬身之地,何谈干净不干净一说?方大人有冤这里自然是怨气冲天,怎么?宋典史你害怕了吗?”
宋晦眼神明暗交跌,不发一言 也不知道是不是虞婵的这句话刺穿了他心里某个地方。
宋晦放下茶盏,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手指转着茶盏边缘,承认道:“我是怕,怕方大人对我很失望。”
虞婵放下茶盏,唐束恰好进屋来,她抱着一堆文书放在地上,旁边东倒西歪的文书还有四五堆。
虞婵递给她一盏茶,被唐束婉拒:“谢大人好意,我这个时辰喝茶晚上睡不着。”
唐束拿出一本小册子,上面记录着这堆文书的目录名单:“大人,我估算了一下,不升堂和处理杂事的话,这堆文书你至少得看一个多月。”
虞婵原本想着散衙后回寓所好好休息。
可看着下属一个比一个勤勉,她有点不好意思跑路了。
她接过一本黄册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朝着唐束道:“衙门一般什么时辰开饭?”
宋晦冷不丁来了一句:“酉时一刻。”
唐束吓得怕胸口道:“见鬼,你怎么也在?”
宋晦别过头去,压低嘴角。
三人呆在后堂,一呆就是一下午。宋晦想让虞婵去亲自审问岳峥,唐束直接反对,说:“审不出来那是你宋典史的事,休要扯着大人帮你干活。”
宋晦不甘示弱:“看那么多黄册不如直接审人来得快,有大人威慑,岳峥招得更快。”
毫无疑问,虞婵选了唐束。
原因无他,她怕自己见到岳七忍不住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