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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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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婧见状轻嗤,“裴大人,不想买?”

裴钦还是不敢冒然开口,自己似乎没做过什么,猜测是姜婉婧在逗弄他,转念一想,姜婉婧不像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脑中一番神仙打架。

轮到姜婉婧不解了,她行事坦率,从不拐弯抹角,但这种事,她也经不住着长久的沉默。

叶萩见了,心中暗叹:裴公子什么时候变得犹犹豫豫起来。面上也是恨铁不成钢。

姜婉婧心中支棱起来的柱子塌了,干脆利落的转身。

反应过来的裴钦不顾礼节的用大掌圈住姜婉婧的细腕,

“别走,我...只是...只是觉得你...”

裴钦见自己连舌头都捋不直,干脆先闭嘴,拉着姜婉婧走近小摊,

“你挑。”

姜婉婧没动,将手微微抬起,揶揄的望向裴钦,“你要不要先放开。”

裴钦如握着烫手山芋,收回手。

此时,裴钦已是涨红了脸,耳根子更是通红,在等待姜婉婧挑选的间隙,压下慌乱。

“就这个吧。”

这根玉簪是所有首饰中最简单的,上面只雕出了几片花瓣,勉强组成一朵花。

裴钦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碎银便将银钱付了,对姜婉婧的欢喜促使他将心底的话讲出来,

“我替你带上吧。”

那自然是何乐而不为,姜婉婧将手中的玉簪递出。

周遭的嘈杂似乎在这一刻静止,裴钦缓缓将玉簪插入姜婉婧的发髻之间,玉簪置于何处都会添彩,倒不至于让裴钦为难。

姜婉婧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只知晓是以前从未感受过的。

裴钦插好后,主动开口,“我们继续走吧。”

还有一段路才回到姜宅时,裴钦牵住了肖想许久的手,如同在亳州街上的两人一样,两人都享受着牵手游街的快感。

姜婉婧感受裴钦粗粝的手时,两坨红晕爬上脸颊,却也轻轻的回握。

牵着马车的寒竹,直直的问出来,“叶萩姑娘,小姐和公子为什么会牵在一起。”

“你还小,不用知道,好好牵你的马。”

寒竹抿唇,临了还闷哼一声,“不说就不说。”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之后两人的相处同之前没什么分别,一人上衙,一人外出捣鼓生意上的事,一天两头,见面的次数也不见得增多,却又多了一份情意,让姜宅中的人都能分辨出来。

距离去烟渚苑还有些时日,姜婉婧就拿着帖子一一上门,并带上了合适的物品,让姜婉婧一时之间在达官显贵的夫人圈子里留下能言善道,画工出奇的印象,连带着金玉轩的生意又好上了几倍。

这日,姜婉婧拜访完所有递过帖子的人家,因马车坐了太长时间,她干脆走回去,路过瓷行时,驻留了半盏茶的时辰。

扭头问道:“寒竹,你可知晓汴京瓷器做得最好的是哪家吗?”

姜婉婧本想等这几日忙完,再着人去打听。

姜家没有接触过这类生意,只因这瓷器的烧制十分繁琐,且闻名远近的瓷窑都是传承百年甚至更久,工匠更是几代传承,都有独门功夫在身,只要主家不曾亏待,多半是一直在一家做瓷。

若是能与其合作烧制,对于她来说,更为便利。

寒竹听到“瓷器”激动的连马绳都扔到白芷手中,不问姜婉婧意图,就跳到她的身前,“小姐,小姐,我义父做瓷是一把好手,他烧的瓷可比得上那些有名的瓷行。”

“你义父?”

“嗯嗯嗯。”寒竹用力的点头,“义父收留过我,待我晓事后,只义父辛劳,不愿拖累他老人家,这才进了汴京城内,只是...”

寒竹羞愧的低下头,“我犯了事,只得沦为乞丐,不敢回去见义父,幸得小姐收留,才敢回去见见义父。我也不晓得小姐要作何,只是瓷器,我义父在行。”

姜婉婧听完,自是欣喜万分,连忙让寒竹驾马车,她想见见寒竹的义父。

一个时辰后,姜婉婧终于下了马车,率先看见的就是破旧的门头,低矮的土墙,上面早已是坑坑洼洼,占地不大,在茅屋的右侧是一座很小的瓷窑,并不显眼。

寒竹上前去敲门,门被打开,背佝偻着,脚上满是泥泞,应是直接穿进草鞋内,裤腿被高高卷起,平顺的发丝上也沾染不少泥浆,抬起头时,脸上只有额头和眼角有些许细纹,右侧的脸颊上有一道疤,可怖却是没有,看起来就而立之年,

“回来了,外面是?”邱盛缓缓开口。

“义父,小姐是想请您烧制瓷器的。”

闻言,邱盛没开口,只是,转身向里走去。

寒竹道:“小姐,请进。”说完,还将门推得更大了些。

姜婉婧看着那人的背影,而后才抬步向里走去。

这小院里才是别有洞天,有烧制好的瓷器,形态各异,整齐的摆放在架子上,日头下还泛着光芒,剩下的地方就是烧瓷时需要的工具,轮车、刮板、轴顶帽等,依照烧瓷的顺序摆放好。

她略微将小院里扫视一番,就被寒竹引进了屋内。

屋内亦摆放有瓷器,连摆在桌上的茶壶都是精美的瓷器,邱盛给自己倒完茶,就坐下,也不管还站着的姜婉婧。

“小姐,快坐。”寒竹倒是习惯了,并没发觉出什么,用衣袖将条凳擦拭后才让姜婉婧坐下。

姜婉婧端正坐好,带着敬意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我不是什么先生,只是乡间农夫,担不起姑娘的一声‘先生’。”

“晚辈是来向先生请教的,不论先生是何等身份,都担得起。”姜婉婧的语气中不带一丝一毫的不耐,眼中更是坦荡。

“说说吧,今日找我有何事,也不知我这混账小子将我卖了多少。”

“义父您......我没有”寒竹辩解道。

“小子”是邱盛对寒竹的惯用称呼,他将他捡回来,也只是当做短暂的收留,也没托大给人取名,只后来寒竹离开时,板直的跪在地上,哭着喊到:“义父,待我归来之时,定让您修一个更大的瓷窑。”

后来寒竹回来了,说是在一户很好的人家做护卫。

而姜婉婧穿着不俗,又是自己义子领回来的,想来是寒竹的主家小姐,邱盛只会制瓷,也大概猜出姜婉婧所来为何。

“先生会烧瓷,晚辈自是想请先生来烧瓷。”

邱盛冷笑一声,“姑娘不知道我是何来历便要请我去烧瓷,当真不怕我做出让姑娘后悔莫及的事来?”

“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晚辈只是年纪尚小,让人觉得不通世事,但晚辈出自商户,有些东西是耳濡目染的。”

就是见寒竹的品行,就能将眼前的人摸透几分,姜婉婧自身亦不是别人几句话就能吓退的。

姜婉婧又实诚的开口,“晚辈的来意,就是想借助先生的手,来扬名的。”

而这名头要是有了,还怕曲曲商会进不去吗。

姜婉婧恭敬的作礼,“还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她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保持不动。

寒竹笑着蹲下来,给邱盛捶腿,劝道:“义父,您就答应了吧,小姐是很好很好的人,一定不会亏待您的,而且还能让更多人来欣赏您的瓷器。”

邱盛见小姑娘执着,像是自己不答应就不起身,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起身将姜婉婧扶起来,

“还有一点,我需得说清楚,还请姑娘慎重。”

“这烧瓷损耗大,开出来的瓷器若是不合适的我会直接摔碎,若姑娘不想浪费这些瓷器,拿出去低价卖出,赚取银钱,我是万万不会再干的。”

姜婉婧会心一笑,“先生的规矩,晚辈没有不遵守的道理。”

姜婉婧行动迅速,当日就将人接回姜宅,让人去知会张宥钟,赁下一间铺子,安顿好邱盛后,她就坐在外院的树下喝茶,顺便等裴钦散衙。

两人达成某种共识,在裴钦第一次在树下等她回来时,她心中的感触促使她在庭院中等着裴钦。

裴钦回来时,一身绿色官服,一丝褶子也没有,清正有方,手中握着两本书册,踏着平稳的步子走到树下,

“阿婉。”

裴钦熟练的唤出,再没有初次时的耳红面赤。

姜婉婧从裴钦手中接过书册,看了眼书册的名,打趣道:“状元郎的志向竟不是入凤阁,而是驻守边地?”

裴钦笑着反问道:“若是一年前的姜姑娘知晓了,可还会选我做交易?”

姜婉婧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坐下,拿起手边的团扇,轻轻摇起来,挑眉看向站着的裴钦:“你可以猜猜。”

裴钦面露苦色,“阿婉如此,岂不是为难我。姜老板心中的弯弯绕绕,我一个只会些诗书的榆木,怎会知晓。”

姜婉婧用团扇掩面,笑出声来,“裴状元这番言论要是传出去,恐怕少不了一顿唾沫星子。”

“阿婉如此开怀,可否告知于我。”

裴钦弯下腰来,同她平视,姜婉婧瞧见了那双黑眸中清晰的自己,主动握住裴钦的手,“而今的我,决计猜不出一年前的我会做出何种决断,可是,裴钦......”

她摩挲着裴钦掌心的纹路,“我现今应下你,是没有带半分算计的,也不会干预你的任何决策。”

裴钦震撼于姜婉婧的直言,一时没有道出只言片语。

姜婉婧起了耍弄的心思,抬手用指尖抵着裴钦的印堂,出其不意的将人推出去。

裴钦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是借着一旁的树干才勉强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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