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6日
晚上7:43
汉克和这个自称是个黑户的白发女孩已经相处了半个小时,他现在真的怀疑这个女孩是从什么奇幻小说,或者某些科幻作品的非法人体实验室里跑出来的。
他这么想的原因很简单,她的自愈能力绝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仅仅过去半个小时,她腹部的可怖伤口就已经凝固结痂,如果不是看到她脸上的那道,汉克甚至会怀疑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他从冰箱里拿了剩下半盒的甜甜圈给这个女孩,搬了张椅子坐到她面前,说道:“我是汉克,一名DPD的警探。你叫什么名字?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可以叫我希里,”她把汉克的衣服套在了她的白麻衬衣外,这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大了,“我和杰洛特——他基本就像是我的父亲,遭遇了意外。可能是我对传送的掌控还不够娴熟,或者是因为受伤让我失去了对它的控制,我们失散了,而我掉到了你这里来。”
“……传送?”汉克担忧地看着希里,确认道,“从一个地方进去,然后凭空从另一个地方出来?”
“可以这么说。你们这里也存在魔法吗?”希里看了一眼汉克,他一幅“这孩子在说什么胡话”的神情,她一声叹气,“看来没有。”
她说:“我不是在说笑,我可以展示给你看。”
希里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能力谨慎行动,她不需要这么做,她现在已经恢复到随时可以离开,甚至是回去,杰洛特却不行。在一个有明确司法和不同道德界限的世界,杰洛特依照他原本的观念做出的行动很可能让他被当场击毙,她必须尽快找到杰洛特,越快越好。
尽管熟识白发猎魔人的人们不这么认为,但杰洛特确实已经是传说的一部分了。可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个猎魔人,敌不过枪炮——也许手枪不成问题,那么狙击.步.枪呢?甚至是反器材武器呢?这些东西是他们那个世界的人无法想象的,他们最多也就见过燧发枪,那玩意的威力还比不上挥舞着上等好剑的北方剑术大师,现存的猎魔人全是这个称号的拥有者,这对他们来讲实在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他们小时候剑术训练没做到位就要被维瑟米尔教训,离开凯尔莫罕后技艺不够精湛就只有死路一条。
希里伸出手来,一团火焰在她手中燃起——作为上古之血的传承者,她几乎可以学会并使用任何魔法。
汉克看得目瞪口呆,他立刻看向希里的手,那里没有一个□□,也没有一根从袖口伸出的管子,他几乎下意识地问出口:“你怎么做到的,这是一种魔术吗?”
“这是魔法,”希里强调,“我还可以给你变点雪出来,如果这能让你相信我的话。”
汉克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叹息:“听着孩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魔法并不存在,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也许十七八岁甚至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有可能信你这一套,但我已经五十多岁了,早就不是相信巫师和魔法的年纪了。”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几句语气高昂的男声询问,那是康纳。
汉克没有出声,而是看向希里。现在已是午夜,康纳为什么会来他家,是因为希里吗?
“那个词不太准确,” 希里手中的火焰消失,她的目光移向房门,在魔法的作用下,房门自己打开了,“我可以是个女巫,但女术士才是准确的说法,不过我更希望你能把我看作一位猎魔人,这才是我的主业。”
康纳正有些困惑地看向屋内,没有人开门,但是门打开了,而汉克警督的房门是老式的机械锁,没有安装任何智控开门系统——他的程序被编程为适应人类的不确定性,但这更适合被收录进21世纪不可思议事件,和人类那见鬼的不确定性没什么关系,大概。
……
11月6日
晚上7:53
“你还不明白……没有关系,我们会帮助你。”那个冒失冲过来的男人神情变得放松,“你不必再恐惧了,在耶利哥,你是安全且自由的。”
杰洛特眯起眼睛,并没有收回十字弓。
猎魔人不会恐惧——这话是猎魔人没有感情的衍生物,一样是句该死的屁话,不过他现在确实不恐惧,他倒想知道这个人是如何从他毫无起伏的面部解读出“恐惧”这种情绪的。
总不该是像丹德里恩的那种人——艺术的,某种其实杰洛特更愿意称之为擅于妄想的。这不能怪他苛刻,他实在饱受丹德里恩在一众情人面前大肆宣传搬弄是非的谣言之苦,尤其是在陶森特这座上至亨利叶塔女爵下至街头百姓都对这个诗歌脑袋尊崇不已的国度。
杰洛特注意到这里有很多,嗯……类人生物,他们呼吸微弱,心脏泵动,但是猎魔感官告诉他,他们根本不是活着的。
……这到底是群什么?
“情感是新奇的,但这不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