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说这是种什么感觉。

千手柱间并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同样的他在感情上也并不胆小，可阔别许久，再次见到“弟弟”却是感到了害怕。

“诶，仙术吗？感觉又有点不太像……不过你和我一样的查克拉啊。”

那个秽土转生出来的柱间面带好奇的看着他的脸，他也只能挂着略显尴尬的笑容对着对方。

好像真的变得胆小了。

就说不像你了啊千手柱间。

不是这样的，才不是这样的，扉间他会复活，不必再为他的任性而默默付出，斑才不会像绝望到这里一样想要让全世界做梦，黑绝明明抓住了，就在。

就在封印卷轴里。

[千手柱间！你究竟想做什么，疯了吗？！放开我，放开我！]

是黑绝愤怒的叫声。

千手柱间突然就轻松了下来。

等有空了就把黑绝也送上月球和辉夜公主肩并肩，他想。

“……呼，是啊，不太一样。”

露出还算平和的笑容，千手柱间觉得和以往他笑的时候没什么不同，而其他人却硬生生看出了他背后的黑气，扉间更是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斑的虎式微笑。

扉间。

千手柱间没有用秽土转生之术让扉间回来，因为这并不是复活，他不想让自己的扉间如同被隔离在世界之外一般，更怕自己再也不会让扉间离开，数十年的坚持早已经成了执念，让他变作披着人皮的怪物了，却依然不肯承认，坚持着无谓的人的“本质”。

但宇智波佐助想要知道真相，于是那个自己坐下来开始讲述他们那个年代的事情，千手柱间也十分好奇地伸过身子去听。

泉奈被重伤是没有错的，那种伤势千手扉间有把握只会让他在床上躺一年以免这个宇智波鹰派阻碍结盟，可就算是斑也不会想到他的弟弟早就看过族地的石碑，进而借着重伤说是不治把眼睛换给了宇智波斑，导致了结盟那天惨烈的局面。

没有不同，那么为何他的扉间却选择了自我了断？

想不通。

但这也不必纠结了，他只需要向前，下坠，然后将扉间抱出那无所言语的粘稠黑河，之后无论扉间怎么怪他，就算不愿意再称他为兄长，不愿再百般包容于他，他也接受。

因为这是他的错，他的罪。

所以他应当。

……

千手扉间第二次感受到心脏在他身体中缓缓跳动，他还记得上一刻那灿烂的阳光，美好而又刺眼。

他的兄长将他从地上扶起，颤抖的手中的血迹和慌张恐惧的面容似乎在告诉他兄长究竟做了什么。

果然还是比不过大哥啊。

不过这一次输了，他没什么怨言。

只是感觉，似乎兄长已经一人走过了好多年。

“扉，扉间……你还好吗？”

千手扉间笑了起来，笑到凤眼也眯起来：“……只是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梦中没有他，只有兄长在和平与毁灭中的纠结，而他站在旁边，注视着他穿过世间，孤独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