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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家大师兄,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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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雾气突然凝滞,黑金长枪上的魔气如毒蛇般游走。"我不想说第二遍。"

那声音裹挟着刺骨的寒意。

南流景的指尖已悄然搭上剑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强撑着冷笑:"我凭什么听你的?"

他余光扫向四周,暗自盘算着如何制造动静引起师尊注意。"我应该不是第一个找到你的吧?你要做什么?这荒山野岭的,总不会是为了开荒种地?"

"呛——"

寒光乍现,魔气屏障上火花四溅。南流景还未看清招式,就被一股温和力道拽到身后。

熟悉的冷香拂过鼻尖,他心头一颤:"...师尊?"

飞怜剑在衡华手中震颤嗡鸣,剑身流转的灵光映照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这家伙不好对付。

对面那人完全被浓稠的魔气包裹,在涌动的黑色魔气之中,他仿佛从深渊爬出的恶鬼。

"咻——"

破空声骤然响起,南流景耳膜刺痛。他瞪大眼睛,看着两道身影在林中交错,剑气与魔气碰撞产生的气浪将四周古木拦腰斩断。

衡华竟不占上风。

"退后。"衡华的声音依旧清冷,可握剑的手背却暴起青筋。

南流景死死盯着那团魔气,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这世上能接下飞怜剑的人屈指可数,而眼前之人对衡华剑招的熟悉程度...

"你到底是谁?"衡华剑尖微挑,语调无甚起伏,却冷的出奇。

黑金长枪缓缓抬起,枪尖直指衡华眉心。

那人轻笑,似乎在开玩笑一般:"衡华仙尊,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

可熟悉的声线让南流景浑身血液凝固,"但若拼死一搏,你也绝对讨不到好。"

"司安?!"南流景失声喊道。

魔气骤然翻涌,那人身形明显一滞。低笑声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个名字。"

衡华的呼吸停滞了。那个待战的姿势,微微偏头的习惯,声音,身形,甚至连衣袍翻卷的弧度……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你不是他。"衡华的声音轻得像片落叶,却在颤抖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魔气中的身影顿了顿,忽然抬手抚过面庞。黑雾散去,露出一张令师徒二人魂牵梦萦的脸——只是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如今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大师兄..."南流景踉跄后退,后背撞上断树。那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角勾起的弧度熟悉又陌生。

"师尊也要杀我吗?和那些修者一样?因为我是魔?"司安歪着头,语气竟带着从前的撒娇意味。

飞怜剑突然发出一声悲鸣。衡华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逼迫自己不去相信。可是,太像了,连眼尾那道并不显眼的伤疤都一模一样。

"你不是他。"衡华重复着,像是在说服自己。

司安的笑容渐渐扭曲:"师尊,你这样反应真真是无趣。"

魔气重新笼罩全身,"既然骗不过你..."

"司安在哪?!"衡华突然厉喝,凌厉的剑气翻涌。

长枪如黑龙出洞,直取衡华咽喉!“他死了——”

"铛!"

两兵相撞的冲击波将方圆十丈的树木连根拔起。地面龟裂,气浪掀飞了周围的树木。南流景被气浪掀飞,喉间涌上腥甜。

他挣扎着抬头,看见师尊肩头绽开一朵血花。

诡异的是,司安的动作突然僵住。

眨眼间,灵气凝结而成的锁链将他锁住。

司安——或者说,那个顶着司安面容的魔修——他猛然低头,看着缠绕在身上的灵气锁链,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灵缚术?"司安低头看着身上锁链,竟低笑起来,"当初教我这招时,师尊可没说过会用来对付我。"

衡华的指尖灵力流转,眼神比极北寒冰还要冷冽:"最后问一次,司安在哪?"

"不是说了吗?他死了。"司安歪着头,那样表情很多年以前,是他用来向衡华讨饶时用的,"你们不是有玳玦吗?怎么,感应不到?"

南流景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你胡说!玳玦明明——"

"明明什么?"司安突然厉声打断,那张熟悉的脸扭曲成陌生的狰狞,"那你们也该知道,他的魂魄早就被魔气侵蚀得不成样子了,就算找回来,也不过是个半人半魔的怪物。"

这个语气,这个神态,与当年练剑受伤时如出一辙。衡华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锁链又收紧三分,鲜血顺着链节滴落。

他转向衡华,声音又忽然轻柔,"师尊,好疼啊..."

"司安在哪?"衡华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甚至与已经分不清楚他话语中的情绪,是痛苦还是愤怒。

"那个废物?"司安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疯狂,"找他做什么?师尊不如看看我——"

他眼中魔气翻涌,"我比他强多了,不是吗?"

南流景的剑尖直指他咽喉:"你到底是谁?"

"我?"司安轻点自己心口,锁链哗啦作响,"我是你的大师兄啊?你认不出来吗?不不不,我是他,也不是他。"

他看向衡华的眼神突然变得怜悯,"师尊啊……知道吗?他恨你。"

山风突然静止,连飞怜剑的嗡鸣都消失了。

"他恨你当年没救他,恨你让他独自死在魔界...""司安"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恨你……明明答应过护他周全,却还是让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南流景的剑"当啷"落地:"不可能..."

"我亲爱的师弟,"司安讥讽地勾起嘴角,"你真以为你大师兄整天笑嘻嘻的就没心没肺?"

他每说一个字,锁链就陷得更深,却依旧不能阻止他说下去,"他比谁都怕...再次被抛弃。"

“我的师尊啊,他就是我,我就是他,这样的我,你还救吗?”

衡华沉默,司安却大笑起来,“师尊,要杀了我吗?哈哈哈哈,别犹豫啊!来啊!大义灭亲的戏码无论是在那个园子里,都是最叫座的好戏!”

"他的魂魄,"衡华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还在你体内对吗?"

"是又怎样?"司安咧开染血的嘴角。

"那就够了。"衡华突然松开锁链,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向他伸出手,"回家吧。"

南流景急道:"师尊!他这样..."

"天下闻名的大宗师私藏魔修,旷古奇闻啊,你猜猜他们知道了会怎么说?"司安的声音突然发抖,"你就不怕..."

"不怕。"衡华打断得斩钉截铁。

这两个字如惊雷般炸响在他们耳侧。

“师…尊…为什么?”司安的瞳孔剧烈收缩,魔纹开始不受控制地蔓延:"我...回不去了..."

大颗泪珠突然滚落,砸在衡华手背上,烫得惊人。

瞬间,魔气自司安身后喷薄而出,将他淹没其中。

"司安——"飞怜剑刚出鞘,滔天魔气已如潮水般退去。

南流景要追,却被衡华拦住。山雾渐浓,只剩下满地狼藉和飞怜剑上未干的血迹。

"师尊..."南流景声音发颤,"是心魔吗?"

衡华呆呆望着那滴还未干涸的泪。

“师尊,他说的是真的吗?大师兄对你……”南流景住了嘴,“我们该怎么办?”

衡华望着雾气深处,眼神渐渐坚定:"恨我也好,怨我也罢。"

他转身时,袖中玳玦突然闪过微光,"我都会带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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