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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家大师兄,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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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如粘稠的墨汁般缠绕着司安,它们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带来撕裂般的痛苦,反而像一层厚重的茧,粗暴地地包裹着他,令他窒息。

司安能感觉到魔气正顺着他的七窍缓缓渗入,在经脉中游走时带着诡异的燥热。

"我好像要忘记她的模样了......"

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司安眼前的黑暗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他看见衡华独自站在月色之中。夜风掀起他素白的衣袂,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却照不进那双盛满忧伤的眼睛。

司安的心突然揪紧了。他记忆中的衡华不该是这样……

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衡华倒在了血泊中,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司安拼命伸出手,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刺骨的冰凉。这触感太过真实,让他分不清究竟是幻象还是记忆。

"师尊!不要!"司安猛地惊醒,嘶哑的喊声却被魔物的咆哮淹没。他挣扎着想冲向封印,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魔气已经侵蚀了他的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废物。"黑影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带着嘲弄的温热吐息。

司安突然笑了,用袖口将嘴角的血迹擦去,露出半颗虎牙:"你大费周章把我弄来,应该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他故意用知非剑撑起身子,踉跄起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呵道:"要杀要剐随你,别他妈的像个怨妇似的絮叨。"

兜帽下的目光骤然凌厉,司安能感觉到一道实质般的视线正刺穿他的伪装。就在这时,封印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碎裂声。

"最后一道锁了!"魔物们癫狂的欢呼声此起彼伏,"自由了!"

司安的瞳孔骤然收缩。时间仿佛被拉长,他看见封印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看见南流景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看见夕昭的剑脱手而出——

"我要……你……留在这里。"黑影突然说。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司安头上。

“你说什么?”

他愣在原地,似乎有什么将他罩住,那些兴奋的讨骂声也随之飘远。

开什么玩笑?要我?留在这里?

“松了!松了!”

“我好像闻到花香了!”

“哈哈哈哈,自由了!自由——”

“要开了!那小子好像是之前的什么守门人?”

“哈哈哈哈,就用他的血来给我的刀开刃!”

他愣神的瞬间,一道魔气凝结的细绳已经缠上他的心口。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衡华教他剑法时,偶尔会搭在他腕间的手指。

"好!"司安突然大喊。这个决定做得如此轻易果断,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魔群的喧嚣戛然而止。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只剩下封印碎裂的细微声响。司安看见南流景的嘴还张着,夕昭的剑悬在半空,衡华的手正伸向自己所在的方向——

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只余下封印发出的微微碎裂的响声。

“等等,裂痕是不是在缩小?”南流景突然惊呼,“师尊!裂痕在缩小!师尊!”

还未等南流景高兴,就忽想起来,“大师兄——”

衡华加快了封印的解除,想拉出封印之后那个白橙色的身影。

一切发生的太快,在封印解除的一瞬间,那个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了他眼前。

“司安——”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密林之上。

南流景愣住,“大师兄他……回不来了?”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久到南流景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再次来到这片密林,来到这颗海棠树下。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但是好像又变了很多。

比如,密林还是这片密林,但那道丑的出奇的裂痕消失了,比如,海棠还是那棵海棠树,只是树下又多了一座衣冠冢……

晚风卷着花瓣掠过衡华的乌发,南流景站在不远处,看着师尊又一次对着空无一字的墓碑说话,喉头发紧。

“师尊……”南流景轻唤了一声。

衡华回头,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

暮色中的海棠树沙沙作响,衡华靠在墓碑前,酒壶已经空了。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无字碑上的纹路。

“师尊,祖床长老叮嘱过,您的身子不适合再喝这么多酒了。”南流景快步上前,给衡华搭了件斗篷,“今天有风,当心头疼。”

衡华抬起眼皮,看向南流景,由着他扶起自己,“流景……”

“弟子在。”南流景有些心疼。

“这么高了,若是你师兄……”衡华顿住,没有再说下去,“你收拾一下,明日回宗。”

南流景无奈,只得回去等他。

衡华眯起眼睛,看日头西斜,天边逐渐泛起橙色,橙色渐淡最后融入灰白的天。

“惊棠,你看这棵海棠,它向来花开的晚,这一次竟然晚了三年。”衡华目光扫过司安的那块无字碑,“……好在,今年终是开花了。”

衡华的目光越过两座静默的小丘,思绪却逐渐飘远,“惊棠,时间过的很慢,距离那天竟然只有三年,可是好像过的很快,流景那孩子都与我差不多高了,可司安这孩子平时惯喜欢东跑西跳,现在大抵是要比流景还要高一些。”

衡华也不知道自己前言不搭后语地在说什么。

“抱歉,我可能是有些醉了,话就多起来了,但你应该也不会嫌我……”

衡华又喃喃地说了许多,回答他的却只有风声。

天边的橙红色逐渐变深,许是因为养做了习惯,酒后的才能睡着,这次也不意外,困意很快就遮住了他的眼。

隐约见,衡华感到有人为他拢了拢斗篷,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他脸颊时的温度,格外温暖。

“师尊,当心着凉。”

这个声音让衡华浑身一颤。他缓慢地抬头,看见逆光中站着的身影。

衡华睁开眼睛,模糊看到一个身影,不知是因为困意还是醉意,衡华许久才看清那人的脸。

那张脸在这三年间反复出现在自己半梦半醒间的臆想之中。

如今又出现,衡华却很平静,四目相对见,他只是抬手轻轻扫过他的眉眼,划过他的面颊。

海棠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他们身上,远处传来南流景不可置信的抽气声。衡华的手终于落在他的发间,很轻地揉了揉。

“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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