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靠得太近了！”骆楠竹的身体向后仰了仰，躲开了萧霖亲密的举动。
“不行吗……”萧霖垂下头，语气有些失落。
“不行！”骆楠竹回答得很果断。
“为什么？”萧霖揽着骆楠竹的背将他拉了回来。
萧霖的手指的温度总是微凉的，可骆楠竹每次被萧霖触碰都好像被炽热的火焰点燃一样，这热度直接烧到了他脸上。
“不为什么……”骆楠竹别过了头。
“少爷明明就很喜欢我。”萧霖揽着骆楠竹，又朝他靠近了些。
“我才没有……”骆楠竹眼神飘忽地小声嘟囔。
“我才不信。”萧霖捧着骆楠竹的脸，两人此时靠得极近，“不愿意的话就推开我。”说完萧霖就作势要吻上骆楠竹的双唇。
“你…等……”骆楠竹慌乱地想躲，却又有些不忍心推开萧霖。
就在这时萧霖的手机铃声遥遥从房间里响起，骆楠竹像终于找到借口一样如释重负，他躲开了萧霖的吻，“你手机响了，快去接一下……”
“没关系，不用管。”萧霖说着就要再次吻上去，却被骆楠竹捂着他的嘴挡开了。
“不行！太吵了很烦，你快点去接！”骆楠竹推开了萧霖。
“……”萧霖沉默了一下，松开了骆楠竹，然后便一言不发地起身披上浴袍去接电话了。
萧霖回房间拿起手机只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感觉身上有些发寒。
是骆炜烨。萧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接骆炜烨的电话，但也没有挂断，只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萧霖闭着眼叹了口气，想到刚才骆楠竹推开自己的事情，有些苦恼。自己是不是进度太快了？也许骆楠竹对他，还没有到这一步。
萧霖离开后骆楠竹却有些后悔起来，他不是不想和萧霖接吻，只是太突然了他还没有心理准备……
骆楠竹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脸上的热度退了一些，他有些担心起来，因为刚才萧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受伤，是不是自己刚才不该推开萧霖……
骆楠竹正苦恼着萧霖就回来了，萧霖没有再进温泉，只是在池边蹲下对骆楠竹道：“少爷再泡一会儿吧，我先进去了。”
“啊？”骆楠竹回头，见萧霖神色自若，没有刚才那样受伤的神色了，“是有什么事情吗…”骆楠竹有些失望，他想和萧霖继续刚才的事情。
“没有，只是泡得有些头昏，进去休息一下。”萧霖笑了笑，起身就要进屋。
“我也不泡了。”骆楠竹见他要走连忙站起身拉住了他。
“嗯？”萧霖怔了怔，“没关系的少爷，难得来一次，少爷想的话就多泡一会儿吧。”
“我就是单纯不想泡了而已……”骆楠竹的身体裸露在冬日寒冷的空气中，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吧。”萧霖拿过一旁的浴衣披在了骆楠竹身上，“进屋吧，别感冒了。”
“嗯……”骆楠竹抬腿进了房间，进屋后他刚走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骆楠竹背对着身后的萧霖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转身抱住了萧霖，骆楠竹披在身上的浴袍也随着他的动作滑落。
“少爷……”萧霖的表情流露出几分惊讶，骆楠竹极少这样主动抱他，尽管表面看不出什么，但萧霖的心脏已经激动得怦怦直跳了。
“我讨厌你……”虽然骆楠竹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却将萧霖抱得更紧了。
“真的吗？”萧霖揽着骆楠竹，笑着轻轻抚了抚他耳畔的发梢，这样撒娇一样的话他也是难得听到，“少爷这样会让我忍不住想欺负您的。”
“干什么，你又想……”骆楠竹从萧霖怀里抬起头，不满地瞪着他，但他的脸依旧滚烫。
“呃……”萧霖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骆楠竹说得这么直白，随即又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少爷想的话我也可以让少爷在上面。”
“是吗？”骆楠竹眯了眯眼，“你可别后悔。”
骆楠竹把萧霖推到了床上，俯下身轻轻从萧霖的耳根吻到颈项，他感觉到萧霖的脉搏在皮肤下跳动。
萧霖揽住骆楠竹的脖子轻声开口，“少爷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骆楠竹想了想，并没想到有哪里特别。
“今天是我的生日。”萧霖回答。
“……”骆楠竹怔了怔，他直起身子，感觉萧霖话里有别的意思。
“我已经三年没收到过生日礼物了——”萧霖偏过头，漂亮的颈部线条展示在骆楠竹面前，他眼神娇弱可怜地望着骆楠竹，“好希望在生日这天少爷能满足我的愿望——”
“……”骆楠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翻身破罐破摔地倒在床上闭起了眼睛，“随便你好了……”
“真的吗少爷——”萧霖笑眯眯地起身压在了骆楠竹身上，“可是我又没说我的愿望是这个。”
“你…”骆楠竹瞪了萧霖一眼，“你装什么！”
萧霖脱下浴袍扔在一旁，低头吻了吻骆楠竹的眼角，“生气了吗？”
“没有……”骆楠竹别过了头。
“我这次会很温柔的……”萧霖揉了揉骆楠竹的头发，探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你这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
……
“少爷又喷了我送您的香水呢。”萧霖抚了抚骆楠竹额前凌乱的发丝，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骆楠竹的身上。
骆楠竹没有回答。
“少爷爱我吗？”萧霖俯下身在骆楠竹耳边问道。
“你…什么？”骆楠竹正沉溺在其他事情当中，没有听清萧霖的问题。
“我说少爷爱我吗？”萧霖又说了一遍。
“……”骆楠竹咬了咬嘴唇，他这次听清了，但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啊…”
“少爷不回答我的话我就不继续。”萧霖说着就停下了。
“你！”骆楠竹被他气得简直想骂人，“我不爱你！满意了吧！”
萧霖怔了怔，没有说话。
……
结束后萧霖一言不发地起身去了浴室放了一缸热水，很快他就回来了，抱着骆楠竹去了浴室清洗。
骆楠竹从大脑的空白中清醒过来后就一直在想萧霖刚才问他的问题。他明明是爱萧霖的，但为什么总是说不出口呢。
两人心里各有所思，直到两人上床睡觉都没有再说话。骆楠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却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环抱住了他，是萧霖。
“我才不信呢，你明明就很爱我……”萧霖轻轻靠在骆楠竹的背上喃喃自语道。
第二天中午两人在回家的路上骆炜烨又打来了电话，萧霖还是没有接，但骆楠竹看到了来电显示，是骆炜烨，他什么也没说。
萧霖送骆楠竹回家之后立刻又出去了一趟，直到深夜才回来。萧霖回来的时候骆楠竹就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你还知道回来。”骆楠竹冷冷地扫了一眼萧霖。
“少爷还没睡吗，明天还要上课的吧。”萧霖看起来比出门的时候憔悴了一些。
“去骆炜烨那了？”骆楠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嗯……”
“昨天的电话也是他打的？”
“是……”
“衣服脱掉。”骆楠竹站起身走到萧霖面前不由分说地就要解他的衣服。
萧霖慌乱地后退了两步，紧紧拉住了自己的领口，“少爷……您别这样……”骆楠竹不顾萧霖的抵抗，继续拉扯他的衣服，纠缠中他衬衫的扣子被扯掉了几颗，萧霖的大片胸膛立刻展现在了骆楠竹眼前。
“你还想瞒我！”骆楠竹用力推开了萧霖。萧霖的胸膛上有几道很明显的鞭痕，此刻还充血红肿着，而这些鞭痕在他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更多。
“不是的少爷……”萧霖站在那里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知所措。
骆楠竹坐回了沙发上，半晌都没说话。“少爷……”萧霖过去跪在了他面前，“少爷不高兴的话可以打我。”骆楠竹抬起头看着他，停了许久却没有下手，而是重重打了自己一巴掌。
“少爷！”萧霖被骆楠竹的举动吓到，急忙起身查看骆楠竹的脸颊，“您这是干什么！”
“都怪我……”骆楠竹痛苦地蜷起身体捂着脸哭泣起来。
“不是的…不是的少爷……”萧霖把骆楠竹揽在了怀里。
“就是因为我你才……”剧烈的无力感压得骆楠竹有些呼吸困难，面对骆炜烨他们都没有反抗的力量。骆楠竹恨自己的弱小。
“这怎么能怪您呢，是我自己选择的，所以这只是我的错。”萧霖摸了摸骆楠竹的头发。
骆楠竹抽泣着摇了摇头。
“少爷，很晚了，我们去睡吧。”萧霖轻拍着骆楠竹的后背，温柔地说道。
“嗯……”
萧霖拉着骆楠竹回了卧室，帮他盖好了被子，萧霖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骆楠竹叫住了，“不要走……”骆楠竹背对着萧霖闷声说道。
萧霖勾了勾唇角，在骆楠竹床边跪了下来，他轻轻抚摸着骆楠竹的头发，轻声回答：“好。”
两个月后。
“少爷过年有什么安排吗？”萧霖问骆楠竹。
“没什么。骆炜烨那边的家庭聚会我不用参加，我妈妈那边的亲戚从我出生就没联系过，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年。”骆楠竹眼睛都没抬地说道。
“那我留下来陪少爷过年吧？”萧霖笑着问道。
“啊？”骆楠竹诧异地回头看着萧霖，“你过年不用和亲戚聚聚吗？”
“我父母去世后所有亲戚和我都已经断绝联系了，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少爷。”萧霖回答。
“……”骆楠竹低下头沉默了。
“少爷不想我留下来陪您吗？”萧霖垂下眼一副失落的样子。
“没有……”骆楠竹叹了口气，“留下来吧。”
反正我们都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到了除夕那天萧霖开始贴对联贴窗花还在阳台挂灯笼的时候骆楠竹才开始感觉不习惯，他往年从来不会做这些。
“你过年就不想休息一下吗？”骆楠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在制作复杂菜品的萧霖说道。
“休息？”萧霖转头望向骆楠竹，笑着回答，“和少爷在一起就是休息呀。”
“受不了你……”骆楠竹皱了皱眉，转身走了。
尽管骆楠竹不想承认，但这是他母亲去世后他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春节。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看春晚，一起在阳台看烟花等待零点……这些都是骆楠竹这么多年都没有过的体验。
新年倒计时的声音模糊地从客厅的电视里传来，吵闹的爆竹声中萧霖从背后环住骆楠竹，在他耳边说道，“新年快乐。”萧霖在骆楠竹脸上轻吻了一下，“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