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面无表情地坐在百老汇剧院的红色软椅上。
一旁的冰室认认真真回头看了看包厢后面空着的两个位置,扭头挑眉:“怎么这次没喊我们?”
“如果没遇到我,打算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四人包厢?”
这不是害怕你们被柯南——哦不,现在还是工藤新一的死亡效应蝴蝶掉了?松石在心里吐槽,而且冰室你的情商去哪儿了,没看到前面那位也是一个人来的——有被冒犯,都转过头了……
欸?赤井秀一?
她刚刚找到工藤新一他们的位置后就把“提醒模式”关了,这会儿赶紧麻溜的重新点开,然后赶在赤井秀一开口前露出笑容。
“我知道——您不是故意偷听的,是我们声音太大了。”
对吼,刚刚冰室是用日语和她说的,怪不得。
被抢了话头的赤井秀一也不恼怒:“好巧,又见面了。”
虽然松石猜测赤井秀一频频出现在剧场并不是因为对音乐剧的热爱,而是有其他原因。但这不妨碍她套近乎。
“爱好相同也是一种缘分吧。”
冰室也认出来了:“你是上次也坐在我们前面的那位?你也是日本人?”
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赤井秀一指了指松石手上的矿泉水,用日语说:“友情提示,少喝点水,你不会想和全剧院的女士们在中场休息时抢仅有的一个washing-room的。”
“感谢您的提醒,”松石把水收到包里,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先生,看来我们确实很有缘分。”
“您也是名射击爱好者?”
松石感觉他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把手缩回去的,甚至空气里的气氛都变了味道,她连忙露出自己手上的茧冲赤井秀一挥了挥。
“我来美国不久,有什么比较好的俱乐部推荐吗?”
赤井秀一周边的气氛放松了。
“乐意效劳。”
大热天的,赤井秀一不仅带着帽子,脖子上还有围巾——再联想到他买的是楼厅最靠前的位置——是为了故意引人注意?
心里藏着事,松石连音乐剧都没心情看了,一路提着一口气。
干冰带来的雾气慢慢弥漫开来,松石忽然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心提到了嗓子眼。
“趴下!”
她低喝一声,左手卡在冰室的脖子上,用力把他整个人往下按。
几乎是同时,一道红色的光直直朝着她们射来,凭借着她绝佳的听力,松石捕捉到了熟悉的弹药声。
“是枪声。”她低声说。
好在只有一声,雾气散去,松石松开了钳制冰室的手,抬头向舞台看去。
——大天使米伽尔吊在空中,头却是垂下的,血迹在天使的白衣格外显眼。
“啊——啊——啊——”
“什么?”
“死人了!”
观众们在短暂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慌乱和尖叫充斥着整个剧场,不知道是谁带头,所有人一窝蜂地朝着出口涌去。
“我们也快走!”
冰室拽着她的手,不料松石反手扳开他的手指:“你先走吧。”
说话的同时,她的视线扫描着,很快定位到了跑上台的工藤新一。
“你要留在这儿?”
“为什么不走?”
和冰室一起发出疑问的是前排的赤井秀一,他慢条斯理地把围巾围好挡住口鼻,深邃的墨绿色眼珠紧紧地盯着她。
松石笑了。
“当然是为了洗清嫌疑,”她眨了眨眼,“您也注意到那道射向我们的红光了吧?显然是凶手刻意为之,伪造成楼厅的人使用激光瞄准器射杀的假象。”
冰室愣了愣:“所以我们现在是嫌疑人?!”
松石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去解释就好了,这里不宜久留——我想想,一会儿剧场外的星巴克见吧?”
不想这话完全起了反效果,冰室辰也迅速地冷静下来,沉声说:“我和你一起。”
“真的不用,我很快就出来……”
戚,赤井秀一拉了拉针织帽沿,走下楼梯。
“那就拜托你们了。”
啊?
这就走了?
松石目瞪口呆。
不应该啊,赤井秀一都刻意引人注目了,肯定是有目的——除非这次的杀人事件真的只是巧合。
还有之前出现在剧院门口的贝尔摩德——她没怎么看过柯南,但也知道那是反派组织里的。
赤井秀一和贝尔摩德同时出现——她可不相信是巧合。
“剧院说早在一个月之前就有人买了楼厅的位置,不过他带了围巾和帽子,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我想凶手应该就是他……”
“不是哦。”松石打断了工藤有希子的话。
毛利兰转过头,见有过一面之缘的松山大小姐身穿一席白色的露肩及膝半长裙,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紫色运动服的高个子男生走过来。
“松山桑?”
工藤有希子问:“是兰认识的人吗?”
“嗯,是去年空手道比赛认识的。”
“工藤先生,工藤夫人。” 松石一一点头示意,“兰今年上高中了吧?太好了,今年国中组的冠军有望了。”
直接叫兰是出于私心,松石还是不习惯听别人喊她的姓,果不其然,毛利兰顺势喊了她的教名。
“哪里哪里,松石桑很厉害,去年也是我侥幸赢了。”
工藤有希子对于她没有喊阿姨这点甚是满意:“你是——松山财团的千金?”
“是的,”松石欠身,冲警官们也行了个礼,“你们好,我是松山松石,这是我的朋友冰室辰也。”
工藤新一的关注点是:“你刚刚说他不是凶手?理由呢?”
“因为,”松石笑了笑, “我们坐在楼厅,清楚地看到那道红光是从舞台上射过来的。”
“欸?诶诶!”
有希子还在惊呼,工藤新一已经立刻反应过来了。
“是凶手在混淆视听!”
他们还在研究死者锁骨上奇怪的疤,松石却已经一眼认出来这是手木仓管留下的烫伤。她有一次在家族和罗对打的时候被近身了,于是把刚出膛过的木仓砸在罗的脸上,起到了意料不到的效果——虽然也因此被罗的长刀划破了脸。
激光瞄准器是从舞台上发出来的——凶手是演员其中一人、行凶后把木仓放在了死者的锁骨上——离死者如此之近的角色她记得当时只有一个。
果不其然,当他们走进后台的时候,那个金发女子Rose头上毅然顶着血红色的“凶手”二字。
没意思,松石打了个哈欠。
她还以为会遇到什么扣人心弦的案子呢,没想到这么简单。
不过有意思的是工藤新一似乎这时还不是赫赫有名的高中生侦探,松石自然也不会说出自己的推理来抢这位侦探界冉冉升起的新星的风头。
工藤新一很快就推理出来了全部,比松石更甚的是他连镜子的细节都注意到了。
“因为你爱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饰演的天使,对不对?”有希子闭上眼睛。
Rose眼中闪过慌乱,但马上冷静下来。
“对,所以我才让他永远做米歇尔。”
她向舞台中央走去。
“事实证明就连上帝都和我站在一起,”Rose展开双臂,“否则在我被钉子勾住,盔甲掉下来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救我。”
她转过身,对着毛利兰绽开玫瑰一般的笑容。
“Thank you, sweet angle.”
“You help me do it.”
……
救命,这个日式英语她听不下去了!
她还要刷六级呢——重金求一双没听过日式英语的耳朵!
“好了新一,我现在还要去警察局配合他们做口供,你们两个先打计程车回去吧。”工藤有希子从警车的车窗探出头,又添了一句。“松山小姐和你的朋友要不要也一起?人多一些好,小心遇到公路恶魔。”
四人坐上计程车时松石疑惑发问。
“公路恶魔?”
“松石桑没听说吗?”兰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据说是个专门在十二点以后对公路上的女孩子下手的恶魔!”
嗯——她这段时间都花在熟悉“松山松石”的技能点上了,难得有全能的光环在,松石自然玩篮球空手道台球等等玩疯了,哪里还记得这个世界还融合了柯南。
工藤新一补了一句:“是个日本男人,长头发。”
……
日本男人,长头发——你怕不是在描述赤井秀一?
冰室辰也坐在副驾驶,后排的顺序是松石、毛利兰、工藤新一,这倒是满足了她近距离磕糖的愿望——别的不说,新一给兰讲福尔摩斯的故事就故事吧,这个肢体语言也太夸张了,一看就是在逗兰开心啊。
“兰,”新一停下来,“你是不是还在想凶手说的话?”
“啊,什么话?”兰勉强地笑了笑。“她说的英语太快了,我没听懂。”她转过头,顺便把话题也转移了。“松石桑,可以开一点窗户吗?车里好闷呀。”
忽然被que的松石:“嗯?好。”
她的动作太快,新一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完。
“外面在下雨……”
——松石已经被雨丝扫了一脸。
“啊,不好意思松石桑!我忘了!”
兰立刻从包里掏出手帕,凑到她面前,手忙脚乱地给她擦脸。
好、好近。
松石瞪大了眼睛,瞳孔里是兰放大了的精致的脸,还有她脸上焦急的神情——仿佛世界上她在意的只有你一个人。
救命,松石捂心——这她怎么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