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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番外 · 【6】[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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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说的普通话,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听声音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叶希木不知道什么人会在大年初一的大清早亲自上门来找季辞。他想起来季辞说她手机放在大衣口袋里,落在浴室了。她懒得去拿,也就没给手机充电,很可能手机今天早上就没电了。

这个人急急匆匆赶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也许是跟季辞工作上相关的。

叶希木这么想着,拉开门栓,把门打开。

“Sur~~prise~~~”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颜色清透的果冻色气球,像新疆大葡萄似的,又像海洋宝宝泡大珠。气球太多,叶希木都被挤得退后两步,不得不承认,这些气球很漂亮,也很浪漫。

来人本来故意用气球挡住了脸,但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回应,又把气球放了下来。

看到叶希木,他惊讶道:“咦?你是?”

叶希木看到了一张近似娱乐圈明星的精致面孔,二十五六岁年纪,头发染成白金色,仔细地用吹风机和发胶打理过。他身上的衣着、耳环、戒指,都是叶希木有些眼熟的样式,叶希木虽然对奢侈品没有研究,也能看出来人浑身上下价值不菲,散发着王权富贵的味道。

两人相互满怀疑惑地打量着,来人率先做出了判断,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啊!!!想起来了!!!你是季辞的弟弟!”

他兴奋地解释:“我在她手机上见过你的照片!她说你是她弟弟,同一个爸爸生的,在外面上大学。我开始还以为她扯谎呢,没想到见到真人了!”

他把气球挂门上,上前一步,自来熟地搂住叶希木的肩膀:“长得真帅啊小舅子,你跟季辞的老爸也肯定很帅吧?季辞不给我看照片,回头你给我看看。”

叶希木退后一步,低声自言自语:“弟弟?小舅子?”他抬头望向来人,问:“你是谁?”

来人拍了一下脑袋,“嗨,她是不是回来时间太短了,还没跟你提过我啊?”

他笑容灿烂地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向叶希木伸出手:“来,认识一下,我叫贺恺乐,你姐姐的男朋友,江津人,我们认识一年多啦。”他有意向叶希木强调和季辞的关系,夸张地说,“我跟你姐在一起也挺久了,她这个人不喜欢聊自己的私事,你又在外面读书,所以没跟你说过吧?”

贺恺乐感觉眼前这个小舅子的脸色变得有些白,听完他的一番表述,神情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亲近,也没有伸手和他握手,甚至还更抗拒了一些。但贺恺乐向来就是个乐观奔放的性格,他觉得可能农村的小孩就是这样,天然警惕性强,对陌生的外来人有排斥心理。他对自己有强烈的自信,觉得必然能俘虏这个小舅子的一颗心。

于是他热情地伸出手去,主动握住了叶希木的手。

他看到叶希木的手上有很深很新鲜的一道红痕,像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出来的,有一段还破皮了凝固了血痂。贺恺乐讶然问道:“这是怎么搞的?”

是昨天晚上,季辞高===潮的时候,用指甲划出来的。

叶希木很快抽回手,声音冰冷地问道:“你说你是她男朋友?”

贺恺乐说:“对啊!你不信啊?这房子我来过的,她江都风华的房子我也去过。”他向门里探头望了望,“她干嘛呢?给她打一上午电话都关机,从昨晚上起就不理我。”

他自顾自地往老屋里面走,说:“她说想看烟花,我给她买了一车过来。她是不是又在睡?快叫她起来看看!”

叶希木拦住他,说:“你等一下。”

叶希木转身向内屋走去。

贺恺乐有一点纳闷,感觉情况有一点诡异,却又说不清楚怪在哪里。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到“小舅子”在准备拐进走廊的时候,季辞穿着一件柔软宽松的毛衣,长发有点乱糟糟地披散,像只翩翩的蝴蝶一样扑进“小舅子”怀里。她还半闭着眼睛,没睡醒的样子,慵懒娇软地挂在“小舅子”脖子上,问:“刚才谁来了呀?”

季辞用这样软绵绵的娇痴语气说话,贺恺乐还从来没有听过。

他还在有点迟钝地想,这对姐弟的关系未免有点过于亲密了,然后就看到季辞埋在“小舅子”的衬衣领口,像个小动物一样嗅来嗅去,手也从“小舅子”的后领处伸进去抚摸他的皮肤,汲取温暖。

季辞抬起头来时,借着院子里漏下来的明亮阳光,贺恺乐看到了她脸上尚未散尽的潮红,身体餍足之后的嘴角眉梢的放松舒展,还看到了她脖颈上的齿印,被人为吮吸出来的吻痕。

这些都是他过去再熟悉不过的痕迹,在不同的女伴身上见过,唯独没在季辞身上见过。

一切都昭示着她刚刚经历过一场甚至数场炽烈的性===事。

贺恺乐愣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一瞬间有如五雷轰顶。

季辞与叶希木亲昵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叶希木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他双手一直垂着,没有回抱她,抬起头来,甚至看到他的表情透着深深的冷漠。

季辞愣了一下,道:“你怎么——”忽然意识到旁边还有人,扭头望去,整个人只觉得天灵盖“轰”地炸开了。

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想到贺恺乐会在今天,大年初一一大早,抛开他的家人,从江津开车到江城来找她。

她看看叶希木,又看看贺恺乐,不知道应该从哪一个先下手来解决这件事。

但她没有太多时间,她在心里做了简单的衡量,做出了最快的判断: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但在她心里,她的错对贺恺乐更多一些,所以她应该先去向贺恺乐道歉,安抚他的情绪。叶希木那边,她觉得可以晚一点再去解释,因为她对叶希木什么话都可以说,叶希木就在江城,就在她身边。

但是后来过了很久她才知道,她做出了非常错误的一个判断。感情这件事的权衡判断,很多时候不是去看孰对孰错,而是应该去看孰轻孰重。

叶希木是对她最重要的人。

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轻视他。

季辞放开叶希木,走到贺恺乐身边,把他往外推,说:“我们出去说。”

贺恺乐却翻开她的衣领,又捋起她宽松的毛衣袖子,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更多性===事的痕迹。季辞抓住他的手腕,她的力气很大,连贺恺乐都挣脱不开,她低声道:“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贺恺乐崩溃大叫:“季辞!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啊!”

季辞把贺恺乐推出老屋的大门,回头对叶希木说:“你等我一下,我等会儿来跟你说。”

季辞反手拉合了大门。

贺恺乐想着刚才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讨好的“小舅子”居然是情敌,几乎要气疯了,破口大骂道:“季辞!你骗我!你还绿我!你还是不是人啊!我把你当个宝贝一样供着,亲也不能随便亲,抱也不能随便抱,你一回来跟他就直接上床?啊?你还记得我这个男朋友吗?!你还记得吗!!!”

季辞平静下来,跟他说:“对不起,我之前没跟你说,他是我之前的男朋友。”

贺恺乐嚷嚷:“我不管你之前有没有男朋友,有几个男朋友。我就问你现在你的男朋友是不是我!”

季辞停顿了下,说:“是。”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在劈腿!是不是出轨!”

季辞闭了下眼睛,承认:“是。”她说,“这事是我做得不对。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

“我之前在你身上花的没有上百万也有大几十万了吧?那我这些付出到底都算什么啊?!”

季辞说:“我本来就不想收你东西,是不想总让你扫兴。那些东西我都原封不动放在储藏室里,等回了江津,我全部给你送回去。”

“那我这一年时间,陪你上山,陪你下乡,陪你住破烂招待所,陪你吃民工饭,老子这辈子没吃过的苦都陪你吃完了!今天本来要去几个叔伯家拜年的,我推了,早上五点多钟就爬起来,给你准备礼物,一个人开车几个小时到你这里,就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特么的你给我一顶大绿帽!我为你做的这些又算什么?!你要是早告诉我你还有这么一个姘头,我至于被你当成傻逼一样玩儿吗?我至于吗!”

季辞沉默着,说:“对不起。”

贺恺乐的愤怒、指责、乃至辱骂批头盖脑地向她倾泻过来,她自始至终没有解释,也没有辩解,只是沉默地承受他情绪的宣泄,然后向他道歉。最后贺恺乐骂累了,丢下一句“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之后,就驾车走了。

他走了之后,季辞回了回神,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冻僵了。她就穿了一件毛衣,一条带绒的家居裤,虽然大雪已停,太阳出来,可是化雪的时候甚至更冷。

她有些麻木地推开大门回到院子里,气球晃晃荡荡,院子冷冷清清,原来是叶希木已经走了。

她给叶希木打了个电话,第一次没人接听,第二次再打,就打不通了。微信和短信也发不过去,她这才开始意识到事情变得不对劲。

她后面去问了叶成林,叶成林说不知道叶希木去了哪里。去叶希木的小区,也找不到他人。她甚至去问了孔子牛翟放放文骁他们,他们也都说不知道叶希木在哪儿,他们现在联系不上他。她写了封信托孟小眉交给叶希木,信里表示希望和叶希木面谈,但也没有下文。孟小眉他们只知道叶希木和她之前分手了,后来的事一概不知,想来叶希木也没有和他们讲。

贺恺乐那边,初一当天晚上,她就刷到了他的朋友圈,发了一张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的亲密照片,高调宣布有了新的女朋友。

季辞找了两天叶希木没有找到,初三那天,叶成林告诉她,叶希木提前回北京了。同一天,沈总召唤,季辞回了江津,初四开始上班。沈总给她安排了新的项目,因为时间紧迫人手紧缺,她被架上去当项目领导。磨合期的一个月时间里,她忙得昏天黑地,吃饭睡觉的时间都被压缩到最短。她原本打算飞北京一趟,去清华校园里找叶希木,最终未能成行。

一个月后,就发生了贺恺乐跪求复合的事,她和贺恺乐恋爱期间出轨的事也被传开了。

季辞起初对求复合这事一头雾水,她这段时间除了把礼物整理出来,全部寄回给贺恺乐之外,和贺恺乐没有任何联系。毕竟贺恺乐是对她说了“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这句话的。

她后来听贺恺乐的好友讲起贺恺乐拆礼物的事,才明白来龙去脉。

季辞把贺恺乐给他的礼物整理得整整齐齐,附上一份清单,清单上标注了每份礼物的赠送时间和地点,并对所发生的的事件做了简单说明。这些礼物用几个大的纸箱装好,顺丰同城给送了过去。

贺恺乐不相信季辞一丁点求财的心思都没有,对着清单一样样看,结果看着看着就开始掉金豆豆。他拆箱子的时候旁边有好几个朋友,现场见证了这一切,有的朋友甚至用手机录了下来。

贺恺乐一边拆一边说,后悔当时对季辞说那些狠话,每一份礼物都能勾起他当初的回忆,他如今才意识到,当初和季辞相处的快乐,是他再多的臭钱也买不到的。现在回看那些礼物,都不过是他之前批发的一些奢侈品小玩意儿,看到感兴趣的女生就送一送,他的前女友们人手一套,也难怪季辞会看不上。

季辞退回去的除了贺恺乐送给她的所有礼物,还包括跟贺恺乐相关的一些物品。其中有一副画,贺恺乐拿着看了半天,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说出轨算个屁啊,我以前又不是没有出过,不管了,我就是要跟她复合!呜呜呜呜……

那幅画是季辞手绘的贺恺乐的肖像画,胸口贴着一个红色的毛茸茸的布艺爱心,是季辞亲手做的。贺恺乐大哭着说,他给季辞的一切,都比不上季辞送给他的这一颗真心。

季辞听完这个闹腾的故事,最大的感受就是——大可不必。

这幅肖像画是贺恺乐缠着她让她给画的,当时贺恺乐对她一副日常泡美女的花花公子态度,纠缠不休,让她很是恼火。画完之后她开玩笑地对贺恺乐说,你觉不觉得这幅画缺了点什么?

贺恺乐问缺了点什么?她就剪了条围巾,找来针线,随手缝了这么一颗小心脏粘上去。本意是嘲讽贺恺乐没心没肺,缺心眼儿,没想到贺恺乐竟然把它理解成自己献给他的一颗真心。

行吧。他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她也就此明白,贺恺乐是一个活在自己精神世界里面的人,他自己是这个世界中唯一的主角,其他人都是按照他写的剧本、配合他表演的配角。“求复合”这件事,也不过是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一场盛大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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