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说八道。”
蔺和给他说得一头雾水:“我怎么觉得反而是证实了你先前的猜测?”
“这么说吧,如果我是设计李先这环的人,我不会立刻就毁灭线索,这样反倒给人送了个提醒。”
“因为一想就觉得不对,反而更可能是事实?”蔺和发挥想象,“也不一定,说不定对方是个傻逼呢。”
沈焉浑不在意道:“一个傻逼给我下套,不就等于没有吗。”
蔺和觉得极有道理,跟他碰了个杯:“金玉良言,沈老板,受教了。”
插科打诨拌着酒下肚,凝重的氛围被冲淡不少。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去提周沛话中隐藏的另一个事实——早上他碰到那个,绝不可能是正常开启的时隙。
周沛的讲述中细节极其丰富,因此他们立刻都确定了,没有时隙会有这样鬼打墙般的效果。
可现在的确已经够晚了,倒不是说不能熬夜,只是突然这么大一通事情砸下来,蔺和自己也有一种身心俱疲之感。
他打个哈欠,感到酒意有些涌上来,于是说:“我让周沛在二楼休息了,还剩个房间,你要不去睡?我可以睡沙发,或者干脆去旁边的酒店住一夜算了。”
沈焉摇头:“我等你下来就是准备说这事。你去休息吧,我还得出去一趟。”
说罢,他便起身,要往外走。
蔺和撑着下巴,随口调侃:“这么晚了,你是还想去蹦个迪不成?”
沈焉没回头,只应道:“我看你这酒吧就挺适合蹦迪的,要不安排一下?”
蔺和推了把吧台,高脚椅转了个向,面朝门口,许是酒精上头,一时脑抽,他开口便说:“哎,你真的还在想……有一天能回去么?”
沈焉刚好推开门,没有接话。
冷风从门外灌进来,蔺和被吹得一抖,睡意瞬间没了大半。卧槽,他想,我在说什么屁话。
这时哪怕几秒的沉默都叫人心惊胆战,蔺和懒得再斟酌,话在舌尖上溜了转,便前言不搭后语地换了话题:“你要真想蹦迪,这酒吧恐怕不行,咱们可以投资一个迪厅,钱不是问题,可以慢慢还。”
万幸的是,沈焉很快回敬他:“倒也不麻烦蔺老板您破费了。”
蔺和听他语调轻松,又觉得怅然,忍不住说:“我家离穗城也有小半个中国了,我到这里来买个店面,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焉随口回他:“钱太多没处可花?”
“我们这回之前,得有整整四年没见过了对吧?”
沈焉难得被他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干脆转过身来,靠着门扬扬下巴:“你到底想说什么?”
蔺和叹口气,右手往后捞起酒瓶,给自己满上一杯。
“下次能再见面,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我说真的,”他把这杯酒干了,冲沈焉扬了扬空杯子,“在这里当店老板不也挺好,考虑一下。”
沈焉笑了笑,没说什么。
许是为了效果,酒吧的灯很昏暗,隔了这么远,蔺和也看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只是言已至此,他也没立场再多说什么。
蔺和想着,准备转回去搁下玻璃杯,却听对方道:“谢了。”
他抬起头,看见沈焉朝他一挥手,又慢慢走进了外头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