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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阳(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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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凌晨,木门被人从外面用一脚暴力的踹开,硬生生的砸在了墙壁上,回弹了一个小弧度,平静下来时竟有些歪了。

“我说是什么大风,把大王您一大早的招来了?”谢免早在庚奕她们踹门前起了身,找一个较好的姿势将睡在内侧的佘岁遮住。

庚奕带着花鹤走了进来,看了看房中的东西,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姿势奇怪的谢免身上:“也没什么,就是昨晚柴房失了火,本大王再来看看你这里怎么样了,毕竟这屋子是我们拿来堆杂草的,若是再失火那可不行。”

谢免一手撑着脸颊,在听完庚奕的话后,将目光落在了庚奕身旁的花鹤身上:“那他为什么在?”

“若不是花兄弟,本大王还进不了你这屋子了,你能不能长点心?屋子被人下了结界都不知道,若不是本大王携花兄弟到来,你被人杀死在这结界都有可能。”庚奕双手叉腰,眉头微微皱起,对于谢免的心大很是无语。

往日相公总是说她心大,如今这不是有比她还心大之人吗?

“是……吗?”谢免轻轻的看向花鹤。

便见花鹤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大放言辞道:“谢兄你不必担心,万事有我在!”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自家仙门的前辈了?

谢免明显感觉到身后投来一道不善的目光,而这目光肯定是捂着佘岁耳朵以免他被吵醒的重睛的,毕竟这结界是它下的,虽说只是随手的一个小结界,但弄出如此大的动静还是足以让重睛不满。

重睛的脾气怎么样,谢免不是特别了解,但重睛有多在乎佘岁他还是得知的,倘若花鹤他们的动静当真将佘岁吵醒,那重睛如今怕已经冲过去了。

“你也别躺着了,给本大王起来,昨夜被烧的是关于你同行那群人的屋子,如今你们要重新给我们建个木屋,否则等到上官萤派人来赎你,本大王也不会将你交出去。”银两又不能换到屋子!

“为什么?”一道含糊的声音从谢免的身后响起。

随后,谢免便感觉自己胳膊被人按住了,侧目,只见佘岁已经从榻上醒了过来,并从他的身后冒出了头。

正主还当真醒了。

庚奕的目光在谢免与佘岁身上流转了片刻,随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你这样上官萤她知道吗?”

“与她何干?我本就对她没兴趣,但奈何皇命难为,大王劫了我还是给了我喘息的机会。”他可管不了庚奕的思绪往哪儿跑了,往下说就对了。

“咳,你还挺惨的。”庚奕走到床榻前,弯下腰伸手拍了拍谢免的肩,“那今日你就好生与这位公子待着,明日再同他们一起建木屋。”

谢免看了她一眼,不语。

庚奕笑了笑,转身潇洒的离开了木屋。

“花兄,麻烦将门关上。”庚奕走后,谢免让傻站在门口,不知是要进还是要退的花鹤关了门。

花鹤进了屋,将门关上后,谢免才缓缓地起身下榻,将内侧的佘岁露出。

看着才睡醒的佘岁,花鹤一愣:“不知这位道友可是岙谷的弟子?”

“喂,是你小子将吾的结界解开的?”重睛在谢免穿衣,没空搭理花鹤的空闲间飞到花鹤的身前,对面前这位小辈打量了一番。

长得尚可,就是看起来傻里傻气了,一点都不灵光。

花鹤并不知道自己在面前这位身为岙谷前辈的眼中自己是何形象,更没有七窍玲珑心,并未察觉出重睛话中带着怒意,开口:“对啊!不过你……”

啪——

重睛一翅膀拍在了花鹤的头上,冷哼一声:“你什么你?叫前辈,知道吗?你师尊没教过你不能随随便便结别人的结界吗?若不是吾未在结界上设下术法,你这小子就等着造反噬吧!”

花鹤吃痛的叫了一声,眼中含泪的揉着被打痛的头,弱弱的开口:“我这不是担心谢兄吗……”

“你不必担心我,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安全。”毕竟他这副身子都能直接穿过灵力的,除了不加灵力的伤害,应该没什么能伤到他。

谢免头一次感觉到了这副身子的好处。

“你小子是岙谷的弟子?”重睛将注意落在了花鹤方才说的岙谷弟子上。

花鹤点头。

重睛一笑:“那你师尊是谁?吾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教的你。”

“这……”花鹤低下头,支支吾吾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是岙谷的大长老。”

“岙谷的大长老是你的师尊?”佘岁也缓了过来,在听到花鹤的话时再一次开了口。

谢免将外裳穿好,目光落在了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佘岁身上,但却只有一瞬。

谢免走到一旁唯一的桌子前,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在了木桌上,看着佘岁他们这边的动静。

如今花鹤才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他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待着就行了,况且这是岙谷中的事情与他这个外门人着实没有关系,就更不用说他如今的身份还只是个一心想修仙的普通人了。

说起来,岙谷他也就只认识席今朝……哦,还有席今朝的师尊,岙谷的前谷主。

见佘岁又开了口,花鹤接话:“啊?对啊!不知这位道友出自哪位仙尊的座下?”

重睛回到佘岁的身边,狐疑的看了花鹤许久,才缓缓开口:“叫师兄,年年比你年长。”

“嗯嗯嗯,师兄好。”

“你这副敷衍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你以为吾在骗你不成?”重睛心中怒火本就还未平息,再听到花鹤这敷衍的话,心中更气了。

花鹤心里苦,但却无法诉说,只能摇头:“前辈我没有……”

“你还敢反驳!”

……

半个时辰后,骂累的重睛才停歇,而花鹤则一脸沮丧的站在了谢免的身旁,一声不吭的模样看着还挺可怜。

谢免将手边的茶杯推到花鹤的跟前,冷着的一张脸上多了几分同情,言道:“花兄,喝点水平复下自己的心绪。”

花鹤抬头,此时的谢免在他眼中仿佛在发光:“谢兄……”

见花鹤眼中的泪水越积越多,谢免连忙开了口:“你可别哭,我不会安慰人,我向来只负责损人,让其更难受的。”

毕竟老头子对他说过一句话,在这世上的下限都是拿来突破的。

因此,在他看来若是一个人伤心了,唯一的治愈方法就是让他得知一个更伤心的事情,最好是那种让人撕心裂肺的,这样就能忘记前面的那个伤心事了。

但……

谢免看着花鹤的模样,怎么看都是受不了打击的,若是他抛出一个打击,他都担心花鹤那颗弱小又脆弱的小心灵会撑不住。

修了无情道后,我真是越来越仁慈了。谢免在心中叹息,想当初他可是不会顾忌这种事情的,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

“谢兄,你昨晚没事吧?我就把人救完后,就被大王拉走了,所以把你忘了。”花鹤面露忧色,但看着谢免这副淡定喝水的模样,又觉得貌似是自己想多了。

谢免不解:“我看起来很弱吗?”

“谢兄想听实话吗?”花鹤有些犹豫。

谢免点头。

“挺弱的……”除了这脸看起来很凶之外,“不过,谢兄长得好看啊!师叔说,长得好看的人都不需要自己出手的,若是遇到什么事情,自会有路见不平的侠客相救。”

“你说得那是侠客吗?”不就是见色起意了吗?席今朝一天到晚都在给小辈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故事啊?这是修仙者能听的吗?

花鹤点头:“是啊是啊!所以,谢兄不用担心自己弱不弱的问题,因为会有英雄来救你的。”

“那我应该多谢你的安慰吗?”他不是除美貌外一无是处的人,倘若这脸真的有用,那他的前半生又怎会过得如此坎坷?

花鹤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谢免轻叹,将杯中的茶水饮尽,看向坐在床榻上同重睛说着话的佘岁,又将目光落在了花鹤身上,眉头有片刻的皱起,悄声问道:“你们岙谷收弟子除了仙尊亲自下山收和只收孤苦伶仃的孩子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要求?”

比如说收的弟子性子都很直接,没有任何的掩饰,人也很听话之类?

曾经在听师尊说起修仙界几个大名鼎鼎的仙门时,他对岙谷的记忆是最深的,因为特别不想去。

岙谷除了古板之外,它收弟子的方法也是出了名的困难,因为别的仙门都是通过招收大会来收,唯有岙谷是门中的仙尊下山收,也就是山下那些人口中的仙缘。

“谢兄,你前面说得我还能听懂,但后面的怎么就听不懂了?岙谷收弟子没什么条件啊,我都还没听说过。”当初他是被席今朝捡回去的,等醒来后,席今朝就让他叫自己师叔了。

“没什么,只不过是我的一念之想罢了。”虽说他所认识的几位的确看起来都不喜欢小聪明,又很老实,但或许这只是这几位的性子问题。

“不过,谢兄我听大王说你是初阳女帝的妃子,这事是真的吗?师叔曾说过,修仙者不能在山下有任何的牵绊,若是谢兄嫁了人,那就不能修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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