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和他们轻松地开着玩笑,想要活跃略显沉重的气氛。
“能一个人看医生,也不代表喜欢一个人看医生啊。”
路明非挠着头发,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反正我一个废宅又没别的什么重要的事啦……”
富山雅史耸耸肩,没管年轻人的想法,他跟姜黎叮嘱着再来几次接受催眠,差不多就能让幻觉彻底消失了,姜黎很听话地点头应允着。
但她逃掉了富山雅史最后一次的心理疏导预约,骗他说自己已经完全康复了。
*
“这样真的好吗?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想见我啊?”
卡塞尔女生宿舍,夏弥正踮脚做着瑜伽,她踩在阳台栏杆上,只有脚尖那一小块与栏杆接触,有种摇摇欲坠的危险感,身形舒展而优美。一旁地面的瑜伽垫上,姜黎的动作同她如出一辙。
“只要不影响到其他人,怎样都无所谓吧。”
姜黎均匀呼气,从放松的姿势改成了平板支撑的动作。
“……”
“你的小师弟看起来担心你得紧呢。”
夏弥跳下栏杆,把自己的身体重心压在姜黎的背上。
“嗯。”
姜黎的手臂不带一丝颤抖和动摇,
“夏弥,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又在说傻话了。”
夏弥被她气得跳了起来,她夸张地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我有说过吗?你这样傲慢的态度我其实一直很讨厌诶。”
“嗯……现在知道了。”
姜黎收起姿势,放松地仰躺在瑜伽垫上,看着俯视她的姑娘,
“但每次见到你,就像是一个警告。”
夏弥皱着鼻头朝她做了个鬼脸,眼睛里是当时姜黎没看懂的复杂神色。
*
而这一次,夏弥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姜黎好像终于读懂了那个眼神。
“对不起……”她对着空气低语,“一直自以为是地想拯救夏弥。”
总觉得自己能改变别人,是一种傲慢。
恍惚间,姜黎听到了若有似无的轻笑声,那声音太飘忽,不知是夏弥,还是耶梦加得……又或许都是。她忍着伤口的疼痛起身,步伐踉跄了一下,慢慢扶着墙走出死侍的包围圈。
直到今天,有人才真正搭上了那班离开北京地下尼伯龙根的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