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百里珧也没有理由这样做啊。
宁樾没有惊讶,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看来修罗王还满足不了你。”
百里珧一愣,惊讶于宁樾对他此举似乎并不惊讶,仿佛早有预料,他顿了顿:“你猜到了?”
宁樾慢慢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步伐有些踉跄,他冷冷道:“养虎为患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百里珧愣了愣,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凶恶:“反正你也是穷途末路了。”
话音落下,他隔空取到匕首,拿着匕首飞扑而来。
宁樾不甚在意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侧身避开,忽然黑烟弥漫,他突然从百里珧的身侧闪到他的身后,反手钳制住他。
百里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双手挣扎了一下。
紧紧控制住他的双手越来越紧,百里珧死死咬着牙关,忽然他想到什么,一抹邪念闪过。
他掌心中弥漫出些许黑烟,宁樾的内丹察觉到这些熟悉的气息,开始躁动。
他猛地甩开了百里珧的手,一手死死摁住头,另一手紧紧捏成拳,面色有些难耐。
百里珧趁机用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裂隙,一道金黄的闪电从裂隙中冲出,裹挟着劲风扑向宁樾。
宁樾察觉到身后的劲风,凭空用弥漫的黑烟捏成一把长剑,可在他看清那道金黄的身影后,手中的长剑重新散成一团黑烟。
他低声唤道:“滕曜。”
可平日里乖顺趴在脚边,用毛茸茸脑袋蹭他的滕曜没有在这声呼唤中搭理他,而是猛地将他扑倒,尖锐的爪子将他死死摁在草地上。
獠牙猛张着,它一口咬在宁樾的心口,霎时,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金黄的毛。
场面十分血腥,季疏浅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手中的拳紧紧握住……为什么会这样……
百里珧看着心口一片血肉模糊的宁樾,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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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季疏浅再睁开眼时,她已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弑神海。
百里珧带着一众手持利剑的士兵将满身是血的宁樾押到了高台上。
一路上他都死死瞪着宁樾,害怕突然发生什么变故。滕曜慢悠悠跟在他身旁,眼睛血红中带着一丝弥漫的黑烟。
直到将宁樾双手用锁链死死扣住,将他钉在高台上,他才松了口气。
宁樾意识有些模糊,缓缓睁开猩红的眼瞳看着百里珧。
百里珧被他冷冷的目光看得打了个寒颤,强装平静道:“宁樾,你现在本来就是个怪物,这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宁樾眼底一片没有边际的黑,像是个深邃的漩涡要将人吸进去。浑身散发着深戾淡漠的气息,看得百里珧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儿后,宁樾忽然看着他脚边的滕曜,脸上挂起一抹自嘲的笑:“滕曜,怎么连你都背叛……”
季疏浅看着他破碎的神情只觉得心被猛的捏了一把。
她见过这么多年来的宁樾,不管何事,他都永远一副淡淡的冷漠神情,这样脆弱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
百里珧也是一顿,紧紧握住的手顿了顿。
他声音有些颤抖:“宁樾,别怪我无情。”
“但这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你连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都一无所知。”
宁樾没有搭理他,只是淡漠地看着他,眉心凝起一抹冷意。
百里珧见他不再说话,转身离开。在长桥上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忽然顿住了脚步,转身匆匆走向宁樾。
“宁樾,你待我不薄。”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放心我会带着魔界称霸这世间。”
宁樾幽幽抬眸打量他一眼,冷笑一声。
季疏浅也跟着冷笑一声,装。
她一想到前世百里珧输在自己手里,再想到千年前百里珧惨死在宁樾手里,莫名有种快意……这就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