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来一次机会,贺末絮和齐影是不会选择走向这座比较高的房子。
即使有点饿,贺末絮还是不愿意放下现在的这条线索,不过手机已经被节目组收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记录。
齐影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树,发现不是跟之前一样的松树,而是杨树,他拉了一下贺末絮的衣角说:“小絮,你试试能不能摘到一片杨树叶,然后用吊坠在叶子上画下来。”
离两个人最近的树叶对贺末絮来说丝毫没有困难,他小跳了一下就轻松摘下了,好在秋天还没有到来,他们还可以用到新鲜的树叶。
就着墓碑,贺末絮把墓碑上的字全都搬到了树叶上,画完之后两个人商量着从齐影说的另一条岔路走。
但是在贺末絮这边还有一条两个人没怎么发现的小路。
从另一条岔路走了一段时间之后能看到屈落所在的那个房子。
想着应该是一个调查地,两个人就顺着房子的方向走。
刚到门口的时候,贺末絮还感慨了一下这房子一看就不便宜。
“不过这门怎么开……”不知道贺末絮按到了哪里,门口的摄像头动了一下,确定两个人的身份之后自动开门。
“嚯——”没等贺末絮感慨完就对上了楼上的三个视线:“艹……”
五个人就这么看了彼此一眼,然后贺末絮和屈落同声说:“另外的嘉宾是你们?!”“你们是别的嘉宾?”
震惊过后,五个人还是选择了在餐厅汇聚。
即使有太大的仇,现在他和齐影还饿着,真不一定能打过对面的三个人,想到这,贺末絮更大口地咬下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
屈落的目光还落在两个人的身上,像是要从他们身上看透什么,然后出口说:“你们没什么想说的?”
吞下嘴里的食物,贺末絮没好气地回:“我们能有什么好说的,这个节目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人跟我们说嘉宾是你们,早知道我们就不来了。”
解处于:“等会,我们怎么了,小兄弟你不要把我们想的这么坏,我们还是蛮好人的。”
“你看着就不像好人,我跟队长怎么信任你们?”
“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看着不像好人了,人家是多可爱的一个男孩子呀,这样,我们先说我们收集到的线索,你看这样有诚意吗?”
贺末絮还想说什么,齐影拉了一下贺末絮的衣服,看着屈落说:“节目组在邀请我们的时候确实很认真的跟我们说对面的嘉宾不会透露,我猜你们也是这么说的吧?”
看到屈落点了点头,齐影接着说下去:“既然都参与了这个综艺,也都知道,如果最后的结果有误或者意外,我们都会受到不一样的惩罚,我想,谁都不想受惩罚吧。”
齐影的这段话很有必要,六个人一起来到这个综艺,而且看过之前这档综艺之前的节目,惩罚都是随机性,而且运气不好受到的惩罚可能是自己害怕的东西。
在这个圈层,其实暴露自己害怕什么东西不是什么好事。
被拿出来开玩笑都是轻的,如果在后面的演出上,有心人利用这些故意搞垮某某明星制造演出事故,那绝对是大事。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伞烨开口说:“正如这位Alter的齐队长所说,现在我们如果因为不同步事情,导致一方进入惩罚,都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其他人一起,所以,私人情绪确实。”
现在不适合拿出来。
齐影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伞烨,然后又看着跟贺末絮相互用眼神交流的解处于,再看着面前的屈落。
WithS的三个人之中,他唯一搞不定的就是屈落。
上次蒲若林因为和屈落一个综艺被淋水,而且加上之前蒲若林跟他们聊天所说的事情,面前这位大少爷不一定在这次综艺上对蒲若林再使什么小花招。
现在蒲若林还不在,他还要尽力套到线索去找蒲若林,总感觉这次的综艺对蒲若林不是很友好的样子。
现在六个人的节目,五个人都聚在这里,因为现在节目刚开始,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线索可以处理,现在能确定的也就几条。
一、现在这座房子的剩下房间绝对有问题
二、解处于的提醒方式是工作人员手写,并不是跟其他人一样通过某些设备
三、吊坠跟墓碑
四、另一座被贴上封条的屋子
五、伞烨那里一直没有线索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线索,为什么蒲若林没有来到这个房子。
按理说应该等到规定的时间,大家才会聚集在一起讨论现在手上的线索以及各种猜测,这次大家聚在一起却是往前节目规定时间的前三个小时。
索性到场的五个人统一决定在这个房间里等待时间走到规定的时间。
WithS的三个人决定试试用其他的办法打开众多门中的一扇门,齐影和贺末絮还坐在餐厅里解墓碑上的一些符号。
“也不知道现在若若怎么样了……”
贺末絮突然出声说到,齐影也停下了笔上画的一个符号:“应该没事,我们都能找到这里,小若又很聪明,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
“要是若若在就好了,这些字跟英文字母似的,但都不是英文单词。”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齐影拿过叶子,仔仔细细地看着,虽然贺末絮用吊坠在树叶上雕刻不怎么熟练,但也确实跟墓碑上的内容大差不差了。
如果这些乱涂乱画,确实是字母,将这些字母组出来,大概能推断出是哪一国的语言,确定之后,但凡有认识的,就可以解出来。
在涂写最后一个词语时,齐影就发现了:“这是法语,按照现在的翻译是……”
Don de sang et de fleurs, recommencer depuis le début.
献血与鲜花,从头再来。
.
走了一段路,蒲若林也不知道自己被NPC带去了哪里,突然拽着自己的NPC停下了脚步,然后吱嘎声响起,再次拽着蒲若林。
这一路NPC都没有跟他说话,现在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拍了拍木板,然后拍了一下他。
解读NPC的意思之后,蒲若林坐了下来。
他大概能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眼罩是摘不下来的,手也是被捆着的,虽然他在路上挣扎了一段时间,绳子松动了,可NPC又重新给他缠了一层。
现在也能猜到自己的手也是不允许松开的。
重击就是这么给过来的,蒲若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惨,之前也没听池林硕说这个综艺会有给嘉宾安排身体残缺的角色。
即使有,嘉宾本人也是健全地去采集证据和线索。
他现在这个情况,别说池林硕了,估计来几个人都解释不了。
刚静下没一会,他就捕捉到了脚步声,不过这次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听声音像来了四个人。
想到自己开局被人抬着,蒲若林有点接受自己命运的坎坷了。
不过这次来的四个人并不是抬着他走,而是先脱掉他的外套,然后在原有的衣服上又套了一层布料。
蒲若林:?
这层布料套完之后,有人手伸到了他的腰上,准备把裤子脱下来的时候他出声说:“我里面没穿别的裤子。”
这句话说完,那个人果然就停下了动作,然后在他的腰上又系了类似绳子的东西。
等这些都做完,两个人握着他的手,蒲若林清楚地感觉到,缠在自己手上的两层绳子被解开。
解开的一瞬间蒲若林就想挣扎,但,身边握着他手的两个人使了劲,按着他的手,再接着就是一个冰凉的东西咔擦地一声。
这感觉,除了手铐还能有什么。
……
手铐+变装,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但是手铐又给了蒲若林活动的范围,他想伸手尝试摘眼罩看一看。
身边的人发现了他的动作,两个人周转了一会,蒲若林还是摘下了眼罩的一角,看到了一点点。
没给他再看一眼的时间,他的视线又被遮挡,刚才握着他手的两个人又对眼罩做了手脚,蒲若林能感觉到眼罩的四面八方好像都在脑袋上盘旋。
这一系列的东西都在告诉蒲若林,在这个游戏里他就是一个看不到的角色。
NPC系得很复杂,蒲若林尝试用带着手铐的手触碰后脑,触碰到死结的形状,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下手,这个姿势就这么一直持续了大概几十秒。
“你们是给我系了个联通结吗……怎么这么大的一个死结……”
蒲若林的抗议出声并没有人理会,他往后躺了一下,然后一个急促地脚步过来,出声说着不好了。
能听出来是牵着自己走的那个NPC,没等那个NPC继续说,蒲若林就被他再次拽起来,然后这次不是走,而是跑,跑到某个地方还被人塞了一个类似棍子的东西。
这次NPC跑得很快。
有点不明所以,中途蒲若林撞到了树枝,树枝在他的额头上划了一道痕迹,蒲若林感觉额头有些许的冰凉。
他应该被划破了一条口子。
“喂……”蒲若林出声,然后说:“能不能慢点……”
说慢点是真的慢点,NPC这次没有拽着他跑,反倒停下来,感觉到NPC的目光后,蒲若林出声说:“我是不是被划伤了?”
然后就是对面的人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翻东西,最后颤颤巍巍地把手上的创可贴贴到蒲若林的头上。
嘴里还一直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饶了我……”
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下一秒,NPC自己跑了,只留蒲若林一个人在原地。
蒲若林:???
他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算什么意思,NPC丢下主角,走了?
而且把他一个瞎子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出声说:“我要是出事……节目组你们报销我的所有费用吗?”
刚才塞给他的棍子绝对是给他当导盲杖用的,蒲若林尝试用棍子敲了敲地面,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给他换鞋子的原因,他能感觉得到地面的凸起和平整。
再通过棍子敲击东西,他能判断前面有没有东西,他现在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走,棍子也不知道是敲到了什么东西,碎掉了。
蒲若林:“……”
他回去能投诉这个节目组吗?
现在的蒲若林绝对是个实打实地瞎子,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凭着感觉走,手伸在前面探路。
如果他现在能看到的话,他绝对不会想到前面的路更艰难,树枝错综复杂,而且在每一颗树的旁边,至少有三到五个墓碑。
.
这边的齐影解开了这句在墓碑上的句子,想到了之前音响提示他的放弃,齐影大胆地猜了一下,不是提醒他放弃回到房子,而是在提醒他放弃“从头再来”的机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东西选择从头再来。
总感觉在自己的出生地和贺末絮的出生地还有着什么东西,齐影抓了一下贺末絮的手腕说:“我们应该遗漏了什么……”
从楼上下来准备找工具的屈落刚好看到两个人准备离开的动作,出声询问:“你们两个这是要去哪里?”
齐影面对着屈落盘问的眼神说:“我们要去找小若,我觉得他不一定能到达这里,而且他现在下落不明,我作为他的队长,不可能会看着他出事。”
“哦,”屈落走进这两个人,起了丝丝玩味的心说:“齐队长,先不说蒲若林会是什么处境,我们现在是在录节目,说白了你的小若,不会出事。”
“但是不排除这种情况不是吗?”
屈落笑了一声:“可是我现在觉得不排除你们两个人想逃跑的可能。”
在两个队长还在针锋相对的时候,贺末絮甩开了齐影牵着的手看着屈落说:“那这样,我留在这里,当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