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妹二人原本是要去柳州寻找郭叔父的遗孀,却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个邪小子,那厮居然敢调戏我妹妹,我们就打起来了……秦兄弟与我们同住一家客栈……他可真是个大好人……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出手帮我们……”
“哥,你还叫人家秦兄弟……”
“……叫姑娘……有点儿别扭……我一直把他当兄弟的……突然一下……我还不适应……”
屋外几人的谈话隐约传来,少年睁开眼盯着屋顶的横梁,扭头又看向旁边床榻上熟睡的女子……
“对了神医,我突然想到去哪里找那犀冷骨了。”
狄飞鸿夹起一筷子豆苗,高兴地同祝南山说道:“三绝城,灵雾山庄,据闻那山庄的主人是个爱宝之人,每年都会举办赏宝大会,邀请天下宝主到山庄做客,同时灵雾山庄也收藏了各种天材地宝,说不定那里会有犀冷骨。”
祝南山点头,“嗯,这样最好。”
“不过……要想进入这灵雾山庄,必须持有一件宝物,我们该去哪里找这样一件东西?”狄飞鸿说着突然犯起了难。
“宝物?”陈白凤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突然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认真揉搓了起来,片刻后,陈白凤从胸口掏出一枚黑色药丸,递到狄飞鸿面前,“这个可还行?”
“什么啊?兄弟你多久没洗澡了!搓这么大一颗!”狄飞鸿震惊地看着陈白凤手中搓出来的那颗黑泥,嘴角一阵抽搐。
“白凤丸,解百毒的,好东西,别人要,我还不给呢。”陈白凤不以为意地说道:“你小子,不识货!”
狄飞鸿尬笑一声,正准备埋头干饭,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银铃声。
想到之前的遭遇,狄飞鸿立刻警觉起来,起身看向那铃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屋顶上一名黑衣少年负手而立,嘴角带着媚笑,看好戏似地看向院中正在吃饭的四人。
“好热闹啊!小美人儿,可让本公子好找!看你这次还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黑衣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佻和得意,“若是逃不脱,我可要脱你的衣服了。”
狄飞燕心中一阵气愤,柳眉倒竖,眼中闪着愤怒,她起身飞扑上屋顶准备和这个浪荡的家伙好好较量一番。
谁知她刚飞身上去,从男子背后突然飞出一道白色的身影,手持一把长剑直直朝狄飞燕刺去——
“飞燕小心!”
狄飞鸿飞身拦腰抱住妹妹,堪堪躲过那一剑,二人落地,才看清那白衣人的样貌。
头戴一顶挂着一圈长链铃铛斗笠的白衣男子,因为铃铛链的遮挡看不清他的脸,却见他的两只手腕处都缠着厚厚的绷带和几圈红线,持剑直直地站在两人面前。
“我的好哥哥,你下手可要轻些,别伤着了我的小美人。”站在房顶上的黑衣男子调笑着说道。
说罢,那白衣人便朝着狄飞鸿和狄飞燕冲去,三人扭打在一起。
正笑着站在房顶上观战的男子突然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凌厉的杀意,他心头一惊,连忙飞身躲避,随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男子站稳脚跟后,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了前方的一个少年身上。
看到对方,男子脸上立马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无咎神使,原来你躲在这里,教主下了追捕令,正四处抓你呢……你若是乖乖跟我回去,说不定,我会好心向教主求情,饶你一命……”
少年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愤怒,“吃里扒外的东西,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胆敢背叛本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罢,少年抬手使出一招赤火掌,朝男子袭去。
一掌掠过左肩,男子的衣料便被浑厚的内力引燃,迅速灼焦,男子脸色剧变,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不,不可能,谢黑牙已经死了!你别想骗我!”
就在这时,男子忽然从袖子里甩出一条银色的小毒蛇,企图偷袭少年。
然而,少年敏捷地侧身躲过,毒蛇飞向了一旁正在吃饭的陈白凤和祝南山。
陈白凤抬手将祝南山的脑袋按下,手中的筷子一挥,精准地夹住了毒蛇的七寸,兴奋地喊道:“哎,加菜了!加菜了!”
失去操控的白衣男子突然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狄飞鸿上前猛地打掉戴在男子头上的斗笠,然而,当他看到那男子煞白的皮肤和没了眼珠的两个黑洞时,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死……死人?!”
狄飞鸿惊恐地叫出声来,连连后退几步,狄飞燕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一时间不知所措。
自知今日不能得逞的黑衣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院子里的几人,然后迅速飞身逃离,而那白衣男子也突然追随着他离去。
“太吓人了!那家伙究竟是死是活啊!”
狄飞燕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低头看向地上,发现刚才被打落的斗笠还留在那里。
正当她准备上前捡起时,谁知那斗笠也突然“嗖”地一声朝二人逃跑的方向飞去!
院子里一时变得安静下来,狄飞鸿看了眼站在院子里的陌生少年,上前感激道:“刚才多亏了这位小兄弟!把那恶人赶跑!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少年却突然一口鲜血吐出,直直倒在地上。
深夜,烛火跳动。
陈白凤正撑着脑袋靠在床边的桌子上打着瞌睡,忽然间感到脸颊上有些发痒,他缩了缩脖子,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就看到少年凑近在他面前,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少年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宠溺和眷恋。
陈白凤吓了一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想要逃,却被少年死死拽住,禁锢在怀里。
陈白凤只得害羞地捂着脸,偷看着眼前的少年,低声道:“也有老那么一丢丢啦!是我,保养的好!”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两个人眼神互相揣测,都不再开口说话。
忽的,少年低笑一声,凑到陈白凤的耳边,轻轻说道:“被我抓到了,陈白凤,你欠我的,该拿什么来还?”
少年的呼吸炽热而急促,喷洒在陈白凤的耳垂上,让他不禁一阵酥麻。
咳,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