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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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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志强的桃色新闻,当事人不在意了,旁观的也渐渐放下了,时间是最有用的散味器,一个多月过去了,新的消息才是最引人瞩目的。

有一桩大事那才是村里人最关心的,那就是马建国搞来的两台大铁疙瘩能下地了,那犁地的速度那叫一个快,省老鼻子劲呢。

这不,该上工的不该上工的都围在田塍边看热闹,嘴上夸得厉害:“该说不说,孙建国这混子骑着这拖拉机可真有范,哗啦啦一下子就从这头骑到了那头,就裤管子沾上点泥巴,这人可是一点不埋汰精神得很。”

“你这是夸孙建国呢还是夸拖拉机呢。”边上老娘们听了捅咕捅咕老姐妹,打趣道:“收收你的哈喇子,快沾上了。”

老姐妹喉咙吞咽了下,又忍不住解释:“自然是两个都夸,拖拉机好呀,省时省力,干一天活下来都不用大喘气的,哪像之前比猪还喘,干一天歇一个月的不够我歇的,要不是工分跟萝卜一样吊在我前头,我指定是第二个马大蒯。

还有这孙建国……啧啧啧,这大队长还给他公社报了个拖拉机手上去,说是算临时工,这可真让我眼馋他娘,家里坟头青烟得飘多高,一个矮矬混混也吃上了公家饭,哎,可惜我没个女儿,要不这也是个好女婿。”

大娘感叹,话语里除了艳羡还是艳羡,这艳羡都快把地都浇酸了。

“你家四个小子,想什么呢,再说了,人家孙建国可是有对象的,别当着人家对象的面说这些,咱又不是煽风点火的坏娘们……

不过,我更中意那个城里小子,那次选兽医的时候,那小嘴叭叭得都是外国话,有学问,不迂,还能骑拖拉机,这就是老话说得文武双全……除了黑了些,不过黑些好,我家姑娘也黑,谁也不嫌弃谁。”

“……”

孙建国昂头挺胸,头上戴了个歪歪斜斜的草帽,坐在拖拉机上,一股臭屁劲。

拖拉机一溜溜驶过,除了屁股颠簸得厉害,还闻着一大股冒黑烟的柴油味,孙建国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对得起他这几天前后左右得折腾和低三下四去老师傅那里偷师。

凭这功劳,谁都得高看他一眼,一望眼过去,对上眼的小马村的大娘大爷小媳妇们个个都冲他展笑脸,他瞬间志得意满,觉得自己无比高大,都不用他在鞋子里垫垫子充高个了。

美滋滋。

“建国哥,这一亩地咱们犁了三遍了,是不是换块田再犁,我看大队长面色不太好看,烟杆都快掰断了。”王凯扯着嗓子喊,谁让这噪音太大了,嗡嗡的,不大点声音提醒,他怕孙建国能臭屁得把这快地给犁秃了。

孙建国被王凯这一大嗓门给惊了一跳,把手歪了一瞬,一条蛇形泥巴坑划了出来,孙建国把正把手,低声骂了一句,面上云淡风轻:“嗯,现在换块地正好,正巧我和大队长想到一块去了。”

他孙建国可是先进代表,又是小马村唯“一”的拖拉机手,他能做出错误的决策?那必然是不能的。说什么王凯也是拖拉机手,这小子是个副的,副的那就意味着啥也不是,有他正的杵在前面,这小子越不过他前头。

孙建国拉了拉正草帽,冲前面围拢的人气势磅礴一指,人群意会,哗啦啦分开一道沟壑,孙建国止不住的嘴角上扬,带着王凯去了下一块田。

见孙建国干正事了,马建国这才面上好看了些,孙建国这小子能力有,就是经不起夸,一夸尾巴就翘上了天,幸亏他经验老到,把王凯这个踏实机灵得和他捆绑在一起,不然他有的操心。

马建国见这次拖拉机下田很顺利,笑眯眯地摸了好几把田里翻起的土坷垃,深度不错,能把底层的虫卵都翻上来,太阳一晒就都死了,过段时间再灌水,育苗,这一年必定又是公社交粮第一名。

再加上孙建国的先进代表、林佩玉发展成正式工以及马志强救人的好人好事……对了,还有那几头活泼茁壮的猪崽子,马建国怎么想怎么美。

今年公社表彰他绝对有一份!

说起来,马志强最近忙活啥呢,和他婆娘两个神神秘秘的,他婆娘也是,一问就往出撵他,问急眼了,还把他从床上赶下去,他也没想咋地,又不是年轻时候上床能干啥累人,他都这把年纪了,也是有心无力的年纪,也不至于防着他不让上床。

奇哉怪哉。

马建国晃晃脑袋感叹:“人老咯。”,边慢慢往村外走去。

被念叨的马志强正在数着钱票,他的卖小鸭鸭的生意十分得好,自从他发现这火车站这边卖茶叶蛋的俩夫妻上头有人后,就巴上了这夫妻俩。

不,巴上了这天大地二亲戚三他四的男人,这男人也巧,家里排行老四,姓窦,窦老四家里关系十足十,他原先想着这等势力他碰不得,后来换其他地方去走街串巷,隐蔽是隐蔽,就是累了一天挣的也没这里等人上门来得强。

他盘算了几天,又观察了几天这两夫妻,想着借用下势力也行,想挣钱养媳妇就不能太老实,县里有亲戚是大腿是这窦老四的大腿,也可以是他马志强的大腿,沾沾光这样的事情是聪明人的办法,怎么不算本事呢。

马志强没几天就和窦老四称兄道弟,混了个孙老五的称号,怎么不是马老五呢,马志强心里有笔账,这窦老四毕竟是露水兄弟,靠不住,这投机倒把可是让孙建国让他给吃过苦头,要是人家大腿折了,把他供出去,抓人一问,马志强,他不就遭了吗,本想随意扯个名字,但他怕这窦老四去打听,可不敢小瞧任何人,因此,就说自己是孙建国,这从小一起玩的发小啥事他都知道,指定不能拆穿他。

马志强赌对了,窦老四托亲戚去查了孙建国,确实是有这么个人,个子也差不多,他就这么信了,老四老四家里最小,他可想当大哥了,这不巴上来一个不是娘生的小弟,他比护媳妇还护,谁让媳妇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这孙小弟,机灵会来事,卖小鸭鸭的钱还懂孝敬他,这白来的钱和兄弟能不收下吗。

窦老四满意了,他媳妇也满意了,来个人和她丈夫插科打诨她就不用动不动就挨打了,能踏实卖蛋了。

马志强就更满意了,一份钱分三分,他要有的赚就得提高价格,有资本家的潜质,但这年头舍得坐火车的人,也不差这一点差价,他挣的钱还是很不错的。

看着太阳暗了点,马志强收拾收拾摊子,把提前留出的小鸭子给了窦老四夫妻俩,又说了一箩筐好话,把窦老四哄的老鼻子冒泡,美得很。马志强才背着箩筐往火车站外走,临走也记得给值守的大爷留点鸭子。

值守大爷这些天也和马志强熟的很,他看不惯那窦老四,觉得他仗势欺人,眼睛长在头上,但对马志强那是日久见人心,这是个好小子,懂事有礼貌,他忍不住又唠叨几句:“小孙啊,钱挣的差不多就和窦老四散伙吧,我瞅这家伙不是好人。”

马志强好意歹意还是清的,他爽朗笑着说他表现在外的情况:“要不是家里人生病,开销太大我也不能钻钱眼里了,等我攒够钱就收手了,劳累大爷给我操心了。”

值守大爷哎哎几声,望着马志强的背影叹气,好小伙都被家里人给拖累了,家家都有难处啊。

马志强急着走那是因为今儿是林佩玉的结业考试,也就是最终选拔,今儿的选拔就会定下谁两人是正式工,谁是临时工,谁被遣送回村,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因为多赚几分钱就能错过。

这次最终选拔就在公社猪场里,他得赶去摇旗呐喊。

马志强走得急促,他刚出站,这时候一节绿皮火车到了站。

车上一家大小七口人下了车,奇怪的是与别的到站人大大小小的行李不同,这家人家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布包,正经都装不了几件衣服,可这家人颤颤巍巍在站台上缩成一团,张望来张望去,身体是不安的,眼神却强迫性地鄙夷这这破旧的县城。

大的两个衣服显然是洗的毛边了,小的几个除了俩虎头虎脑俩双胞胎男孩穿的衣服崭新些,三丫头的衣服上是层层叠叠的补丁垒补丁。

窦老四瞥了一眼,抢过他婆娘手里的扇子,把茶叶蛋的香气往自己这里闪,闻味也不让那瞧不起他们高张县的穷人闻,什么玩意儿,穷得啷当响,还一脸城里人的高贵,他见多了这样的城里人,供应粮了不起,还不是养不起孩子,还不如他们乡下人,有能耐别来这里。

再怎么往自己这头扇,茶叶蛋的香气仍旧是传入了俩小子的鼻子里,“爸,我要吃茶叶蛋!”

被喊爸的男人还没说话,身旁的妇人就张口了:“咱不吃茶叶蛋,茶叶蛋不好吃,卖茶叶蛋的是投机倒把,咱不给资本家钱,等找到你姐,咱让姐给做茶叶蛋,要多少有多少。”

俩孩子从小就是家里的霸王,那是要星星又要月亮的,都不耐烦听他们妈絮絮叨叨的话,两人脱离了牵着他俩手的姐姐们,围着茶叶蛋摊子就去拿蛋。

窦老四一个扇子打过去,眼神凶横:“小兔崽子,手脚不干净,要吃蛋拿钱来,一个蛋四毛钱!”

窦老四表情还是很唬人的,俩孩子被打了手,站在那里大哭起来,一声比一声响,先是被打疼的哭,后来索性是声势浩大的干嚎了。

这可把人家父母给心疼坏了,当娘的一个尖叫把俩孩子搂紧怀里,大声嚷嚷:“什么精贵蛋,要四毛钱,你怎么不去抢!”

见窦老四低沉着脸,立马又掉头把没管好两个弟弟的丫头们扯过来一顿打屁股,顿时一阵哭天抹泪的乱场面。

窦老四看多了这场景就当看戏了,这时候那当爹的从胸口拿出一叠包好的钱,数出八毛钱递了过去。

窦老四余光秒过,心里咂摸着,没看出来这家子人还是有钱的,那一叠他要是没看错得有个三十块了。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窦老四接过钱,让他婆娘去给装蛋,望着装完蛋走的一家七口,摸了摸下巴。

真是很看不惯别人比他还有钱,这钱就该是他窦老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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