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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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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阳光倾泻在翠绿草场上。

马蹄在草皮上踏出富有节奏的回响,蹄铁掠起泥土,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线。

褚瑾瑜手握球杆,坐姿笔挺,雪白的马匹与他冷淡的脸几乎融为一体。季宴归骑着栗色小马绕着他转来转去,挑衅般挥杆劈球,语气轻快,时不时笑出声来:“看来兰博基尼要让给我了?”

“哼!”

裁判骑在场边,一边吹哨一边喊分数,马球在三人之间飞速穿梭,撞击声清脆、精准、带着控制下的暴烈感。

草皮上人马交错,阳光反射在马鞍与金属球杆上,熠熠生辉。

另一侧的观景草坪上。

林阮穿着一身浅卡其色训练服,斜靠在遮阳伞下,一边看着场上激战,一边低头轻轻搅拌着杯中的马黛茶。

“怕你喝不习惯,特意加了点橙皮。”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落下。

林阮转头,正好迎上池烬半弯下身的动作,对方手中还拿着几件护具,衣袖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前臂。

池烬把护膝递过来,顺势蹲下身,“来,我帮你戴上。”

林阮低头看着他,没动。

池烬却自然地捏住他的小腿,手掌从脚踝一路往上,力道不轻不重,像是习惯了处理不听话的马,顺着肌肉轮廓往上托,“腿分开点,站稳。”

“这边。”池烬话音未落,另一只护膝也扣了上来,最后才抬头,“你要是以后常来,得做定制,我这里现在只有这些。”

不算很合身,但也足够用了。

护具调好,他拉起林阮的手,把他带到马厩边。

工作人员牵出一匹淡褐色的温顺马匹。

马蹄落地极稳,鬃毛打理得干净顺滑,额前还有一撮微卷的白色鬃花。

“它叫岚,今年六岁,性子很好,适合新手。”池烬在林阮身旁站定,声音低沉又带点引导,“马是群居动物,有警觉也有依赖感,摸它的时候不要从背后,也别猛地伸手,先让它看到你,慢慢靠近。”

马越来越近,眼神既温柔又沉静,默默审视着林阮。

“它在看你,分辨你是不是安全的。”

“马识人,看的是情绪。”

林阮轻轻点了点头,还没迈出一步,另一阵马蹄声却突兀响起。

那是另一匹马——浑身雪白,身躯修长,鬃毛锋利得像刀刃,正快步奔着他们这边而来。

“啧,别动。”

池烬皱了皱眉,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马,被人牵过来,却明显有些不受控。

“它叫燎。”池烬轻声解释,“我的马,脾气也像我,不太喜欢我碰别的马。”

燎快步逼近,前蹄落地声比刚才要重得多,像是在刻意制造动静,鬃毛随着步伐飞扬起来,鼻息粗重,耳朵向后贴着,一副随时可能踹人的架势。

池烬一步迈上前,伸手抵住燎的颈侧,语气沉了些:“好了,我只摸了一下,不带感情的。”

燎重重地喷了口气,似乎不太买账,鼻子蹭着池烬的手臂不肯撒娇。

池烬低声哄了几句,用力揉了揉它的鬃毛,直到马终于情绪平缓,不再紧张。

另一边的岚却安静得像一幅画。

它的目光从未从林阮身上移开。

就在燎被安抚的那一刻,岚忽然向前一步,鼻尖轻轻蹭过林阮的手背,接着很自然地低下了头。

那是马在表示亲近。

林阮下意识看了一眼池烬。

“可以摸摸看。”池烬朝他点头,声音温和,“顺着脖子到肩膀的位置,它最舒服。”

林阮依言伸出手,慢慢覆上马的鬃毛。

手指接触到那温热而柔顺的毛发,岚微微晃了一下耳朵。

林阮轻轻抚着它,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它好像……挺喜欢我。”

池烬笑了一声,“要不要试试?”

——

最后一杆进门,球落声清脆。

裁判吹哨,比分板定格在 6 : 8。

褚瑾瑜下马,手腕一转,将球杆一端倒握,尖端轻轻点在季宴归的马靴上,眼角挑了挑。

“承让。”

他的语气克制,笑意却浮在唇边。

季宴归倒也大方,笑得爽朗:“行,我车库你挑一辆。”

他说着卸掉头盔,额发湿得贴着额骨,马球服被汗水浸出色差,肩背轮廓在布料下若隐若现,显得格外有张力。

工作人员上前收马、清球,两人将球杆随意递给助手,顺着草地边缘往场外走,落座在西侧的阴凉下。

林间穿风吹过,带走几分暑意。

两人坐着歇气,汗水顺着颈项滑进锁骨,气息还未完全平稳。

季宴归拿起一瓶水灌了几口,随手朝旁边草地一扫,眉头微挑:“咦,人呢?”

他看了眼对面空着的马厩,正狐疑着,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个矫健的身影闯入他们的视野。

阳光被扬起的尘土切割得零碎,林阮骑着岚在马场上飞驰,鬓角微湿,衬得整个人像从风里抽出来的一笔墨线。

他姿势不算标准,手掌握缰不够熟练,背脊却挺得笔直,双腿稳稳夹住马腹,颠簸间衣摆飞扬,带出一种天然的、未经雕琢的野性感。

马跑得很快,蹄声震动草地,尘土飞扬在他脚后。

而他身后不远处,池烬紧追不放。

风擦过耳畔,林阮头发凌乱,嘴角却噙着笑,回头朝身后的男人看了一眼。

池烬催马追得更紧了。

季宴归眨了下眼,刚刚林阮的那个样子,和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比,反差太大了,真就瘦下来,人的性格也变得这么大吗?

“林阮骑得不错啊,有天赋。”

季宴归不由追随着林阮的身影。

意气风发,逍遥洒脱,够味。

褚瑾瑜不作声,只低头扯开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

两匹马已经一前一后飞驰过半个场地。

池烬快要追上去了。

燎的前蹄一踏草地,猛地加速,却在下一秒骤然发出一声长嘶——

“嘶——嘶嘶!!”

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划破了神经,马突然停住,蹄下踉跄,前肢一个不稳,整匹马带着狂躁的力道开始向侧面倾斜!

“操!”池烬低声咒骂,手腕一沉,试图稳住缰绳,可身体已经失去重心——

这一刻,旁边有人惊呼。

燎高高扬起前腿,眼见着池烬就要从背上被甩下来!

“抓紧我——!”

林阮骑着岚冲了过来。

他没学过怎么追马、救人,只靠本能压低身形,在即将错身而过的瞬间,一把箍住了池烬的腰。

马匹擦肩而过的摩擦拉扯之下,他硬生生将池烬扯离鞍上,怀中一沉,整个人几乎都被他带得往侧边倾倒。

林阮死死勒住缰绳,试图让岚减速,却被惯性拖着继续冲。

岚毕竟是烈性马,即便被训练得再温顺,也因突如其来的负重与失控节奏嘶了一声,前蹄重重踏了几步。

最终,林阮实在控制不住马的节奏,只能松手保住人。

“嘭——”

两人一同从马背上跌落,翻滚在草地上,身侧一阵风刮过,岚甩着尾巴往外跑开了几步。

马蹄凌乱地踩远,尘土纷扬。

林阮被当做了人肉垫子压在下边,背部重重落地,撞得后脊梁骨生疼,喉咙闷哼一声。

池烬脑袋撞在林阮肩窝里,耳朵嗡嗡作响,喘着粗气。

两人滚落的位置离燎乱踢的蹄子仅一步之遥——

若不是那瞬间脱离鞍背,怕是下一秒,就要乱脚踢伤了,更严重点,被踩到脑袋,踩到颅内出血也未可知。

“怎么回事?”

“摔了?!”

马场上的急救人员和工作人员赶紧过来收拾场面。

季宴归他们也赶到,他是亲眼看见林阮把池烬从马上救了下来,此刻林阮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顿时神色也紧了几分。

“哪儿受伤了?严重吗?”

林阮说不出话,从他脸部的肌肉抽动,褚瑾瑜能够察觉到他是想笑一下,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抬上去,轻点,别动到他。”

担心他伤到了脊椎,几人都轻手轻脚地抱着,挤不进去的医护只好在旁边指挥着。

“我陪他一起去医院,你们两个留下来处理。”褚瑾瑜反常地上了车,对自己的行为解释:“免得祈然问起来,不好交代。”

池烬此刻神色冷若冰霜。以往的随意阳光已不见踪影,眉眼压着怒火,看谁都像要撕开。

他忍着情绪,对好友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折返回来的两人,听着工作人员的解释。

“有钉子……马掌下钉进去了一个五公分的铁钉,伤得不轻。”

池烬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为他的爱马,为林阮的安危,为自己的性命。

怒意瞬间喷涌,他猛地一把揪住汇报人的衣领,将人狠狠扯到自己面前,力道之大,让那人脚都踉跄离了地。

“我每年往这马场投几百几千万!”他咬牙切齿,“就是让你们搞出这种保障?!”

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掐死。

工作人员吓得脸都白了,喉咙发紧,冷汗从额角滚下来,腿一软差点跪地。

“草、草地今天早上才维护过的……不、不该有这东西,我、我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哪来的……”

他语无伦次,声音发抖,连站都站不稳了,整个人几乎是被池烬一只手死死攥着,喘不过气来。

站在一旁的季宴归知道眼下逼问也没用,理智地抬手搭了下池烬的肩:“行了,先松手。钉子不会自己跑出来——先查监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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