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做一幅,就当送神符了。”
“送神?”
杭秋没想到这般微弱的声音他都能听见,怔了一下,尴尬一笑,解释道:“分,分手留念。相识一场算是有缘,他日不知相见几时,就当送你的礼物好了。”
“我何时说了要走?”
“兄台不是说在此游玩,岂会游玩至开春?”
“不是不行。”
“兄台果真潇洒。”
杭秋觉得自己与瓈扶的身世背景相差甚远,便不再多说,埋头作画。
“你不看我就能画出来,是把我□□里了?”
“啊?我——我调丹砂,现在调好了。”杭秋有些慌乱,像是刚跟人吵架绝交就要给那人作画,实在膈应。但是看他刚才的模样,好像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心上,真是自己心胸狭隘了。
瓈扶看着开始作画的杭秋,目不转睛,前世的他也说要给他作画,他画了山鸟花海,画了春雨冬雪,就是唯独没有机会画他。这一世,他不要他的百幅画,只要他用心画一幅给他的画像。
杭秋偶然与瓈扶对视,他知道瓈扶一直在看着自己,之前作画只是瞟见了并未上心,如今目光交汇,多少有些尴尬。
“那个,你应该看风景。”
“我在看风景。”
杭秋看了看身后,门口的银杏上有只鸟逗留,那银杏已经活了百年,是这房子唯一的风景,也是镇压邪祟唯一的宝物,屋主是这么说的,显然它并不能镇压邪物。
杭秋以为他在看那颗银杏上逗留的鸟儿,觉得自己又多心了,便没有再管瓈扶的目光,太阳从左边游走到了天空正中间,一幅丹青终是做出来了。
二人看了这幅画好一会儿,显然都不是很满意。
“这只是一张皮,不是我。”
“我画不出来。”当初画白姐姐便是如此,总是画不出神韵,从此便弃了丹青。
“因为你我并未深交,若你我结伴,我保证开考之前你定能画出我来。”
“结,结伴?”
“出门在外,鱼龙混杂,你确定不要一个武功好的保护你?”
“这样,是不是显得我的意图有点明显?”杭秋指桑骂槐,故意把他明显想一路跟随的意图说成自己想拿他练画的意图,希望他能明白自己送客的意图。
“意图是会变的。”
“好像也不无道理。”这尊没有自知之明的大佛是送不走了,但愿他不是来打自己主意的吧。
背上传来一阵灼烧的疼痛感让瓈扶偷偷看了看手刃,光顾着看他作画,竟忘了已到正午。手刃已经开始泛红,隐隐有些烟雾,瓈扶自知不能在烈日下多待,便背手以衣袖掩盖,说:“既已约好,我便先回去了,不日再来寻你。”
“好,好,兄台慢走。”
瓈扶出门后,迅速藏身墙垣,身上灼烧实在难忍。他透过墙面看见杭秋将画卷收起,便委身画中,一并进了屋子。
“原是肤浅了,难怪画不出白姐姐。”
瓈扶见他满心想着白素贞犯花痴,心头恼火,拿起画卷轴木就要给他一棒子,可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第六感强得很,瓈扶见他感觉到自己的动静,匆忙扔了轴木。杭秋没看见悬浮的轴木,却看见轴木在桶中跳了一下,他诧异,前去察探一番,不惊哆嗦,暗想这屋是真住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