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上雪发现自己的室内鞋不见时，及川彻正在排球馆加练。

空荡荡的鞋柜底部躺着三枚图钉，尖头朝上，在晨光中闪着金属冷光。她盯着看了三秒，转身光脚走向教室。

“三上学姐！”影山飞雄抱着排球从走廊尽头跑来，看到她赤着的脚时明显卡壳，“你……需要帮忙吗？”

“不用。”

影山却已经蹲下来开始解自己的鞋带：“请穿我的。”

他的表情太过正直，三上雪最终接过还带着体温的球鞋。鞋码大了两号，走起路来像踩着船。

“喂！小飞雄！”及川彻的声音从楼梯口炸响，“你对我女朋友献什么殷勤！”

三上雪看着及川彻气势汹汹冲过来，却在注意到她鞋柜里的图钉时瞬间顿住。他蹲下的动作比影山还快，手指擦过她脚踝沾到的灰尘：“谁干的？”

“不知道。”

及川彻的睫毛颤了颤，突然脱下外套系在她腰间——原来裙摆后面被泼了墨水。三上雪这才发现，自己像是被谁针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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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年级的佐藤丽香。”岩泉一把手机拍在桌上，屏幕显示着匿名论坛的截图，「【爆料】三上雪倒贴及川彻的十大证据」。

及川彻捏扁了手里的水瓶：“我去找她。”

“站住。”三上雪拽住他手腕，“你要说什么？”

“当然是要她——”

“说‘不准欺负我女朋友’？”三上雪一顿，“那明天标题就会变成「三上雪只会躲在男人背后」。”

窗外飘来樱花残瓣，及川彻的紧紧攥起拳头。三上雪想附上他的手，却突然被紧紧抱住。

“我明明……”他的声音闷在她肩窝，“应该保护你的。”

三上雪想起今早影山递来的球鞋，想起岩泉一黑进论坛的电脑界面，想起及川彻此刻颤抖的体温。

“你已经在保护我了。”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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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丽香没想到三上雪会直接找上门。

学生会室里。

“两个选择。”三上雪坐在佐藤对面，“我向风纪委员会举报，或者——”

三上雪将一叠照片推到她面前：偷换鞋柜的监控截图，购买图钉的便利店收据，甚至还有佐藤往墨水瓶里掺胶水的图片——背景是及川彻的储物柜。

“你亲自去把论坛帖子删干净。”

佐藤落荒而逃后，学生会副会长从资料柜后面探出头：“那个……需要我作证吗？”

“不用。”三上雪扶了扶眼镜，拿出包里的巧克力威化——这是她今早从及川彻包里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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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平息的那天下了暴雨。三上雪站在教学楼门口，看见及川彻撑着伞向她狂奔，裤脚溅满泥点。

“我有话要说！”他喘着气把伞塞给她，自己退到雨里，“听好了！”

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成小河。

“我喜欢三上雪！全世界最喜欢！”喊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及川彻就是要大声说喜欢！”

三上雪举着伞的手微微发抖。

“所以！”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下次被欺负了要第一个告诉我！”

她突然把伞一扔，冲进雨里揪住他的衣领。雨水模糊了视线，但及川彻嘴唇的温度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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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飞雄在储物柜发现纸条时，上面画着详细的发球技巧图解。落款是「From 三上学姐」，但字迹明显是及川彻的。

“小飞雄！”及川彻突然从背后勾住他脖子，“今天教你跳发球！”

“为什么突然……”

“当然是因为——”及川彻的笑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及川大人是最~好的前辈啊！”

远处，三上雪看着被揉乱头发的影山和得意忘形的及川彻，悄悄把佐藤丽香的退学申请塞进了碎纸机。

有些战争，不需要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