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上班，我晚上就不回来了，你早点休息。”晚上秦正皓给程先余发微信，对方回了个“好的”。
“秦队。”孙茜敲门进来。
秦正皓躺在椅子上一蹬脚转过来，“有线索吗？”
“没。”孙茜摇头，“于海还在查，虽然有了重点，但是量太大了。
吴佳那边查到虽然侯仁杰在中学时期欺负了不少人，休学的，转学的一大堆，但是都没有作案时间，甚至在听见侯仁杰出事后都大笑了几声，说是报应。
侯成才没什么商业对手，而且如他所说，就算别人威胁或者报复他，也会针对他的小儿子，圈里人都知道他早就放弃侯仁杰了，准备让他出国，以后做点闲散活儿。
李天娇那边更清白，虽然我们都能看出来她在捧杀侯仁杰，但归根结底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在圈子里名声很好，都是继母做到她那个份上已经很好。
案发前后她都在家，也没有联系社会人士的可能，可以排除嫌疑。”
秦正皓:……
“冯仕武一个人在家，有人看见他下楼丢垃圾，但是，”孙茜顿了顿，“杜文儿不见了。”
“不见了？”秦正皓蹭的一下坐起来。
“他父母说她和同学出去旅游。”孙茜解释说，“但是放假后一直没有和他们联系，阳哥问了她的同学朋友，都说没有国庆后没有见过杜文儿。
还有一点，”孙茜强调，“杜文儿好像在和冯仕武谈恋爱，有人看见过他们在一起。”
“冯仕武知道她在哪儿吗？”
“还没开始调查。”孙茜摇头，“杜文儿的父母说她经常不回家也不和家里联系，所以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
“这么大一个闺女夜不归宿也不担心？”秦正皓挑眉。
“她有一个弟弟。”
理解。
“有人守着冯仕武没？”
“平哥在蹲。”
“好，把人守住，还有进入的可疑人员也要排查。”
“是。”
“那几个保洁询问的怎么样了？”
“目前没发现什么异常，都坚称自己只去放了东西就走。调查了一下他们最近的活动轨迹，都没有什么特殊的。不过……”
“不过？”
“因为朝天中学的清洁是外包，所以其实保洁在学校是只有值班宿舍，每天会有人值班，不值班的话就定点来学校上班，晚上是回家的。而且，他们有些还在上班的空隙接其他活，所以出入学校相对时间多并且自由。”
“这群人有没有医院的购药记录？”
“有，但没有安眠药。”孙茜回答，“我们也着重查了许萍有没有购药记录，也是没有的。”
“这药……到底哪儿来的。”秦正皓挠了挠头发，一时间完全没有头绪。
“先找到杜文儿在哪儿。”秦正皓想了想说，“查她的手机，看看能不能定位。要是凶手真的和熊欣然有关系，那杜文儿就危险了。”
“嗯。”孙茜点头。
“你说就那么几个人进去过，这凶手就怎么凭空消失了呢？”秦正皓再次靠躺在椅背上，不由的问。
孙茜也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最离奇的就是完全没有凶手的一丁点信息。
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可能是凶手信息的东西，整个地面都被拖的干干净净，门缝都擦干净了。
“你说，那个地板那么干净，他是站在哪儿砸的人，砸完后又怎么离开的？”
“要不再去现场看看？”孙茜提议。
“明天吧，晚上也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好。”
“好奇怪，死了个学生，还是富家子，市局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秦正皓不由的感叹。
“可能侯仁杰的父母不在乎。”
“嗯…”秦正皓摆摆手，“可能是局长扛住了。”
“额，也对。”孙茜点头。
——
“余哥哥，快安慰我！”程先余今天加了会儿班，晚上快八点才到家，一到家就看见秦正皓垂头丧气的瘫在沙发上，伸手对着他要抱抱。
虽然但是，余哥哥又是什么鬼？
“案子没头绪？”程先余放下在外面买的饭，一一打开，问。
“嗯，凶手消失了，无影无踪。”秦正皓摊手，“无论我怎么查，都查不到可能是嫌疑人的人。”
“许萍还没找到？”
“没有。”秦正皓接个程先余递来的筷子，“我们已经通过天眼开始查了，就是找不到这个人。
虽说是大数据时代，但这个人只要不看病、不买药、不坐公共交通、甚至不用手机，就仿佛消失了一样。”
“你们有没有排查她整容的可能性？”
“啊？”秦正皓一瞬间抬头，“整容？”
“对啊，如果许萍真的是凶手，或者和凶手有关系，那么她一定会出现在死者身边。但是你们天眼系统又识别不到人，那么就有可能她长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的宝，你太聪明了！”秦正皓站起来一个飞扑抱住程先余猛亲，然后又爬起去给肖阳打电话，嘱咐他明天查一下近三年整容医院有没有接待过许萍，或者和可能是许萍的人。
之前一直以为许萍是农村妇女，所以从来没有怀疑到整容这块。但是侯家之前给的赔偿金足够多，那么许萍就完全有经济能力去整容。
至于为什么不去国外，因为近三年内没有许萍这个人的出入境记录，再加上许萍要时不时的出现在村里人面前，她应该没有机会找黑车出市，所以在本市整形医院做的可能性更大。
对了，许萍一直戴着口罩！
他们之前以为是他身体不好，从来没有想到过是因为她换了脸！
“吃饭吧。”程先余捡起秦正皓因为激动而掉在地上的筷子，去厨房洗了一下，说道。
“好勒。”刚刚还垂头丧气的某人瞬间眉开眼笑。
晚饭过后，程先余继续写文章，秦正皓则反复看着学校人员的询问记录。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是一时半会又说不出口哪里不对劲。直到他看见保洁王华在器材室外面遇见了同样收东西回来的李招娣，就把东西给了对方，由李招娣把器材放回的器材室。
所以王华虽然到了器材室，但根本没有进去。
而王华等李招娣从屋里出来后，虽然是一起离开的器材室，但是王华下班后就离开了学校，李招娣却在学校值班，值班室附近也并没有监控。
所以根本没有人能证明李招娣没有再次返回器材室！
因为现场的东西太过于干净，加上他们之前的重点一直在找许萍身上，所以就漏掉了这个细节。
那么，许萍和李招娣又是什么关系呢？
——
“李姐，今天这么早啊。”
李招娣选着菜，生鲜店老板笑着打招呼。
“嗯，今天学校那边不用去，早些买了菜回家。”李招娣笑着说，“一会儿还得送外卖呢，今天放假最后一天了，单子要多些。”
“我说你也太拼了，这手里都做了几份活了，累不累啊。”老板接过选好的菜，说道。
“不累。”李招娣摇摇头，“这不弟妹生了老三嘛，想补贴他们点，现在钱不好挣，我多挣一点，他们就轻松一点。”
“哎，要我说你弟弟生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是，五块六，给五块吧。”
“好嘞，谢谢。”李招娣买完菜，又割了半斤肉，便回了家，一个小时后，穿着外卖员的褂子出了门。
——
秦正皓昨晚上睡的很沉，以至于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
“醒了就去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饭。”程先余坐在沙发上看书，见秦正皓醒来，放下书说道。
“好。”秦正皓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往厕所走去。
程先余刚把饭舀来放在桌子上，就看见秦正皓的手机亮了起来。
“孙茜给你打电话来了。”
“侬帮喔先接。”正在刷牙，他以为孙茜是问他几点出发去现场。
“杜文儿的手机找到了！”程先余拿着手机到秦正皓面前，刚滑到接听的地方，对面就飞快的说。
“他在刷牙，马上。”程先余点开外放键，好心提醒道。
对面的孙茜:……
啊，不是，怎么就同居了？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啊？
“杜文儿找到了？”秦正皓迅速漱了口里的泡沫，接过手机，并且关了外放。
“不是，是手机。”对面的孙茜解释，“一个收废品捡到的，说是在杜文儿他们学校捡垃圾的时候捡到的，见手机还不错就偷偷留下来了。”
“杜文儿呢？”秦正皓眉头皱了起来。
“还没找到。”
“去他们学校找，把他们学校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来！”
“是。”
“你们先去，我马上过来。”秦正皓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穿衣服。
程先余默默的把包子装进食品袋，又拿出一盒牛奶，“我送你过去吧，你路上吃点东西。”
“好的宝。”秦正皓一秒没正形。
等二人赶到学校，孙茜他们已经在开始搜索了，因为今天收假，所以学校陆陆续续已经有学生和老师归校。
“和校长打过招呼了，说的是会尽量让学生先回宿舍。”
“嗯。”秦正皓点头，也开始加入搜索的队伍。
学校不算特别大，能藏人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但就是找不到人。
“学校后面有个废弃的地下车库。”校长赶来时，忽然说了一句，“有没有可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