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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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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炤想了想,还是决定今日来探望白书茉。

走进营帐,便看到白书茉背对着自己在梳妆台前发呆。尉迟炤犹豫片刻方走近,白书茉仍未察觉。

等到白书茉回过神后看到尉迟炤就站在自己身后,顿时惊吓而起,出于身体的本能白书茉往后退了一退,直至退无可退抵在台桌上。

尉迟炤见状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她怕我?”

白书茉只呆呆盯着他,似在观察他是否会有其他动作。

尉迟炤见她如此防备自己,无奈暗自叹气,都怪那晚自己行事过分,如今二人心里的隔阂更甚,一朝回到解放前。

尉迟炤开口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如今见你状态良好我便放心了,你且安心再多修养几日。”说罢再次看了白书茉一眼,不舍地转身离开了。

白书茉见状,鼓起勇气道:“你且等等。”

尉迟炤闻言瞬时心里回暖,矜持片刻方转身回道:“还有何事?”语气温柔,表情不冷,白书茉知晓她暂时是安全的。

白书茉:“我想出去走走。”

尉迟炤闻言并未多加猜疑,认为她或许想开了,不再把自己囚困,思及此心里开始燃起希望。

尉迟炤:“可以,想去哪里,我让人护卫你的安全。”

白书茉知晓他定不会让自己独自出门,好在她已有应对之策,便应道:“我想去城内走走。”

尉迟炤闻言回归冷静,他自然知晓此要求多有不妥,但她肯出去放松却也是好的,只要多加派人护卫左右,无甚威胁。

尉迟炤试探问道:“好。可愿我陪着?”

白书茉闻言差点崩溃失色,好在控制住了,回道:“你事务繁忙,不必了,我就想单独出去转转。”

尉迟炤早已预料到此结果,只是心里仍期待一些意外的答复。最后只浅浅微笑道:“也行。我让艾弗陪着你,这样我也放心些。”

白书茉:“好,多谢。”

尉迟炤闻言点头示意,转身离去。

近日白书茉听闻侍女在讨论城内过几日有一民俗活动,届时定热闹非凡,白书茉原本还在绞尽脑汁想计策,听闻此恍觉天助我也,心里顿时既紧张又兴奋。

活动便在今日举行,白书茉被侍女特地打扮一番,上下一扫这哪里还有什么汉人模样,这简直是他们鲜参的女子,又美丽又灵动。

尉迟炤见她如此打扮,眼前一亮,然转瞬收回惊喜,对艾弗嘱咐几句,便目送白书茉一行人进城了。

尉迟炤的大本营不似尉迟郎白那样金碧辉煌,坐落于平京城的高峰,鲜参的政治中心则位于城北,狸城则是鲜参的主城,狸城被世人称赞为始皇时期的万里长城,坚不可摧,将鲜参护卫得严严实实。狸城便是今日白书茉的目的地。

果真如侍女所言,酉时末城内然热火朝天,各种各样的热闹映入眼帘。

白书茉从来不爱热闹,平京城历来也有不少的节日活动,可她从来没有认真去看过,今日见状,倒真有颇多遗憾与惆怅。

一路向西,先是有穿戴五颜六色,头戴鸡毛乌帽,脸上横竖一个“十”字型绿色条带,嘴巴涂得乌黑的一群人,踩着高跷在街上摇头晃脑。

白书茉看着他们脚下的两根长长的木棍,一前一后移动着,心想他们不怕摔倒吗,这些人脚下的木棍怎么能不扭在一起呢?

然后看到两个壮汉被来人圈在里面,嘴里含了一口酒,之后便吐出一把火。

紧接着看到几个小矮人在街上来回上蹿下跳,左一个圈右一个翻转。

街上人越来越多,白书茉免不了被人挤过来推过去,艾弗见状只好将她围起来,生怕她受点伤他回去后被君上扒层皮。

等到向西行至城门处,白书茉便回归冷静,开始实行计划。她心里清楚此计划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必须奋力一试。

白书茉:“艾弗,我肚子难受,想如厕。”

艾弗闻言脸上一红,无奈道:“茅厕就在前方拐角处,我在拐角那里等待小姐,小姐去吧。”然后吩咐两个侍女陪着白书茉进去。

白书茉知晓不能直言拒绝,只好让二人陪同。

行至目的地,白书茉道:“青鸾,你去帮我拿点手纸可好,好像放在马车上了。”侍女闻言未加思考,转身去寻手纸去了。

留下另一侍女,白书茉知晓不能再将她支开,否则艾弗必定起疑。

好在她早有准备,今日不仅穿了特定的节日服饰,里面还穿了掩饰的衣服。

白书茉将外面的节日服饰脱掉,扔在茅厕隐匿处,换了身新衣服新装扮出来,从另一个出口自信的走了出去。

侍女回过头看到的便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背影,因为步伐的幅度不同,侍女并未多加怀疑,还在原地等待青鸾的到来。

白书茉走得很快很急,等到行至城门处才放缓脚步,自然而然地往城南方向走去,直到看不见守卫了,才开始奋力奔跑。

好在今日热闹,这一路还有不少的人来来往往,一路上灯笼低照,指引着白书茉往南奔跑。

等到青鸾拿来手纸,怎么呼唤都没得到回应时,两个侍女才恍然大悟,冲进茅厕,只看到角落处熟悉的衣物,却不见熟悉的人。

艾弗问声赶来,见状心里凉了一下,心想大事不妙,人跑了。

艾弗一边吩咐随行人赶紧出去寻人,一边派人送信给君上,自己很快便开始四处寻人。

尉迟炤在收到信件之后,一瞬间的暴怒,另一瞬是失望,心想她就这么不想待在我的身边吗?

毫不犹豫飞身上马,直奔城南门去。一路上他满脸冷色,无人知晓他此刻有多生气。

尉迟炤到底还是拿捏住白书茉了,知晓她定是往南方向去,于是策马往南,一路飞奔。

可是两脚兽怎么跑得过四脚兽。白书茉实在跑得喘不过气了,小腿一酸软,直接跌倒地面,蹭了一身的污泥。

可她不想放弃,于是爬起来便要继续跑。

正当马蹄声将近之时,白书茉听到:“阿姐,阿姐,书茉,书茉,是你吗?”

白书茉抬头便看到熟悉的两张面孔,喜极而泣,泪流满面。

白书枼,白一萧二人急忙将白书茉扶起身,还未来得及多言,白书茉便惊恐道:“他来了,快点带我走,快点躲起来,呜呜。”

两人听闻不远处的马蹄声,心中了然。

白一萧先将白书茉抱上马背,然后一鞭落在马屁上,马儿飞奔起来,白书枼紧随其后。两匹马在黑夜中狂奔,尉迟炤的黑马追在身后,四个人都紧张起来。

尉迟炤穷追不舍,白一萧三人更加紧张。

白书枼心想,这样跑下去不行,他和表兄的马儿终究比不上尉迟炤的千里马,早晚三人都会被抓回去的。

白书枼下定决心道:“阿姐,你与表兄先走,我留下拖住他。”

白书茉闻言惊恐道:“不行,你不能留下,再快一点可以的,我们再快一点他就追不上了。”

兄弟二人闻言没有回应,只有他们才知晓此刻马儿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了,再这样跑下去三人都难以脱身。

白一萧开口道:“书枼,你带你姐姐先走,我留下拖住他。”

姐弟俩闻言又是一惊。

白书茉见二人一个接着一个舍身留下,心里渐渐明白好像逃不走了,她逃不离尉迟炤了。

白书枼看着前面心如死灰的姐姐,怒吼道:“白一萧,这是你欠我们的,你若不能将阿姐安全带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白书茉闻言再次面露惊恐。白一萧闻言心里犹豫片刻,长吼一声,马儿飞奔而出,留下白书枼在身后不远处。

白书枼见状,欣慰一笑,随后吁声停下马步,转身背对着白书茉二人,冷静等待尉迟炤的到来。

白书茉见状哭声不绝,她不停地呼喊白一萧停下,可白一萧充耳不闻,一路驾马飞奔。

不一会儿,尉迟炤便追上了白书枼,吁声停下马步,尉迟炤审视般望着白书枼的双眼。

白书枼:“别追了,你追不上的,他们已经跑远了。”说罢冷漠一笑。

尉迟炤闻言心里更加悲凉与恼怒,他怎么也没想到白书茉竟有此本事里应外合,勾结外人逃跑,越想越愤怒。

尉迟炤:“哦是么,所以你这是舍身成仁?”

白书枼闻言不再面露冷静,冷漠道:“男子汉大丈夫,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尉迟炤闻言更加冷漠道:“你既成全他们,那便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艾弗等人此刻也相继赶上,尉迟炤一声“拿下”,几人便将白书枼捆绑起来。

艾弗见自家君上注视着前方,眼里晦暗莫测,只有艾弗知晓君上此刻气极了,伤心极了。

片刻,尉迟炤看向这个与白书茉眉眼极其相似的男孩,讽刺一笑道:“本君既能有第一次用你换回你姐姐,也能有第二次。”说罢转身骑马回城。

白书枼闻言如坠冰窟,心凉至极。心想,这个畜生太卑鄙了,怎么就是不能放过姐姐呢。于是怒吼道:“尉迟炤,你个卑鄙小人,你不是个男人。”

尉迟炤闻言停下,再次冷漠笑道:“是不是男人,你有命活着的话问问你姐姐便知晓了。”说罢脸上得逞一笑,尉迟炤此刻方觉得有那么一刻轻松。

心想,不急,早晚会把人抓回来,兔子喜欢逃跑,那就得好好将她关在笼中。

白书枼闻言了然,再也掩饰不了暴怒道:“你个畜生,你不是人。”

艾弗闻言真想暴揍这小子一顿,可一想到这是小姐的亲弟弟,只好忍住手,怒吼一声道:“把嘴闭上。来人,带走,听候君上发落。”

白一萧带着白书茉狂奔十几里,直到听到白书茉停止了抽泣,才回过神停下马歇息。

白书茉被白一萧抱下马背,手掌的柔软让白一萧片刻失神,察觉到此时处境,方立马恢复冷静。

白书茉面上并无多余颜色,两眼空洞,泪痕满面,一身的污泥,头发凌乱,越看越让人心疼。

见白书茉并不打算开口说话,白一萧开口道:“我和书枼想着今日城内有特殊活动,进城最是容易,便打算试试,未曾想半路便遇到你。”

白一萧说完方觉得怎么说都不妥,白书茉闻言也并未回应他。

于是白一萧继续道:“书茉,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沦落至此,是我害的书枼,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当然,恨我,怨我都可以。”心想就是不能不理我。

白书茉闻言方眼珠转动,心想,怪在谁身上又如何呢,到底还是自己倒霉。于是回应道:“不怪你,是我命不好。”

白一萧闻言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继续道:“书茉怎么会命不好呢,我觉着书茉以后一定会更加幸福。”

白书茉闻言苦笑,心想但愿吧。但一想到弟弟如今身陷险境,又恢复先前的绝望之色。

白一萧:“放心吧,书枼那般机智,肯定能平安无事的。”

白书茉回想起第一次救弟弟的场景,虽然尉迟炤待人冷漠,对待自己倒是还不错,当日他能因为自己放了弟弟,那么今日应该也不会威胁弟弟的性命的,思及此方才轻松些。

二人在原地睡了一晚,第二日便起身回平京了。

白书枼被抓回去后,仍被关在之前的那个营帐,看着熟悉的环境,白书枼更觉悲壮,不知道那个畜生会怎么处置自己。

尉迟炤回来后先是去了白书茉的营帐,环顾一圈,什么都没变,就是不见熟悉的人影。此刻他对白书茉的思念与生气交杂在一起,此时,尉迟炤的思绪更加深沉莫测。

第二日,尉迟炤并未立刻去处置白书枼,只吩咐人招待好他,不能苛待,吃喝照常,只是不能放人跑了。

白一萧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命人传书信回平京,他和白书茉则正常速度南下。白书茉坐不惯马背,白一萧便买了一辆马车,因此二人十日后方回到平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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