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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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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苏被梁常拽着直起身,却依旧低着头,汗液自额角流下。

他双手紧攥着,张嘴半晌才颤抖着唇道:“是……草民……”

李耙并不打算给靳苏说话的机会:“倒还真能中榜。”

靳苏干笑着始终没敢抬头。

“你要帮他?”李耙抬手一指。

梁常抬眼看着李耙,下定决心点头:“嗯。”

李耙不多废话,携侍者两人,往外去了。

梁常和靳苏亦步亦趋跟着,李耙步履极快。

靳苏一道上连个屁都不敢放,梁常伸手抓了一下他的手臂便将他吓得一抖。

“什么过节?”梁常附在靳苏耳边问道。

“没,没什么。”

几人直赴考功司,李耙打头阵没人敢拦,纷纷避让三舍。

将要冲进去找主管司务时一人赶忙来拦着了。

是主事的:“哎呀!大人大驾光临考功司这是作甚?”

“无法无规讲说本官进不得这儿吧?”李耙说着,抬手将主事的拂到一边,推门而入。

但见司务、贾甄维在内。

李耙瞥了一眼,将门掩了掩,对梁常说:“你们等会儿。”

梁常一头雾水,偏头看了一眼还在发怵流汗甚至有些局促的靳苏:“你咋了?”

“我、我去茅厕。”靳苏说着,手不自在的攥着。

侍人说:“随我来。”

梁常点头,在外候着。

不过多时,只听里头一声惊叫:“司苒!你疯了不是?”

“想背点黑锅吗?”李耙抄起镇纸威胁。

贾甄维吞了一下唾液,大声阻止:“你、你先放下!放下!”

李耙放下镇纸,随手抽下墙上挂剑,剑尖直指贾甄维喉咙。

贾甄维干笑,抬手将剑拨开:“好处又少不了你的。”

“……那你,”李耙又指向司务,“给我塞个人进去。”

司务脸色惨白,抬手捏着剑挪开:“这、这不好吧?”

“那徇私舞弊,冒名顶替就好了?”李耙又指过去。

司务一噎,抬手再度捏开:“我想想办法。”

“想想?那我是不是能去找别人将此事了了?”李耙问。

司务脑袋躲着李耙的剑走:“……那,那必然不用的,不若先叫来人看看?”

李耙转身去开门,贾甄维悄声往司务手里塞了把匕首。

司务哪儿敢动啊,偏头看了贾甄维好几眼。

不待司务动手,李耙便使那开刃不全的剑割了司务的手臂。

袖子断裂,鲜血飞溅,顺着窗户流下去。

司务捂着手臂脸上惊惧:“你!你干什么?!”

“……你呢?你干什么?”

司务指向贾甄维:“他!他给我的匕首!”

“噢。”李耙没多问,深深看贾甄维一眼,将门打开。

司务被贾甄维弄去包扎。

正巧靳苏解手回来,梁常在外面听了全程,心里别提有多冲突……

现如今朝廷命官之间都这么乱吗?

索性李耙对自己人还算和蔼:“进。”

靳苏被门槛绊得踉跄,李耙伸手扶了一把。

“谢谢、谢谢……”靳苏说着,抬头间对上李耙并无好意,且颇为嫌恶的眼神,忙站定了低下头去。

正巧司务出来,李耙将剑放了,先是指了梁常:“我和祁无娄营下的兵,梁仲温。”

梁常适时拱手行礼:“问各位大人安。”

司务点头,偏头看向一旁的靳苏。

“你自己介绍,我不记得你叫什么。”李耙对靳苏说。

靳苏有些难堪的自报家门:“我叫靳苏,参加科举……科举……”

“你们聊。”李耙打断了靳苏的话,不打算给他撑场子,带着梁常走了。

梁常一步三回头的看,心里怪异:“……咱们这就走了?”

“司务心虚,不会多说什么的。”李耙走在前头,出了考功司的门在外面找了一处石凳歇息。

梁常站了一会儿坐在李耙对过,看了对方半晌:“你跟他有什么渊源?”

“怎么?打算当包拯?”李耙打趣道,将双臂放在桌上,双手环抱看着梁常。

梁常一噎,闭嘴不再谈什么。

还是多嘴了。

不过李耙还是告诉了他:“前些年遇见过罢了,此人甚会耍滑头。”

“噢……”

梁常还不曾说些什么,便有一侍卫打远处匆匆赶来。

那人利落行礼:“传陛下口谕,敌军来犯,请将军紧急往前线支援。”

李耙猛地站起身,缓了半天才降下声音:“你、你的意思是打到京来了?”

“不,是苏将军那边。”

李耙坐下来,低头沉默良久,抬头问道:“那祁将军那边呢?”

那人半晌未说话,开口算是搪塞:“未曾来信,应当是甚好。”

“那你便回去复命,说我今日便已经上路回营,不日抵达,去不了苏将军那儿,非要我去,叫皇帝自己请我来。”李耙说着,偏头往里看了一眼,见靳苏出来,携二人一并离开。

侍卫不敢多说,只能听他的,匆匆离去了。

李耙素来跋扈,才不管这个,他之喜欢顺自己心意来。

不顺心的砍了便是。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梁常说。

“你先待着,看看他那儿怎么样,”李耙指指靳苏,而后揽着梁常的肩膀,低声道:“三五日应当就能放消息出来,不行便去找一趟恭亲王,不必太生分,他蛮好说话,只是不好见罢了。”

“呃……”梁常哑口无言,觉得这决定过于冒昧了。

恭亲王像条蛇似的,感觉靠近过去就会把人绞死。

让梁常主动凑近,属实有点为难他了……

李耙顿了顿道:“你放心,我会提前打招呼的,不会让你太难堪。”

很明显,如果真去找恭亲王,梁常难不难堪取决于恭亲王会不会玩儿心大起,去逗他。

梁常应下,虽说不太想接近,但……

多条路未尝不可。

李耙四处看看,拍拍梁常的肩,走了。

靳苏瞬间松懈下去,一副心虚模样。

“怎么说?”梁常问道。

靳苏干笑:“哈哈,说……说会提点一二。”

梁常点头,不再言语,回到村里便径直回家去了。

兰柏从房顶上跃下,恰巧扑在梁常身上。

梁常:“——!”

惊吓过度,差点两眼一番晕过去。

兰柏被梁常的反应吓了一跳,麻利地从他怀里下来,抱着他的肩膀轻轻晃着他:“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梁常脸色铁青,气得说不出话来,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抬手指了兰柏半天,还是晕过去了。

他什么都好,就是怕鬼又不经吓。

“!”兰柏惊惧,抱着梁常四处看了看,抬手掐在他人中上。

兰柏见梁常没动静,眼泪都飚出来了,抱着他进屋里去又是拍、又是掐人中、又是略施法术……

最后还是给渡了气。

梁常睁眼,瞳孔地震。

兰柏眸子眯起来,舌尖扫过他的唇,没忍住,深深吻了下去。

“……唔!”梁常抬手推着兰柏,双手当即被兰柏一道虚空锁在头顶。

“就、就一会儿……”兰柏捧着他的脸,眸子亮晶晶的。

梁常把嘴唇紧紧抿上,眼神无措又愤慨。

“我是妖诶……给我吸一点阳气,就一点。”兰柏身后的尾巴晃了一下。

梁常猛地摇头,吐出一个字:“不。”

就这一个字的功夫,兰柏又吻了上来。

窒息,火热,又、又怪异……

但没有像那些话本子似的,被吸阳气时有空虚感。

梁常挣扎着,赤着脸红着脖子,被亲得眉头微蹙,眼神都有些发懵了。

兰柏伸手跟他十指扣着,慢条斯理的吻,缠绵悱恻……

哪儿学的?

自从梁常说兰柏咬他嘴皮子,兰柏就弄了点画册。

一刻钟……

梁常被兰柏的吻折腾得够呛,被放开时他眼眶都是红的。

兰柏一个响指解了梁常手上的束缚,一副餍足的模样,趴在梁常身上不肯挪开。

梁常忍不住并拢双腿,一只手下去拽着衣裳,呼吸都发颤,一副被轻薄了的良家男人模样。

“……你害羞。”兰柏逗弄着他,手指在他胸膛上绕着。

梁常偏开头,抬手抓着兰柏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到一边,紧紧闭上眼睛。

“你看看我。”

“不……”梁常原本还哑着的嗓子更加沙哑,还带着些沉闷。

兰柏往下挪了挪,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而后起身垂眸一眼注意到了什么,用膝盖朝下蹭:“你心跳很快,这儿……”

“你!”梁常猛地睁眼,坐起来,拽着衣裳挡着。

兰柏挑眉,耳朵抖了一下,歪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梁常。

有趣极了。

“你还在怕我?”兰柏问着,探着身子凑近。

“……”梁常抿唇不语,从他身下逃离出去,逃似的去茅房了。

他对于自己那些反应没话说,他觉得这个情况应该都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应该、吧?

梁常从茅厕回来时,恰好看见兰柏院子里逗鹦哥,被叨了一口,尾巴上的毛乃至耳朵上的毛都炸开了。

“……”梁常甩水的动作一顿,不忍直视。

兰柏委屈偏头,看向梁常,伸出被咬破皮的手指。

“……你不是能自己恢复吗?”梁常问道。

“疼。”兰柏不回应梁常的话。

梁常拿他没办法,往身上蹭蹭手上的水渍,前去帮忙处理伤口。

兰柏背着耳朵,低着头看,待梁常抬头凑过去吻他。

梁常又害臊了,呼吸也沉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被亲习惯的原因,梁常半合着眼睛,抬手支着兰柏的锁骨推开。

“……”兰柏眼巴巴看着他,脸往过凑。

梁常抬手捂着兰柏的嘴:“不行!”

兰柏老实了,出去溜达到半夜回来,在梁常身边睡觉。

梁常适才冲凉,现下单是将衣裳披在身上坐在树下面削木剑,时不时吹一吹木屑。

本想今日在家待一天的梁常,一个上午除了他习武、削木剑以及熬药以外,就是被兰柏缠着亲嘴。

他为了不被亲,一上午都假装自己很忙碌。

本以为晌午兰柏吃完饭出去玩儿,下午便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结果这就不禁念叨,梁常还没睡醒便被靳苏叨扰了。

“没打扰你吧?”

梁常顶着一脸凉席印子默然良久,抬手抠抠脸颊,没打算给靳苏面子:“有被打扰到。”

靳苏一噎,愣是没说出话来,讪笑两声便要走:“那,那我先走,改天再来。”

“什么时候脸皮变薄了……?回来。”梁常说着,起身拿了个凳子出来,刚放在地上兰柏便进来跳上凳子坐在了上面。

靳苏看着猫,站定在原地看着梁常,心中局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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