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夜听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楊辞西。
“你别听他乱说。”楊辞西假装咳嗽两声，在王林看不到的地方扯了扯江夜的衣袖。
“胖了好多，晚上回去给你看。”
江夜忍笑挑眉，问：“看什么？”
“看我有没有长胖啊？虽然胖了但也没有关系啦，反正大家又不知道。”
“……嗯。”
楊辞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烤红薯没吃到，但王林的废话听了不少，尤其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楊辞西听得津津乐道。
聊到成绩的时候王林突发恶疾，原本是要徒手捏碎盛红薯的勺子，转念一想，如果没了勺子待会儿就得要啃的非常狼狈，于是愤恨的咬了一大口红薯，恶狠狠地说：“我要跟你们这群物化好的人拼了，你们物化到底考没考过一开头你们化学到底有没有考过二十分？我全他爹的有啊！”
楊辞西表示赞同，回复道：“哥们儿陪一个，物理三十二，里面二十四分选择题。”说罢，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江夜。
“……”
“夜哥也来陪一个？”
“他还陪个什么？最差的成绩包是缺考。”
“……物理和化学最低有过这个数。”江夜用手比空心的拳头。
“真假？”
江夜一想到这事，给自己也整笑了。
“生病缺考，那次全校倒数第一。”
“切！”
“我都说了，包是这样的。”
这两人一唱一和听得江夜倒是觉得甚是有趣，王林是楊辞西很好很好的朋友，那么他跟自己就是朋友。
至少江夜是这样子认为的。
当然，在王林眼中，江夜和楊辞西早就是同等位的了。
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手怎么这么冰？”送走王林后，江夜拉过楊辞西的手揣进自己兜里，轻轻捏他的手掌心。
街边的路灯还是太老旧了些，昏黄的灯光像是刻意在他身上似的，都能看见楊辞西的鼻尖都被冻得通红。
楊辞西缩了缩脖子，用另外一只手把围巾往上提了提，半个头埋在围巾里，只顾着低头走路。
另一只手在江夜的兜里和他十指相扣。
楊辞西一本正经地说：“哥是个高冷的人。”
“哥的冷酷，绝对零度。”
“这样啊……”江夜凑到他耳边，低声昵喃：“那小西哥哥就要好好感受我了，我很暖的。”
楊辞西脸瞬间就红起来，走路都一个踉跄。
“你……乱说什么啊！”
“我的手不暖吗？”
这倒让楊辞西无言。
到自家单元楼门口时，一个手不愿意放开，一个手不愿意拿出来。
明明是住同一栋楼的，但楊辞西还是别扭的多说了一句：“……我走了。”
往旁边迈了一步，手还是没拿出去。
“……我”
“我”了半天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又说了一句要走了。
“……”
手就是伸不出来。
“真的。”楊辞西抬起头。
“我真的要……”
江夜抱住了他。
“楊辞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可爱？”
“可以给我一个告别吻吗？”
“……”
“好不好，辞西。”
楊辞西害羞的用手背捂着嘴，偏过头不敢看江夜。
江夜本来就比他高，现在又凑的这么近，很清楚地看着楊辞西脸上的表情。
很乖，很可爱，很纯情。
人抵着墙上后背，还有一个书包硌着不好受，楊辞西只是往前了一点点，离江夜的距离又近了一点点。
“你的手好冷。”江夜捧着他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脸
“要不要我和哥哥回家？帮哥哥暖被窝？”
声音像是下了蛊似的，楊辞西感觉自己都站不住了。
“啊啊啊你！”
话还没说完，江夜又亲了上来。
楊辞西想要推开他，却又靠近他加深这个吻。
“……辞西？”楊莉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楊辞西从理智的边缘回顾神轻轻推开了他，江夜没说话，只是舔了一下嘴角。
楊莉秋过来一看还真是，便疑惑问道：“你俩在这愣着干什么呢？”
楊辞西脸上的红晕还没退下去，江夜从暗处走来解释：“刚才我的校园卡掉在这里了，辞西刚才在帮我找。”
“哦哦，那找到了吗？要不要紧啊？”
“没事的阿姨，已经找到了。”
“行，那你们快点回家吧，楼下冷。”
见混过去了楊辞西跟着松了口气，赛后又转过去问江夜有没有事。
江夜还没回答，就已经埋在楊辞西的脖颈处，像是在寻求他的安慰。
“走啦。”楊辞西软下身来，拍拍江夜的后背。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男朋友，起码目前还不能以“男朋友”的名义出现。况且眼下这种情况，万一发现了的话无论对谁来说，影响都不太友好。
楊辞西感到莫名心慌。
江夜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抱得更紧了。
“辞西，”
“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他知道他担心什么，他也知道这一切担心的背后来源于谁。
而他却贪心的希望楊辞西再多一点，再多一点爱他。
“江夜……”楊辞西被他抱得喘不上气来，可江夜就是不放手。他想推开他，但是手放在他的肩上却怎么也使不上劲来。
楊辞西的脖子被江夜柔软的发丝撩脖子发出“哼”的一声。
“江夜……”他眼神迷离，像猫似地喊了一句。
“好喜欢你。”
“啧啧啧，我寻思这道题你刚才听的不是挺认真的，怎么就是不会啊？”
李涛目前正在上初中，比起前两年这小子倒是成熟了不少，身高跟雨后春笋一样一下就串高。他嘴里叼着个棒棒糖，试图贿赂楊辞西道：“西哥你小声点，等下被叶哥听到了，你和我都要完了。呐，这个糖你就先吃着……你别不乐意，你跟我现在就是同一条船上的蟋蟀……不对，是蚂蚱。”
楊辞西刚要发作江夜的声音，就从另一张桌子传来两“蚂蚱”噤若寒蝉。
“辞西先把物理写完，等一下我看。李涛……”江夜修长的手指轻敲桌子，继续道：“你今天教的数学书后面练习写完，辞西检查。”
“哦。”李涛对此结果感到不满，聊天的是他和西哥两个人，但夜哥只让他一个人多写几道题。
当李姨听说江夜是段一，楊辞西是段前三十的时候，深夜拜访楊辞西家，拉着楊莉秋的手，诉说着这些年来自己的辛苦。
楊莉秋感同身受，却无能为力。江夜不是自己家的，自己家的爱跟着江夜。要不是出门那一刻正巧碰上楊辞西，李姨这次就要白来了。李涛从小就认楊辞西为大哥，和大哥玩得好的江夜自然是二哥，所以当李姨将李涛交给江夜和楊辞西时，李涛以为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了。
原先都已经制定好和他俩去跑酷蹦极和新开的主题乐园里玩个遍，结果这俩人一个比一个狠。刚才楊辞西自己不好好写，非要凑到他旁边边看边解说“李涛大战数学题”，自己倒无所谓，倒是给他看急起来了，最后还恨铁不成钢的给他讲了几道典型例题。
楊辞西被叫了名字立马端正坐好，仿佛刚才和李涛讲话的不是他一般。
“江老师”看着这俩个“问题学生”的作业不禁扶额。
“辞西，你这里公式是不是用这一条更方便？”江夜仔细辅导楊辞西物理，一旁的李涛倒是向被父母所遗忘的孤独小朋友。
“夜哥，这个是这样吗？”
江夜百忙之中，抬头在他草稿纸上画了个草图，眼睛也不见着看李涛一眼，便说：“这里来一个辅助线……对，这样子就好了，把结果算出来就行。”
李涛：“……”
自己果然只适合在旁边玩耍。
“哟，你这次考试还不错嘛，数学都及格了。”
李涛在翻书包寻找三角尺，揉成一团的试卷像垃圾一样，从他的书包中倒出。楊辞西随意拿起一团展开来惊喜的发现数学竟然七开头。
“哦，这个啊。”李涛不在意地看了两眼，不在意地说道：“满分一百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