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的太空站穿过大气层时，三百个能量体组成缓冲护盾。我抱着林秋的残躯，看着舷窗外越来越近的上海天际线。护盾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火焰，竟与虚拟世界里的焚天业火一模一样。

撞击前最后一秒，能量体突然将我们弹出。坠落在黄浦江的瞬间，虚拟世界里的避水诀自动触发——原来那些"法术"都是深植潜意识的程序指令。浑浊江水中，我看到无数青铜匣的碎片正沉入河底。

爬上岸时，晨光中的陆家嘴立交桥完好无损。早高峰的车流喧嚣而过，没人注意到两个浑身湿透的"疯子"。林秋的机械部件开始短路，他指向远处的老城区："桂花树..."

弄堂里的老房子还在，只是墙面爬满藤蔓。莫阳——真实的莫阳——正坐在树下喝茶，他花白的鬓角和皱纹与记忆中的弟弟相去甚远。铁盒打开摆在石桌上，里面除了童年纸条，还有枚青铜钥匙。

"阿姐。"他的声音没有电子音，颤抖的手指也没有机械关节，"我等了二十年。"茶水倒映出他的眼睛——那是人类才有的浑浊与清明交织。

林秋的残躯突然发出电子音："系统清除完毕。"随后彻底安静下来。我摸向自己的后颈，神经接口已经愈合，但皮肤下还能摸到微型芯片的轮廓。

莫阳递来一部老式手机，屏幕显示着简单文字："全球虚拟现实设备已强制离线，受试者陆续苏醒。"最下方的小字触目惊心："累计回收意识体107万，损失率33%。"

桂花突然纷纷扬扬落下，像是虚拟世界里的往生河畔。我拾起青铜钥匙，发现柄上刻着双蛇衔尾的图案——与虚拟世界里的青铜匣一模一样。

"这不是结束。"莫阳突然按住钥匙，"他们只是离线了。"他的瞳孔反射着阳光，虹膜上浮现出极细微的齿轮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