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走近薛展,近到她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她:“如果你真的想知道,”
“为什么不自己去寻找答案?”
“怎么寻找?”薛展问道,声音中带着迷茫和急切。
凯特伸手轻轻抚摸薛展的脸颊:“去看见,”
她轻声说,“看见这个世界。你来到这里是为了拥有这个世界。”
薛展一时语塞。凯特的话语如同谜团,让她无从解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
“安保部门,请开门!”一个洪亮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什么人?”薛展警觉地问。
“警务人员,”凯特说,“他们在寻找一些可疑人员。”她走向门口,回头看了薛展一眼,“你最好躲一下。”
但还没等薛展反应过来,凯特已经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务人员,肩章上闪烁着原木星安保部门的徽记。
“晚上好,女士们,”其中一名警员说道,“抱歉打扰了。我们正在追踪一些与演唱会骚乱有关的可疑人员,请问您有看到什么可疑的情况吗?”
薛展的心跳加速,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寻找隐蔽之处。但凯特的行动却出乎她的意料。
“当然,长官,”凯特微笑着说,:这位就是刚从现场过来的。”她侧身让开,将薛展完全暴露在警员的视线中。
“什么?”薛展惊讶地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凯特就这样把她推了出去。
警员的目光立刻锁定在薛展身上。
“你从演唱会现场过来?”警员严肃地问道。
薛展感到一阵寒意,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凯特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长官,”凯特继续说,“她是我的朋友,在那场骚乱中受了伤。我让助手把她带到我这里,想帮她治疗。”
她指了指房间里的疗养舱,“她刚刚醒来,大脑还有些恍惚。”
警员的表情缓和了些许:“是这样吗?”他转向薛展。
薛展点头如捣蒜:“是的,我在演唱会上受了点伤。 ”
警员注视着她,目光中依然带着怀疑:“那么,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特别是带着兔子兽人的鬼祟人员。”
“没有,”薛展立刻回答,“我什么都没看到。演唱会现场太混乱了,我只记得到处都是人,不知道被谁砸了头,然后就晕过去了。”
警员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缓缓点头:“明白了。”
他转向凯特,“抱歉打扰了,如果你们想起什么,请立即联系安保部门。”
“当然,长官,”凯特微笑着说,“我们会的。”
……
缓和的气氛中,那名警务人员逐渐露出慈祥的笑容:“冒昧地问一句,您确实是演唱会的凯特小姐吧?”
凯特诚实道:“是的。”
警务人员的表情瞬间变得像个普通的中年母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女儿是您的忠实粉丝!她房间里贴满了您的海报,每天都要听您的歌。”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能帮我女儿签个名吗?她知道我见到您了一定会非常激动!”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凯特微笑着接过警务人员递来的电子便签,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正薛展放松下来,以为这场意外即将结束时,凯特做出了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再次侧身,手轻轻放在薛展的肩膀上,这次却用力将她向前一推。
“其实,长官,”凯特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我刚才没有说实话。这位女士和我并不是朋友。”
薛展踉跄了一下,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凯特。
“就在演唱会混乱期间,我亲眼看见她驾驶不明交通工具在人群上方危险驾驶,差点撞到好几名观众。”
凯特继续说道,“而且她还用动手袭击了一位无辜的鹦鹉兽人,把对方标枪一样投射出去!”
“什么?”警务人员明显困惑不解,“可刚才不是说她是你的朋友,在演唱会上受了伤吗?”
凯特的表情立刻变得懊恼而愧疚:“对不起,我撒谎了。”
她的眼睛忽然湿润起来,“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她隐瞒,就要曝光我在其他星球的住所。想到那些疯狂的私生粉,我一时慌了神......”
“什么?!”薛展震惊地叫出声,“我从来没有——”
薛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简直是危言耸听!
更荒唐的是,她看到那位警务人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完全接受了这个解释。
“明白了。”警务人员的表情严肃起来,转向薛展,“你被拘留了,涉嫌危险驾驶和人身攻击。”
“等等,这太荒谬了!”薛展挣扎着辩解,“我根本没有——”
但她的抗议被无视了。警务人员迅速掏出一对能量手铐,将她的双手铐在身后。另一位警务人员已经叫来了更多同事。
“她身上没有武器,但请注意,她有特殊能力。”凯特贴心提醒道:“请小心处理。”
薛展目瞪口呆地看着凯特,心中既愤怒又困惑。
灰蓝色的眼睛对上她的视线却半点不心虚。
被耍的团团转的薛展转眼间已经被两个警务押进了拘留所。整个过程快得她来不及反应。
拘留所的内部意外地没有高科技装备。没有激光栅栏,没有能量屏障,甚至没有全息监控——至少不是明显可见的那种。
相反,这里呈现出复古风格:透明的强化玻璃墙,传统的金属门锁,甚至还有实体的登记台和纸质表格。
“姓名?”工作人员机械地问道,手指停在光脑上方。
“薛展。”她心不在焉地回答。
“种族?”
“猪。”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输入:“年龄?”
登记过程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工作人员收缴了她的光脑和所有随身物品,然后让她按下手印进行身份确认。
最后,他们给她戴上一个简单的金属腕环。
“跟我来。”一名工作人员引导她穿过几道门,来到拘留区。
整个拘留区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四周环绕着透明的单向玻璃牢房。这些牢房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但从里面只能看到一面镜子。
每个牢房约十平方米,里面设置简单:几张固定在地面的金属床、一个小型洁净区和一个隐蔽的排泄角落。
因为演唱会的骚乱,拘留所人满为患。
薛展看到许多牢房里都挤满了人,有人类也有兽人,大多数人看起来疲惫而沮丧。工作人员站在中央控制台前,困扰地环顾四周。
“该死,所有牢房都满了,不知道该把她塞哪儿。”他抱怨道,手指在控制屏上滑动,查看各个牢房的容量情况。
这时,薛展透过玻璃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水澜和鸡哥!他们和几个兽人虫被关在右侧的一个牢房里。
薛展认出了其中几张面孔,正是那些在演唱会外被电网网住的兽人虫。她顿时激动起来。
“那个,”薛展急切地指向那个牢房,”我要进那个。”
工作人员惊讶地抬头:“你要进哪个?”
“那个,”薛展再次指向水澜和鸡哥所在的牢房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哈!这倒是新鲜,居然还有人主动要求去哪个牢房。”他摇摇头,似乎觉得这事很滑稽,“行,如你所愿。正好省得我选择困难。”
他在控制屏上点了几下,牢房的门应声而开。薛展被推了进去,门在她身后自动关闭。
牢房内,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空气中却没有紧张和疲惫。水澜和鸡哥立刻注意到了她,眼中闪过惊讶和担忧。
鸡哥似乎想立刻冲过来,但薛展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鸡哥会意,安分地坐了回去。
几分钟过去,工作人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们已经离开了中央控制区,去处理新到的囚犯了。
“应该走了。”薛展低声说道。
鸡哥立刻从座位上弹起,几步跳到薛展面前,激动得像只真正的鸡:“队长!你终于来了!我们老想你了!”
薛展用手抵住他的脑袋,阻止他过于热情的扑抱:“先说怎么回事。”
鸡哥露出悻悻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水澜,似乎在寻求帮助。
“看她干什么,”薛展将他的脑袋扭回来,“你们两个都得说。”
鸡哥耷拉着脸。水澜见状,主动走了过来。她依然保持着那种冷静自持的气质。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文化组织吗?”水澜压低声音问道。
薛展皱起眉头:“记得,怎么了?”
水澜靠近她的耳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全称是兽人权益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