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夜晚。
距离斯连教国彻底禁止你外出后已过去很久,门外的看守因为人员的增多和实力的增强似乎有了些许底气,一反以往几十年间的沉默,在门外窃窃私语起来,气氛轻松活跃。
你不喜欢点灯,倚靠在窗边,借着明亮的月光翻阅着斯连教国的童话书——其他的书你也是接触不到的。
几十年间来你也学会了这个世界的文字,毕竟学习算得上是一种消遣——虽然会让你觉得时间过得更慢,但没有进步总是不行的,总不能真的一辈子被关押在这里,如果不好好利用这几十年间的光阴变强,那未免也太蠢了些。
“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你合上书站起来,问。
你的声音在空旷的阁楼里回荡,门外的窃窃私语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不用想也知道那群人会面面相觑,然后犹豫着该怎么回答,又由谁来回答。
“……无趣。”见没人回答你,你稍微好一点的心情又烦躁起来,下意识的想从怀里摸出一枚炸药,却想起被禁止外出后你被搜过身,所有的发明制造尽数被没收,还在这件阁楼设下了种种禁制。
洁白无瑕的月光这时候仿佛也在嘲讽你,你想着要不就干脆拼个鱼死网破,强行消耗MP挣脱禁制把斯连教国搅个天翻后再死了复活——大不了再被追杀然后消亡,反正也受够这种日子了——虽然好不容易才将等级重新练回来,如果没有彻底死亡证明又要从头开始。
(算了……一定会先碰上漆黑圣典那群人,我可打不过绝死绝命那家伙,杀不了那些老不死的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但是他们似乎没有阻断传送?以为我不是魔法吟唱者,所以没有学习传送魔法吗?)
你从一本童话书里拿出一张卷轴。
没有施加什么障眼法,只是单纯的将童话书的内部掏空然后将一些卷轴放进去了而已,理论上来说很容易被发现才对。但童话书的封面有魔法的气息,居然完美盖住了卷轴的气息——更好笑的是那群人只搜了她的身和背包,房间里其他东西是动也没动过,都是用魔法来鉴定。
(太蠢了……蠢到我怀疑这是给我设下的陷阱。)你一面想着,一面激活卷轴,
“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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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维尔哀双手合握祈祷着。
她祈祷着飞飞能够战胜名叫亚达巴沃的强大恶魔。伊维尔哀自知帮不上飞飞的忙,自己的魔力让她放不出技能,能做的也就只能在一旁默默祈祷。
身后突然一阵魔力波动,伊维尔哀慌忙回头去看,一个祭司打扮的女人站在那里,身后悬空着一对漆黑的翅膀,银白色头发底端却是灰的,头两侧的黑色羽毛也不知道是不是装饰,因为羽毛中间挂着鲜红的十字架。
最显眼的还是她额间那红色的印记,仿佛是什么身份的象征。
(错不了……那是传说中有灾难发生就有概率会出现的「修罗祭司」……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之前发生过那么多起战争却不见她的踪影——是亚达巴沃的援军吗?!)
尽管伊维尔哀的魔力已经见底,但还是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这样有些失礼,毕竟人家可是扬名天下的慈悲之人「修罗祭司」,救无辜的民众于水火。但伊维尔哀实在没从她身上感受到什么善意,反而感觉杀气和怨念更重些。
更何况,这人比她强。
“你是「修罗祭司」?请原谅我的失礼,但你为什么会现在出现在这里——你是哪一头的援军?”伊维尔哀厉声喝道。
听见了伊维尔哀的话,交战的两人不由得停了下来——准确来说是亚达巴沃被狠狠震飞了出去,一路激烈滑行,好像要在石板地上磨掉鞋底似的。
(不愧是飞飞大人——)
伊维尔哀内心由衷的为飞飞欢呼着,仿佛打退了大恶魔的是她一样。但她现在不能直接表现出来她内心的想法——眼前这个不知是敌还是友的「修罗祭司」是这场战斗决胜的关键。
「修罗祭司」比伊维尔哀强,虽然是治疗系,但是伊维尔哀已经没有魔力使用魔法了,如果那女人是自己人还好说,但如果是亚达巴沃的援军——那现在飞飞建立起来的优势将会全盘化为泡影。
“真是精彩。与您这样的天才战士交手,或许是我唯一的过错吧——那么,你认识才刚刚加入战场的小姐吗?”伊维尔哀听亚达巴沃这么说道。
“不认识,但你不认识她就代表她或许是谁派过来的援军吧——你不还留了一手吗?如果加上那位小姐,击败你是绰绰有余了。”
听到这句话,伊维尔哀傻眼了。那样惊天动地的攻防竟然还没拿出全力,太不合常识了。
“难道是……神人吗?”伊维尔哀喃喃自语。
但没人理会她,亚达巴沃忽视了她说的话,和漆黑英雄飞飞说道:“是吗?那我还真是期待啊。我记得您叫飞飞大——先生对吧。”
“没错,亚达巴沃。我的名字是飞飞。”
“我了解了。那么我要出招了——”
眼看着二人又要打起来,疑似援军的女人却站在面前跟丢了魂一样一动不动,伊维尔哀不禁有些冒火,“你在发什么呆啊?!”
她本来想让「修罗祭司」给飞飞施加几个强化魔法——如果那女人能直接和亚达巴沃战斗那最好不过,虽然不太现实。
可伊维尔哀见那女人被她吼了之后终于有了一丁点反应,却还是没有动的意思,只是小声喃喃道——虽然在场所有人都因为听力极好而能够清晰听见她的声音——
“塔其……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