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绘理:我已经到门外了,你们什么时候到?】
【野崎:他们应该快到了】
他们?千绘理右手捏着手机,左手抬起正了正猫耳发箍。野崎说另外两张招待券给了她也认识的人,不过他们只有午休时间才有空,拜托她出来接一下人。
【千绘理:原来你不来的吗?】
【野崎:素材已经足够到溢出了】
这家伙脑子里全是漫画啊,佐仓同学好可怜。千绘理啧啧两声,对于发小这种木头脑袋发出嘲笑。
“我也认识的,只能午休时间来的人……有谁啊?”千绘理环臂思索,“梦子和真由要上课,我和野崎的社交圈重叠得也不多吧?”
“千绘理,你也在这里啊!”灰羽列夫挥着手从校园内跑出来,在撞到人前紧急刹车停住,“在等人吗?”
“列夫……你真的很厉害。”
“嗯?那当然吧!”虽然不明白千绘理指的是什么,但是灰羽列夫对于夸赞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让人发出“真是厉害”感叹的人正穿着一套华丽的宫廷洋装,带着灰色长卷假发,脑袋上还顶着一个皇冠,脸上是粉粉灰灰的浓重妆容。灰羽列夫所在的班级这次文化祭的选题是舞台剧《睡美人》,列夫不幸、也可能是幸运地抽中了公主的母亲王后一角。顺带一提,犬冈走的角色是围观群众。
原本穿着女仆装加猫耳站在校门外,千绘理还有点不自在,但在看到列夫后她又感觉自己这身装扮不算什么了。虽然校门口还站着各种玩偶服,甚至还有斥巨资买了特摄片道具的人,在这些人中,他们两个也没那么惹眼。
“你是来等爱丽莎姐姐的吗?”
“没错,姐姐说她今天午休可以来。”灰羽列夫挠了挠假发,“这个天这么穿真的很热诶。”
“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感受,不过千万别摘假发。”千绘理拽住他不老实想要扯下假发的手,“你们班的文化委员已经连续抱怨两天妆造的事情了!三叶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因为天气炎热,大家又需要长久的待机才能上台,灰羽他们班的后勤组前前后后重新画了好几遍妆容、整理了无数次因为难受摘下的假发。隔壁班的文化委员在午休时间会来找小泉三叶倒苦水,连带着千绘理也听了好几遍“这届的学生太难带了”“呜呜呜都说了假发很难打理的”。
被这么一说,列夫也想起了后勤组那一张张苦兮兮的脸,收回了手:“好吧,希望姐姐早点来。”
“我也希望我要等的人早点来。”即使在列夫来了后有人能挡一半的太阳,可这个天还是很热,班上的女孩子们给她编的蝴蝶结编发都要因为炎热变得软趴趴快要散架了。
灰羽列夫仗着自己长得高,往远处眺望发现了眼熟的人便指着那边问:“千绘理,那边是你的哥哥吧?”
“哈?”千绘理连忙用手机的照相功能放大观察——半长发和卷卷毛,还真是哥哥他们!
“野崎那个家伙!”千绘理用力地戳了一条消息发给野崎梅太郎。
【千绘理:所以你把招待券给哥哥他们了?】
【野崎:前两天回家拿换季的衣服时正好碰上了,他们说刚好有时间就给了】
他也有问同校的前辈和后辈,不过一个说戏剧部要开会,另一个说篮球部要训练。当然,另外认识的人也没时间,比如同样要去戏剧部开会的,和同样要去篮球部名义上为协助训练实则捣乱的。
【野崎:欸嘿猫咪眨眼.jpg】
你欸嘿个鬼啊!千绘理不太情愿地抬头面对现实:“列夫,你们班的舞台剧什么时候开始?”总之,把哥哥他们安排去看舞台剧差不多就能混过午休时间了。
“大概一点?”灰羽列夫回忆了一下,“姐姐她说带了录像机让我找人帮忙拍,我问了研磨前辈和手白芝山,手白他好像可以帮忙拍。”
“研磨前辈肯定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啦,芝山手白他们班是手工艺品展览吧,芝山要负责解说没时间。”手白倒是有时间去看舞台剧。
不过这么一来,不仅灰羽爱丽莎看不到舞台剧,哥哥他们也会错过。可恶,不然带他们去福永前辈他们班的鬼屋算了。
“哎呀,列波奇卡和千绘理在这里呀!”灰羽爱丽莎比他们还要率先找到人,她热情地抱住千绘理,“今天是猫咪千绘理啊,真可爱!”
“灰羽姐姐,好久不见。”被漂亮姐姐美颜暴击的千绘理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远远就看见人,结果被不认识的女性抢先一步打了招呼。伸手伸了一半准备打招呼的萩原研二尴尬地收回手摸了摸后脑勺:“哎呀,没想到千绘理认识的人还挺多。”
松田阵平噗嗤笑出声:“你也有这种时候啊,hagi。”
等他们走近才发现原本站在千绘理旁边的“高大女性”其实是男生!
“谢谢你一直照顾千绘理啊,灰羽君。”萩原研二伸手客套。
千绘理对这句话没什么意见,一开始确实是列夫一直邀请她才有机会认识的排球部大家。不过到现在,究竟是谁在照顾谁就很难说了。
“哪里哪里,是千绘理一直照顾列波奇卡比较多。”灰羽爱丽莎也跟着客气,“有时候我都在想让千绘理当我妹妹了。”
“诶,那我呢?”灰羽列夫在一旁指着自己,“千绘理当姐姐的妹妹,那我要去当萩原先生的弟弟吗?”
“列夫,这种话一般都是大人寒暄的客套话,不用当真。”千绘理小声解释。
“哦,是这样啊!我懂了!”
萩原研二:……这位灰羽君果然有些粗线条呢。
“啊,不对,千绘理你有两个哥哥吗?上次来接人的我记得是那边那个卷毛吧?”灰羽列夫悄悄弯腰问。只不过他的声音和动作很难做到悄悄。
千绘理扶住额头:“我只有一个哥哥,你光看长相都能看出来谁是吧……另一位是我哥哥的幼驯染,嘛,勉勉强强也能当作哥哥吧。”
“勉勉强强是什么意思?”灰羽列夫追问。
“就像你接球那样偶尔能接到。”
“我现在十球六中,很稳定诶!”
“你有信心把这句话对着远在俄罗斯的夜久前辈再说一遍吗?”千绘理举高手机,“我真的会向他复述一遍的。”
“……对不起,我接球的技术还是勉勉强强。”
萩原研二好笑地听完了全程,现在的高中生真好玩,不过,旁边的某人今天没反驳呢。如果在平时,先灰羽君一步问“勉勉强强是什么意思”的人都是满脸不爽的小阵平。他用手拐了拐还戴着墨镜耍帅的人:“被当作千绘理的哥哥了呢,你的感想是?”
“不如说你有一瞬间没被当作千绘理的哥哥吧hagi,”松田阵平露出坏笑,“虽然长得更像,但那位灰羽君还是觉得我才是。”
你在得意什么啊……萩原研二无语:“你开心就好。”
和灰羽姐弟告别,千绘理叉着腰对着面前的两个人叹了一口气:“唉。”
“叹什么气啊?”松田忍住想拍她脑袋的冲动。
千绘理抬眸瞄了他一眼,又叹气:“唉。没想到野崎会把招待券给你们两个。”
松田阵平拇指蹭了蹭食指的关节:“你最先考虑的就应该是我们两个才对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们班的客人还是需要点门槛的。”千绘理歪着脑袋,“怎么办呢?我只剩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了,你们要自己去逛鬼屋吗?”
“倒是让我们去你们班上啊!”
千绘理晃了晃手指:“阵平哥,在你说出这句话前应该先看清楚我穿了什么。”
“呃、女、女仆装?”松田阵平难得卡壳一次。
“没错,还有呢?”千绘理低下头把脑袋上的猫耳发箍也亮了出来。
“猫耳?”
千绘理鼓掌:“没错,就是猫耳女仆咖啡厅啊!”
萩原研二半眯着眼睛:“所以门槛是?”他总觉得妹妹又要恶作剧了。
“当然是猫耳了。”千绘理坏笑,“而且进到里面后必须要配合猫咪的设定,句尾要加‘喵’~”
萩原研二:绝对是瞎编的吧。
“绝对是瞎编的吧。”松田阵平把墨镜推到头顶,“你们这么做真的还有生意吗?”客人又不止同龄人,还有家长和外界的访客,那些成人怎么可能配合。
“所以我说有门槛啊。”千绘理摊手摇了摇头,“我带你们去三年级的鬼屋吧,是医院类型的。听说是前辈们‘掏心掏肺’做出来的。”如果不是经历过鸣瓢椋的那场预知梦,她恐怕也会被吓得两腿发颤吧。
松田阵平不信:“你在捉弄人前都会坏笑,别以为我不知道。快带我们去。”
“是、是,好吧,你们别后悔就行。”千绘理吐舌,“我都提醒过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信的。”
幼驯染互相对视了一眼,嘶,这样一听又觉得她说的是真的了。
在踏上二年级教室的走廊后,两人又用眼神交流着信息。
萩原研二:完蛋了小阵平,我看到五组的门口站着一个猫耳女仆的大汉了。
松田阵平:冷静、冷静,那只是她班上的学生。
“啊,犬饲君,你已经去过我们班上了吗?”
“是的萩原前辈,起司蛋糕很好吃,咖啡也很好喝。”一年级的犬饲悠正了一下眼镜,“就是、呃,那个猫耳发箍我带着不习惯……”
萩原研二:完蛋了,她说的是真的。
松田阵平:可恶……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