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编不出来。
“既要将所有剑宗弟子都关入牢房,那白少主也是剑宗弟子,不如将他和少主一起关进去吧。”
程可毅忽视大长老的阻止,冷不丁出声,屋内视线又转移到他这个无名小卒身上。
程禾禾颇为感激得看向程可毅,抬头看向白戚,“他话说得不错,既然这样,不如将剑宗的弟子都关起来吧,我相信王少主也能处理好这件事。”
林雨柔为了帮小姐妹,也叉腰气道:“干脆把本少主也关起来得了,若是林顷云是内奸,那将本少主和禾禾,还有程奚钧,全都关起来吧!”
说话的人被三人的一唱一和气得嘴歪,支支吾吾一半天,说不出来个啥,最后气愤得看向白戚,等他发话。
白戚多看了程可毅几眼,红眸早将对方的小心思看透,他笑了笑,“本少主倒是可以证明程少主是无辜的,不过那剑修毕竟是剑宗弟子,既然程少主不想将他关入地牢,总要给个处理吧。”
程禾禾闻言,眉眼放松,“林顷云自然不会是卧底,那日在回莱镇蔺长老甚至亲眼看见他不是魔族,那本少主就让他关在屋内直到魔抓到吧。”
被拉下水的蔺长老嘴角微抽,他看一眼王牧无异样,才出声道:“程少主所言不假,此方法老夫认为可行。”
程禾禾挑眉,看向白戚,眼底带着些得意。
像是在炫耀她也有自己的人脉。
白戚压住嘴角的笑意,转身问王牧,“王少主,你觉得如何?”
王牧点头后,闭眼又开始敲钵。
见大家不反对,程禾禾也不想多待,她临走前屋内所有人说,“若是你们还有怀疑,那不如将所有剑宗弟子都关在本少主这里来,我免费帮你们守门。”
程禾禾只是不想林顷云离开她的视线,而不是非得要仗着权势如何。
再说了,她好不容易当上个少主,用点小权利帮自己人行个方便都不行吗?
这不比那些杀人放火好得多?
程禾禾既然这样说,屋内人的怀疑也都消散了不少。
大长老见程禾禾要离开,踢了一脚身旁的程可毅,“还不追上去保护少主?”
程可毅愣了愣,连忙追上去。
大长老喜滋滋看向跑出门的少年,已经开始想象程可毅和程禾禾成亲的样子。
嘿嘿,到时候他就是新家主的一把手了。
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冰冷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大长老觉得凉飕飕的,抬头一看。
白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大长老心头一颤,连忙收敛笑容。
程禾禾走得匆忙,心里有太多疑惑,她想回去问一个人,但还没走多远就被程可毅追上。
阳光刺眼,她看见程可毅气喘吁吁跑过来,专门站在树下等他。
她很久没和程镓联系了,许是程家有事。
而且,刚才程可毅帮了她。
等人到身前,程禾禾问他,“程家有事?”
程可毅摇头,一向耀武扬威的少年此刻十分含蓄,“程家一切安好,我来送少主回去。”
原来就是这事。
程禾禾没有拒绝,刚好她还想多了解魔族的细节,程可毅跟在大长老身边,这几日的了解比她多得多。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好,你来我往,程可毅知道程禾禾不喜欢听太枯燥的,专门挑了些有趣的事讲给她听。
程禾禾听得专注,时不时笑语嫣然,不知不觉就到了院子门口。
她专心了解魔族的事情,背对着院门,自然没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林顷云。
程可毅倒是一眼看见,但他没有提醒程禾禾。
甚至说是故意的。
林顷云那日仗着修为高就挑衅他,他起初十分生气,觉得丢脸,但后来想了几日,他才发现,林顷云那家伙跟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
林顷云除了长得好看的脸,还有高超的剑术,什么都没有。
他甚至都不懂如何打理程家。
当程禾禾当上程家少主的那一天,她身边再也不缺修为高深的护卫。
容颜易老,修为不是最高深。
林顷云迟早会被淘汰的。
在烈日下站得久,程禾禾脸上火辣辣的,见程可毅迟迟不走,她出声,“你还有什么事?”
程可毅从怀里拿出绢布包裹的玉镯,一米八的少年神情竟有些羞怯,“少主,这是我来灵玉城买的,不值几个钱,但是我想送给你。”
程禾禾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她用手扇风,白皙的手腕上璀璨的珠串醒目,“我不能要,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也不能接受,你知道的,我有喜欢的人了。”
程可毅看了眼程禾禾手上精致的珠串,反而越挫越勇,“我知道少主您的意思,但这只是我想送您的生辰礼,昨日……昨日不是你的生辰吗?”
程可毅眨巴着眼,可怜兮兮看着程禾禾。
程禾禾想起他才帮了她,又用生辰礼的借口。
程禾禾终是点头:“那谢谢你的生辰礼,我很喜欢。”
见程禾禾收下,程可毅心放下来,他看向远处,之前站着的白衣少年早已不见。
他心里一时又高兴又苦涩。
不再多想,程可毅让程禾禾回去。
程禾禾还有事,也不多言,随手将玉镯丢进芥子里,直奔后院,想找秋水。
但秋水没看见,她倒是看见坐在花架下的林顷云。
林顷云持剑靠在墙边,花的碎影投在他脸上。
姣好的五官,一半隐在暗处,一半照在烈阳下。
他似乎在思索什么,气质冷郁。
程禾禾咽咽口水,冷不丁想起屋内各位长老的话。
若林顷云是个魔,那定是极其魅惑人心的魔。
程禾禾一蹦一跳走到林顷云旁边,眉眼弯弯,“林顷云,我今天可是帮你做了一件大好事。”
林顷云抬眸,“是帮我收了程可毅的玉镯吗?”
程禾禾愣住。
林顷云的话是在质问她,可他的眼里却是相反的情绪。
少年琥珀色眼眸里有冷郁,但更多的是害怕。
程禾禾开始不知所措,甚至她觉得林顷云下一秒可能就会落泪。
这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
林顷云一直是她的支柱,一向那么从容。
可今日,她在他眼里看见了害怕。
“没有,他说这是生辰礼。”程禾禾开始解释,甚是磕磕巴巴,“他先前在城主府里帮了我,我不好意思拒绝他,而且他——”
程禾禾话没说完,嘴就被一抹温热堵住。
林顷云抬起她的下巴吻着她,酥酥麻麻的吻让人喘不过气。
程禾禾想退后,林顷云的手一把揽着她的腰,逼着她靠近,但又不是很用力,只是虚虚环着。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彼此的气息在交换,林顷云略重咬了少女的嘴唇一下。
程禾禾支吾了一声,用手拍他的肩膀,但他不为所动,甚至变本加厉,任由心底的欲望疯长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腰肢往上,直到摸到精致的腰带,再慢慢滑到里面。
就在程禾禾以为林顷云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骤然松开被亲得迷糊的少年,两根往外手指一勾,翠绿色的芥子被他握在手里。
少年唇上染上不属于他的口脂,红得亮眼。
程禾禾移开视线,气呼呼地跳起来够林顷云手里的芥子,“你还给我。”
短暂的温暖后,林顷云恢复成了之前温润的模样,他看着嘴唇被晕花的少女,眼眸幽暗,声音带着餍足,“不要随便收别人送的东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