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象一些,她噼里啪啦说了好多,根本不在乎周拓回不回应,不在乎他回了什么,只管突突地一通输出,越说越开心,到最后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周拓纠结的眉头从疑惑到惊诧,再到习以为常的麻木。
离开时,何希音高举着手倒退:“周拓拜拜~我明天再来找你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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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结束那天,何希音如愿得到一栋芭比度假屋以及一架飞机模型,周拓亲手制作的,飞机上贴着一串她看不懂的数字。
她收下两份礼物,眼眶温热。
周承安说:“这是你应得的。”
“我知道。我是被自己感动了。”何希音吸气,“我的话疗让木头开花啦!我真厉害!”
回到家,得意地向父母展示飞机模型:“看!周拓送我的!”
牧辽:“看吧。我说周拓很好相处的吧。”
何希音瘪嘴,没回答,也没否认。
过了会,她说:“除了他是哑巴不会说话这点……其他就还行吧。”
“啊?哑巴?”何乐仪微讶,要开口解释,却被牧辽拉走。听到这两个字就知道是周承安说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牧辽不想揭穿,只是把何乐仪拉到房间,“估计是承安埋的线。”
何乐仪更不解:“埋的什么?”
牧辽摊手:“不知道。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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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学,何希音到新班级报道领书。
班主任请她上台作自我介绍。
她不怯场,大方说:“我叫何希音。何仙姑的何。希望的希。音乐的音。希望接下去五年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
班级里掌声雷动。
班主任将她安置到倒数第二排,恰好在周拓前桌。
同学们很热情,各种问题砸向她,她也乐于回答。周拓靠在窗边没说话,同桌戳他,他才用平淡如水的语气说:“我认识她。”
这句对何希音比白日惊雷更震撼。
失语片刻,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你不是哑巴吗?”
周拓皱眉:“谁和你……”话音未落,立刻反应过来,“我爸说的。”
何希音点头,水灵的黑眸全是小问号:“为什么呢?周叔叔为什么骗人呢?”
“开玩笑吧。”周拓耸肩,没多少诧异,似是习惯父亲这种胡说八道的取乐。
随后,他像是想到什么:“我扁桃体发炎了,嗓子很疼,这个暑假都没法说话。”
“原来是这样。”何希音似懂非懂地点头。
哑巴是假的,但芭比度假屋和飞机模型都是真的。收到礼物的喜悦冲淡被欺骗的愤怒,而且她不希望周拓是个可怜的哑巴。
她再次道谢:“谢谢你送的飞机模型。但那串数字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
周拓说:“补充那天我没说完的话。”
何希音眯起眼:“什么?”
周拓解释:“那是B737-200的模型机。和我们那天看到的飞机同型号。飞行高度在海拔7000米到12000米之间。而流星通常出现在距地面80到120公里的高空中。”
何希音仍是摇头:“还是不懂。”
周拓戳破:“飞机的限定高度比流星低很多。向飞机许愿是没有用的。”
这句话的摧毁力堪比原-子-弹,多年的信仰被炸得稀碎,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希望周拓是个哑巴。
何希音哇地一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