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雀啼鸣,林非言不知是被这雀鸣吵醒,还是因别的原因,猛然起身,不带丝毫犹豫和停顿。
身旁早已没了温度,他并没有忘记昨晚他见到了皇上,一阵耳鬓厮磨后二人才相拥睡去。
林非言迅速套好衣服,急匆匆出了房门,问了仆人才知道昨晚来的公子现在正在客厅陪大公子喝茶。
此时的林非言脑子无法再想别的,满脑子只想着皇上,他匆忙来到客厅,在到来看到座上悠然喝着茶的皇上后,他忽然就定下了心,便也敛了满脸急色,却又开始拘谨起来。
他这般急吼吼的确实有失体统,面对身为主人家的方钦,他更是无地自容,正想着要不要悄悄离开时,方钦早看到了他,便道:“非言来的正好。”
于是林非言也不好再躲了,干脆大方的进了客厅,萧君迟眉毛一挑玩味的看了对方一眼,后者却是不敢和他对视。
“大表兄。”
林非言小声叫了一句,算是打过招呼。
方钦没看出异样,微一点头道:“和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弟林非言,这位是从京城来的萧骏,萧公子,来此做客几日。”
萧君迟闻言莞尔一笑道:“昨晚,我便与林小公子见过了,并且相谈甚欢。”
这点方钦倒是没想到过,“当真?”
“自然,不然方兄问问林小公子。”
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林非言总觉得皇上那句“相谈甚欢”有某种歧义,心下不禁一惊,心脏砰砰乱跳,更加不敢去看皇上了,面对方钦询问的眼神,也只胡乱的应了。
“那便更好了,萧兄千里迢迢来此,我本该相陪,可惜锁事缠身实在抽不开身。”方钦略微愧疚道。
“萧兄既与非言一见如故,不如就让非言代我相陪,如此我心中方能好过些。”
萧君迟客气道:“方兄说的哪里的话,是我叨扰了方兄才是,方兄只管去忙,我相信我与林小公子的相处会非常愉快的。”
萧君迟望向一言不发的林非言,笑的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如此便有劳非言了。”
方钦起身又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便不陪萧兄了,萧兄若是无聊可以与非言去街上走走,江南人杰地灵,说不准哪个人就入了萧兄的眼呢。”
这便是纯属的打趣话了,于是萧君迟笑笑没说话,方钦便也离去了。
“在紧张什么?”
客厅里只剩下了二人,萧君迟靠近林非言,话说的狡黠。
光天化日,在别人家客厅靠的这般近,这般暧昧,近的林非言能清晰感觉到喷洒在脖颈和脸上温热的气息,无可厚非的想起了昨晚的温存,林非言一颤,浑身寒毛都要竖了起来,慌忙挪步离人远了些。
“跑什么。”
皇帝陛下非常不悦,捉住人的腰一把提起,将人放到茶几上坐好。
如此行径让林非言更加忐忑,又奈何皇上将他圈在怀中动弹不得,只能不安的偷偷将眼睛往外瞄,期望千万不要有人路过。
“你在害怕?”萧君迟问
那确实是害怕,不过林非言嘴硬,“没有。”
“你怕被方大公子看到,怕他知道我们的事情。”
这话更不能答了,总觉得皇上今天状态不对,有种山雨欲来风的感觉,林非言使劲的摇头,“不是,没有。”
“嘁”皇帝陛下明显是不信的,“私自逃跑,加上欺君之罪,你说朕该怎么处置你?”
林非言眼睛瞬间瞪大了,欺君之罪,那不是要掉脑袋的?
林非言委屈极了,想哭。
见人真的要掉金豆子,萧君迟又心疼了,随打算放过对方。
“逗你的,还当真了?这般不惊吓。”
说着抬手擦去小人儿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其实林非言也不全是被吓的,最主要的还是觉得委屈,毕竟在宫中时皇上对他百般呵护宠爱,如今又是欺负他又是吓他的,心中难免会有落差。
不过现在皇上的手蹭在他眼角,又让他感觉到了仿佛久违的温柔,也让他本忐忑的心温暖了起来,随即胆子也跟着就大了,“皇上还要我吗?”
大概是没想到他的小人儿会问出这样一句话,皇帝陛下眉毛上挑,道:“你猜。”
都说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又怎能是他一个小小侍卫能猜透的,皇上九五之尊,尊贵无比,想要什么样的男女没有,好像也不是非他不可。
想到此,林非言气馁了,耸拉着脑袋像只霜打过的茄子。
见状,萧君迟给了人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不满道:“就这么对自己没有信心?朕若是不要你,又何必丢下满朝国事,千里迢迢亲自寻你,吃饱了撑得吗?”
若是上一刻林非言还是霜打的茄子,那么这一刻他就是迎阳而生的向日葵,追随着太阳舒展了枝叶,显的生机勃勃。
他被皇上这句话,哄的很开心,最担心的事,终究是没有发生。
“饿了,带你去吃早饭。”
林非言按耐住疯狂雀跃的心,使劲点头,萧君迟看在眼里同样喜在心里,牵起人的手,将人从茶几上接下来。
二人毫不避讳的手牵手出了方府的大门,不过所幸一路都没碰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