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框,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直直地扑向他,两人一起朝着地面砸下去。程殉半抬起腿,使得男人不能压倒在他的身上。男人伸手就要抓程殉的脖子,反被程殉用机甲臂打开,随后他用枪口抵着男人的脸颊,颤抖着朝着男人开了一枪。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包厢里的其他人都看傻了眼——恶婆一开始就没看清打架的人,还以为是有人喝多了乱打架,开枪的时候她才认出那个被打的是自己的手下。骆飞和迪克看见程殉在和恶婆那边的人打架,赶紧朝着黑鹰那边看,等待着黑鹰的命令。黑鹰瞥了骆飞和迪克一眼,意思是按兵不动。
男人的脸被打穿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程殉趁机一脚踢开男人,正想站起来的时候,离程殉最近的恶婆抬起了自己半机甲化的手臂,枪口抵在程殉的太阳穴上。
门口本来就站着好几个恶婆的人。恶婆朝后看了一眼,马上就有人进入房间,拖着那个仍然在大喊大叫的男人下去了。
恶婆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黑鹰淡淡地开口了:“大姐,你要杀人的话去外面,我不喜欢房间里有血。”
黑鹰说话的时候程殉抬头了。他就坐在他对面,房间里太黑看不清他脸上具体的表情,只看见他拿着雪茄的手放在膝盖旁,雪茄顶头有几层灰色的持灰。
黑鹰不杀他,只是因为要把他卖到无政府机甲场赚钱而已。他明明知道黑鹰不会在乎他的死活,但是当黑鹰轻飘飘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他心里的失落逼着他承认那些在舰艇上的经历还是让他产生了某种自知荒谬的希望。
也许是他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他总是想跟所有人证明他是一个有价值去存在的人,不是废物也不会是累赘。就连对黑鹰这样的人,他都会一边暗自羡慕着他强大的机甲能力,一边想要去得到他的承认与认可。
恶婆一脸嫌弃地白了黑鹰一眼,随手把程殉往门口一扔,就朝着黑鹰大吼:“我今天就要把你这个机甲场泼得全是血!我的人又在你这里受伤了!我今天无论怎么都要砸了你这个场子!”
楼下的比赛应该是结束了,那些喊声如同退潮一样越来越低沉缓慢,恶婆借着由头发泄着自己的怒火,那些话语越来越不堪入耳。黑鹰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程殉离得太远更看不清他的神情了,只能模糊地看见他的轮廓。
也许是雪茄的烟飘过来了吧,程殉的嘴里弥漫着雪茄持灰的苦味。好像有人跟他说过,抽雪茄的时候,持灰越长,说明这个人抽雪茄的技术越高。然后,还在燃烧的滚烫雪茄被塞进了他的嘴里,又苦又涩的还带着火星子的烟灰在他的嘴巴里化开——
程殉被恶婆的手下抓住了,他们拖拽着程殉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