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笙和谭素梅的照顾下,白自秋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虞笙也开始搬家了。虞笙一个人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白自秋走上来,望了一圈杂乱的房间,“你现在就开始收拾了?”
“对啊,年末我有工作,要飞米兰。”
“我不是让那个林绝过来帮你吗?你没让他过来?”
虞笙边收拾东西边说:“不用,我东西不多,自己能搬。”
“这样啊。”白自秋看了一会儿,下到一楼,悄咪咪地给林绝打电话,“林绝呀,笙儿现在要搬家了。”
另一边的林绝翻合同的动作一顿,问道:“今天吗?她没有和我说。”
“等她和你说黄花菜都要凉了,所以我来跟你说啊。你现在有空吗?可以过来吗?”
“有空,我现在过去。”林绝合上文件,拿起外套和车钥匙,疾步往外面走。
一旁的洪锐望着总裁匆匆离开的身影,又看向桌子上堆成山的文件,轻叹一声,心说,总裁你真的有空吗?
另一边白自秋挂断电话后在沾沾自喜,谭素梅突然出现,瞧见老白笑的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凑上前问道:“你笑什么呢?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你吓我一跳。”白自秋轻声说,“我刚才干了一件大事,又撮合了一对好姻缘。我刚才打电话让林绝过来给笙儿搬家,等会他就过来了。”
“就这事儿啊?”
“对啊。”
谭素梅了然点头,“那也得互相喜欢才是好姻缘呀。我觉得笙儿还没到很喜欢林绝的那种地步,她现在的事业蒸蒸日上,估计没时间去理会这种事。又或者说,她对爱情不是很需要,因为她一个人过得就很幸福,如果真需要的话,那对方一定要是那种心甘情愿、毫无保留的付出。”
“我对笙儿的了解不深,但她一定不是那种需要用爱情来证明自己的女孩子。如果她爱一个人的话,她的爱是内敛的,不是外放的。”
白自秋:“这样的吗?”
“是啊,年轻人的姻缘就让他们自己去把握。不过你做得也不错,用网上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谭素梅想了一会儿,“对,叫助攻,你就是助攻舅舅。”
白自秋呢喃道:“助攻舅舅。”继而开心的大声。门铃在此刻响起,他惊讶,看向谭素梅,“这么快?”
谭素梅笑说:“快去开门吧,你相中的侄女婿来了。”
白自秋走去开门,眼前的林绝一身正装,双手也没空着,他喊道:“舅舅。”
“林绝来了啊,快进来。”白自秋接过他手里边的礼物,“来都来了,带什么东西。”
“没事。”林绝换上鞋子,和谭素梅打招呼,“谭姨,虞笙呢?”
“她正在三楼收拾东西,你上去吧。”
“好。”
林绝上到三楼,看见其中一扇房门打开,他脚步逐渐接近。而正在收拾台式电脑的虞笙听见脚步声,以为是白自秋,头也不回的喊道。
“老白,你过来帮我搬一下电脑。”
林绝闻言走进去,把台式电脑搬到地板上。
虞笙不经意一瞥,瞥见袖子是西装,再抬头看,惊讶道:“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帮忙。”林绝四顾环绕看房间整体,又看了眼放在地板上凌乱的东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不用上班?这么闲。”
“请假。”
虞笙走到衣柜前,开始收拾衣服,调侃道:“林总也要请假?”
林绝勾唇一笑,“你搬家怎么不叫我?”
“叫你干嘛,我又不需要你帮忙。”她回头看他一眼,“你来了也不知道能干嘛。”
这话说的,林绝来劲了,“我什么都能干啊,我可以帮你搬重活,可以送你回去,可以做很多很多。”
虞笙忍住笑意,“好啊,那你自己找活干。俗话说,打工的人呢,眼里要有活。”
话落,林绝真的去找活干了,看了眼地上的台式电脑,“我帮你把电脑搬下去。”没等虞笙回应,他自顾自把电脑搬到他车的后备箱上,幸好今天他开SUV过来,有足够的空间给虞笙放东西。
林绝回到房间,虞笙看他一眼,指了指门口那些箱子,“门口那些,我整理好了,你可以搬下去了,不用问我有没有活干了。”
“行。”
就这样,林绝上上下下跑了十几趟,而坐在客厅里的白自秋和谭素梅都看傻眼了。
第N趟的时候,林绝微喘着气,准备上楼。
“林绝林绝。”只见白自秋端着一杯水走过来,“跑了这么多趟渴了吧。”
“谢谢舅舅。”林绝接过,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喝,擦了擦嘴巴,“可以再来一杯吗?”
“可以可以。”
林绝足足喝了三杯水才不觉得渴,回到三楼。他有些累得靠在门边上,问道:“还有东西要搬吗?”
虞笙在空荡的房间转了一圈,“没了,该搬的也搬了。”
“有的话,我车的后备箱也放不下了。”
“没事啊,我车可以放。”虞笙再检查了房间,确定是真的没有了,走到林绝身边,狡猾一笑,“林总,我们该出发了。”
林绝瞥她一眼,没说话。
他们下到一楼,白自秋和谭素梅迎上来,和虞笙说:“笙儿啊,你一个人住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听见没?”
“知道了,我不会做饭我会出去吃啊,饿不死自己的。”虞笙说,“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经常回来蹭饭的。”
“好好,随时回家。”
谭素梅拉着虞笙到一边讲话。白自秋走到林绝身边,说:“林绝啊,今天真的是辛苦你了,要是我知道这家伙有这么多东西要搬,就应该叫搬家公司来,省得麻烦你,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况且我也答应了你要过来帮忙的。”
“那就好。”白自秋看了眼虞笙和谭素梅聊得开心,凑到林绝耳边,压低声音,“我看好你,继续加油,早日争取当我的侄女婿。”
林绝弯下腰倾听,愣了一下,笑了笑,“好,我会努力的。”
“好,很好。”
他们送林绝和虞笙到家门口,虞笙看向他们,“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拜拜,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到家记得给我们发信息。”
“知道了,你们快进去吧。”虞笙挥挥手,坐上自己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缓缓离开,虞笙打电话给林绝,问道:“你应该知道我家在哪里吧?”
对方沉默一会儿,嗯的一声。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也怎么知道那时候我在哪?”
“路过。”
“谁信。”
“不信就算了。”
他们很快抵达西街18号,虞笙和林绝下车。林绝偏头看向愣在原地的虞笙,不一会儿她抬脚站在门前,钥匙转动,门缓缓被打开。
虞笙转身回到林绝面前,说道:“一起把东西搬进去吧。”
他打开后备箱,虞笙抬箱子默不作声地走进去,林绝微微皱眉望着她的身影。
两个人一来一回地把后备箱的东西全部搬进来了,虞笙和林绝说:“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他沉默点头,“那我走了,你…你有什么需要再来找我。”
“好。”
待林绝走后,虞笙直接上到客房洗澡。因为她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她不想进去。折腾了一下午,虞笙人一躺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虞笙叫来装修师傅和保洁把屋子原来的样子换掉了,该扔的扔,该改的改,除了那间小黑屋没动。
至于那张全家福,虞笙把它扔到杂物房了。
经过几天的折腾,整个房子焕然一新,虞笙心情也好了不少。
十月中旬,虞笙完工回到家,屋内一片漆黑,呢喃道:“我记得我走之前留了盏灯的啊。”
她一打开灯,蓦然出现的众人齐声喊道:“虞笙,生日快乐——”
虞笙被吓了一跳,目光扫过众人,白自秋、谭素梅、黎婉怡、高颖、黎平威,还有陆一白。
“你们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
白自秋:“当然是我告诉他们的。笙儿,你很久也没过生日了吧,我给你补上。”
谭素梅端着蛋糕,走上前,柔声说:“来,许愿吧。”
虞笙望着蛋糕上插着的三根蜡烛。
其实她不喜欢过生日。从七岁以后,生日对于她来说若有似无,也不期待了。
但今天她不想辜负众人的心意,她笑了笑,闭上眼,双手合十,没有任何愿望可许。
虞笙睁开眼,吹灭蜡烛。众人纷纷把礼物塞进虞笙的怀里,抱都抱不过来,还是谭素梅拿走一些。
众人在家里吃了顿饭,饭当然是他们提前做好的。热闹了一会儿,虞笙送走了他们。
虞笙上到二楼,推开杂物间的门,里面放着不少她童年的东西,那架钢琴也在。
钢琴上积了不少灰,她走过去,打开顶盖,食指缓缓地敲着一首歌,是简单的生日歌。
安静的房间内,断断续续的钢琴声传来。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虞笙的沉浸,她滑动接听,没有说话,食指还在敲琴键。
对方也没有说话。
虞笙正想挂断,林绝倏然开口说:“虞笙,生日快乐。”说完,对方挂断了。
她愣了愣,盯着结束的通话页面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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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虞笙飞往米兰参加时装周。这次邀约是米兰时装周的主办方邀请她,时装周结束后,虞笙被主办方拦下参加宴会,她拿着酒杯和其他人应酬。交谈结束后她走到角落里,打电话给黎婉怡,对方没有接听。
今天晚上是他们公司的年会。
这段时间虞笙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忙得晕头转向,一时间顾不上黎婉怡的事情。
虞笙心里有些着急,打了好几通电话也没有人接,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害怕黎婉怡出了什么事,嘀咕道:“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虞笙和主办方打了声招呼,立刻离开,她走出会场,拦下出租车前往机场,在手机上订了最后一张飞机票。
“师傅,麻烦快点。”她用英文和司机说。司机点点好,踩下油门。
很快,虞笙抵达临市的机场,直接打车去黎婉怡发给她吃饭的位置。她飞奔下车,来到包厢门前,推开门,环顾一圈全是不熟悉的人,连忙道:“对不起,打扰了。”
她问前台的小姐姐,微喘着气,说道:“请问104包厢上一桌的客人去哪里了?”
“抱歉,我不知道。”
“好的,谢谢。”虞笙转头离开,偌大的临市也不知道上哪找人,于是她想到了林绝,好似林绝是无所不能,是她困难时的及时雨。
打通电话后,她开门见山道,“林绝,你帮我查一下黎婉怡现在的位置。”
对方愣了一下,“你等一下。”
他放下手机,十指在键盘上劈里啪啦地敲着,电脑屏幕立马闪现出一连串代码,很快定位到一家会所,他拿起手机,“在金悦城。”
“好,谢了。”
挂断电话后,虞笙马不停蹄地赶到金悦城,还没问前台的小姐姐,余光一瞥,瞥见项河山扶着喝醉的黎婉怡往后门走,皱眉,大声喊道。
“项河山!”
被叫住的项河山身子一僵,停下脚步。
虞笙疾步走上前,一把扯过黎婉怡,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没事终于放下心,看向项河山,“这里有我,你可以回去了。”她拿走挂在项河山肩上的包包。
项河山讪讪一笑,似乎没有预料到虞笙的到来,面上闪过一丝心虚,“虞笙,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米兰吗?”
“我完工飞回来的,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她冷淡道,没等项河山回应,转身离开。
虞笙转身的那一刻,身后的项河山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眼神瞬间阴沉。
虞笙送黎婉怡回她家,扶着她到她房间,给她卸妆,擦脸,坐在床边,轻叹一声。她回想着刚才的情形,很不对劲,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也不知道项河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想了一会儿,困得打哈欠,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是林绝打来的电话。
“喂。”虞笙看了眼熟睡的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