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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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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回到家里,看见高颖和黎平威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边换鞋边问:“叔叔阿姨,一一她没回来吗?”

“没啊,说是和同事一起去吃饭了。”高颖应道,“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

“不用了,我在外头吃过了,那我先上去了。”

“好。”

虞笙关上房门,发信息给黎婉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说晚点。她洗完澡出来,床头的手机不断在振动,走过去。

林绝和陆一白发来信息。

林绝:【虞小姐,到家了吗?】

如此官方的话语,虞笙想象出他冷着脸发信息给她,觉得很好笑。

虞笙:【我已经到家了,谢谢林总关心。】

她退出聊天页面,点开陆一白的聊天框。

陆一白:【虞笙,我想我已经冷静一段时间,我已经踏上飞往纽约的航班,为期三个月的出差,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不会让你感到不自在。】

虞笙想了想,回复道:“好,工作一切顺利,照顾好自己。”

她刚放下手机,准备去吹头发,房门被打开,是黎婉怡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的玫瑰花。

“我回来啦。”

虞笙瞧见花束,“哟”的一声,走上前,“这是哪位帅哥送给你的花?”顿了一下,“该不会是项河山吧。”

“是啊,我也不想收的,他硬要送给我,说是庆祝我答应他做他的女伴。”

虞笙一脸疑惑,心想,什么狗屁理由,是做女伴而已,搞得跟娶老婆一样。

黎婉怡捧着花束,放到桌面上,把手机塞给虞笙,“你给我拍两张照片,这么好看的花,别浪费了。”

“好。”虞笙给她拍照,拍完直接问道,“你喜欢项河山?”

“嗯...算不上喜欢,也不是很讨厌。”黎婉怡对着玫瑰花三百六十度的一顿拍,说道,“但是他好像对我有意思。”

虞笙坐在一旁,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项河山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温柔体贴,你还是得注意些好。况且,你们还是同事,我就不好多说什么,我说这些,是怕他伤害到你。”

黎婉怡停下动作,转过身,佯装严肃,“虞笙,你知道你这样在背后说别人是不好的吗?”

“没事啊,我说的人多了去了。”

她扑哧一笑,坐在虞笙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脑袋靠在她肩上,“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我好,我有分寸的,不会被伤害的。”

“你知道就好。”

“对了,你今天去林绝的公司,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能发生什么。”虞笙想到下午时林绝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他不是知道陆一白送我戒指那件事情吗?也知道我拒绝了,之后我骗他说答应了,他就信以为真,说让我走,怕影响我的名声。”

黎婉怡坐起身来,一脸好奇,大笑出来,“他真的相信了?听你的描述,我都想象出来他那个酸溜溜的语气。”

“他让我,我就走了。”

“你也真是的,不知道人家口是心非啊。”

虞笙耸耸肩,“装不懂呗。反正我看他的气色挺好的,刚好有这个理由,我就走了。”

“那林绝不得气死了。”

“大概吧。”

虞笙和黎婉怡四目相对,笑出声来。

半夜。

急促的电话吵醒了睡着的虞笙和黎婉怡,虞笙伸手去拿,眯着眼接听,声音嘶哑,“喂。”

“笙儿,我是谭阿姨,你舅舅他出车祸了!”

“什么?!”虞笙被吓得直接坐起身来,心一紧,砰砰直跳,声音有些抖,“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琴市第一医院。”

“好。”虞笙翻身下床。

身旁的黎婉怡听清电话的内容也被吓醒了,一脸担忧,也跟着起身,“都这个点了,哪有高铁和飞机?”

“我想想办法。”虞笙换好衣服,来回踱步,尽可能保持冷静,脑子思考着有谁能帮忙,闪过不在国内的陆一白,那只有林绝。

她颤颤巍巍的手拨通林绝的电话,仅仅只响了两秒,对方接听了。

“虞笙?”

“林绝,你有直升飞机吗?我现在很着急要飞去琴市的第一医院。”

林绝听出虞笙的颤音,毫不犹豫地答应,“好,你现在过来我公司。”

“好,谢谢。”

虞笙走出房门,黎婉怡也跟上去。

虞笙坐在玄关处的凳子上,颤抖的手想把鞋子穿上。黎婉怡看得心疼,一把夺走,帮她穿上鞋子,拿走车钥匙,“走,我送你去。”

“好。”

黎婉怡尽量把车速提高,半个小时的路程只用了十五分钟,停在林氏集团的楼下。

虞笙迫切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车上的黎婉怡喊道:“有事打电话!”

“知道了!”

或许是林绝的安排,虞笙很顺利的上到顶层。还没来得及看清林绝人在哪,一道黑影从某处走出来,抓住虞笙的手腕,“跟我来。”

虞笙被林绝拉到天台上,直升飞机早已在等候。

天台上的风很大,林绝揽着虞笙上飞机,替她戴上耳机,系上安全带,随后自己也戴上。

林绝拍了拍驾驶员的肩膀,示意可以出发了。

搭上飞机的那一刻,虞笙的心落下一半,焦虑着掐着手背,手背都掐红了,她甚至怀疑这车祸是人为导致的。

林绝不经意一瞥,察觉到虞笙的情绪不太对劲,犹豫片刻,伸出手紧握着虞笙的手。

虞笙一愣,抬起头看向他。

他目视着前方,喉结上下滚动,什么也没说,只是十指紧握着她的手。

飞机很快抵达医院的顶楼,顶楼上有不少穿着白大褂的人等着。他们下飞机,林绝看向虞笙,柔声道:“你先去吧。”

“好,谢谢。”

他望着虞笙离去的身影,收回视线看向众人。为首的是院长,他伸出手,笑说:“林总,不知道您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情?”

“院长。”林绝握了一下男人的手,松开,说道,“我朋友有急事过来一趟,您不用动用这么多人在这里等候,大半夜也挺冷的。”

“那可不行,您可是我们医院的大股东,还是要迎接一下。”

“我们下去再聊。”

院长侧身让林绝先走,“好好,这边请。”

另一边。

虞笙问了护士才知道白自秋正在做手术,跑过去时,她看见谭素梅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座椅上,拉着她的手臂,急切问道:“阿姨,我舅舅他怎么样了?”

“笙儿!你怎么过来的?”闻言,眼睛哭得红肿的谭素梅见到虞笙很惊讶。

“我朋友送我来的。”她说,“舅舅怎么样了?”

“老白正在抢救中。”

虞笙身上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外套,声音颤抖着问,“怎么会这样?不是好好的吗?”

“我不知道...我是被路人打电话才知道的。”谭素梅带着哭腔说,“听说是老白走在路上,一辆失控的轿车径直地撞向他,才会变成这样子的。”

虞笙松开她,失神地望着地面,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谭素梅心疼的眼神看向虞笙,紧紧地抱着她,“没事的没事的,你舅舅他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缓了一会儿,虞笙说:“报警了吗?”

谭素梅说:“报警了。”

她一脸呆滞,口袋里的手机不断在响,响了好一会儿,她才感受到,拿出来看,是一个不是本地的陌生号码。

虞笙蹙眉,直觉不对劲,“我去接个电话。”

“好。”

她来到空无一人的吸烟区,滑动接听,“喂。”

男人的声音很粗哑,像恶魔在低语,“虞小姐,这个新年礼物,你还满意吗?”

虞笙的脑袋轰的一声,胸膛上下起伏,咬牙切齿道:“你是谁?”

“我原本想放过你的,但是警察一直在端我的窝,那我只好把火气撒在你舅舅身上了。”

“贱人。”虞笙骂道,骂完还吞不下这口气。

男人听到虞笙这么骂也不气恼,低低笑出声,“虞小姐,我失去的这些会在你身上一一讨要回来的,这次只是个教训。”顿了一下,继续说,“对了,千万别报警,报警的话,代价会更严重哦。”

“你想怎样?!你别伤害我家人!!”虞笙面红耳赤的朝电话吼道。

嘟的一声,对方挂断了。

虞笙崩溃了,眼眶蓄着眼泪,想大叫却忍住了,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第一次感到绝望,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一下一下的捶打着脑袋,压低着声音哭泣。

悄无声息的脚步声停在拐角处,林绝盯着身子很单薄的虞笙,他不知道虞笙刚才经历了什么,只感受到她看起来很难过。

还有,他不想让她一个人难过。

林绝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虞笙身上,安静地坐在她身边。

虞笙身子一僵,闻到身上的外套有下雨过后的泥土清香,也很熟悉,心想,外面下雨了吗?

半晌,她抬头看了眼林绝的膝盖,又侧过头去,擦掉脸上的泪水,鼻音很重,“你来干嘛?”

“来关心你。”

“谢谢,不需要。”虞笙冷冷道,把外套还给林绝,站起身离开。

林绝手拿着外套,目光看向虞笙倔强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明明都这么难过了,还要逞强。

虞笙回到手术室门口,谭素梅见她嘴巴出血了,关心道:“你嘴巴怎么了?”

“没事。”她说,“阿姨,我来守着就好了,你去休息吧。”

谭素梅摇摇头,“算了,手术不结束,我休息得也不安心。”

虞笙眼眶微红,伸手握住谭素梅的手,哽咽道:“辛苦你了,也谢谢你这么在乎我舅舅。”

“不辛苦,你才辛苦,大老远的跑过来。”

这时,林绝走过来,打招呼,“阿姨好,我是虞笙的朋友,林绝。”他再次把外套披在虞笙身上。

谭素梅站起身,“你好你好。”她看了眼沉默的虞笙,又看向林绝,“是你送笙儿过来的吧?”

“是。”

“谢谢,真的谢谢你。”

“不用客气,虞笙的事就是我的事。”林绝瞥了眼亮灯的手术中,安慰道,“叔叔他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

谭素梅点点头,无力道:“谢谢。”

“你们也饿了吧,我买了点清淡的粥,吃点吧。”

“谢谢你啊,真的是有心了。”谭素梅接过,问虞笙,“笙儿,你也吃点吧。”

“好。”虞笙双眼无神,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忍住想哭的情绪。

她不怕付出代价的人是她,也不后悔做过的决定。

比起这些,她很害怕付出代价的那个人是白自秋,也很害怕今后的‘意外’会更加严重。

一旁的林绝一直在观察着虞笙的情绪,蓦然站起身,他拿走她手里的那碗粥,放在一旁。

“跟我走。”他不容分说的拉着虞笙走进楼梯间。

“你干嘛!”虞笙用力甩开他的手。

林绝低头望着她,语气很凶,但又充满了关心,“你能不能别这么逞强,你大声哭出来行不行?难过了哭出来,想哭就想哭,没有人阻止你。”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来关心我?”

“虞笙——”林绝拧眉,大声呵斥着她,响彻整个安静的楼梯间,“你能不能别这样?你在这样下去,你心里会承受不住的!”

她轻笑出声,“我什么时候好过?”

“......”

林绝心疼的眼神盯着虞笙。

“没话说是吧,没话说那我走了。”

林绝猛然抱住虞笙,抱得很紧很紧。

“林绝,你发什么神经,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

虞笙边挣脱边捶打着林绝,渐渐的泄了力气,所有伪装的坚强在此刻卸下,脑袋埋进他怀里,小声哭泣着,继而放声大哭。

一个人习惯了坚强,会抗拒任何人的关心,但也很渴望被关心。

林绝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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