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同学们，下课。”

这是今天最后一节课，陌辞季一如既往的去做兼职与乐小优道别，等教室人走的差不多后，乐小优拿起拖把，去厕所洗净。他跟另一位同学早已分工明确，他扫地，乐小优拖地。今天还要买药，乐小优只想快点干完活快点走。

等地扫完后，乐小优拿着在厕所洗净的拖把往地上胡乱一抹。

顾思亦坐在桌子上握着蒋萱萱的双手，姿态亲昵。

“萱萱，你先回家吧，我想一个人在这看会儿漫画书，不然等下回去看，爸妈又要说我不务正业了。”

“好吧，那明天见。”

“嗯，萱萱，亲一下~”

蒋萱萱用自己的嘴轻点了下顾思亦的嘴唇：“mua~”

乐小优正弓着身拖地，听见顾思亦和蒋萱萱在教室里亲热，白眼要翻上天了。

俩傻逼。

蒋萱萱没一会儿走了，乐小优用湿布擦完黑板后背起包走出教室，被顾思亦一把扯住手腕。

乐小优本有些生气，结果只听到软软的一句：“乐小优，我们和好吧。”

乐小优怀疑顾思亦今天吃错药了。

“班主任跟我说了，我继续这样会受到处分，可能还会进局子。所以我想跟你道个歉，对不起，我反思了一下我这些天的行为，确实够脑残的，我不该招惹你。所以，等下放学我请你去吃东西吧，当我给你赔罪。”

“不用了，我们俩以后保持最基本的同学关系就可以了，以后你不来惹我，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乐小优皱眉，他回头盯着自己被顾思亦拉住的手，试图甩开。

“哎呀，同学一场。我想请你吃个饭，免得大家以后不好相处嘛。”

“那我们大可以不...”

乐小优本来还想说接触二字，嘴瞬间就被顾思亦捂住了，顾思亦笑带着一张讨好的脸劝道：“哎呀，不要那么无情，去嘛去嘛~”

他扯开顾思亦捂住他嘴的手，语气冷冰冰：“不去，我还有东西要买。”

“哦？是什么，我们一起去吧，顺便，我给你买点东西赔罪。”

乐小优有些不乐意：“你怎么非要跟我一起走？”

“哎，这不是不赔礼我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嘛。”

“我是司机接送，不能和你同路。”

“这样啊，我坐你的车吧，待会请司机一起吃个饭啊？”看顾思亦坚持的样子，乐小优觉得这人有古怪。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前些天一个劲的欺负他，怎么突然态度一个360°大转弯？

“好吧，我不请了，你不喜欢我，我也无法反驳，那乐小优，再见了。”

顾思亦说完先乐小优一步走出教室，他特意选了个离校门口远的楼梯走了下去，在阴影处等着乐小优出现。

乐小优走出学校，药店离这很远，有些偏僻，因为怕父母知道自己感冒进而担心他，所以他今天没叫司机来接他。他在药店中左顾右转，拿了盒感冒灵放在前台。

药店下有个石阶，顾思亦蹲在停车位的车旁被车身挡住，等着乐小优下楼。

三...、二...、一！

等乐小优一只脚刚落平地，他就咻的一声把乐小优拉着直接在大马路上飞奔起来，因为这里很偏僻，路上几乎无行人。顾思亦手劲儿很大，乐小优挣扎不过，过一会儿，俩人都到了旁人看不见的小角落，一个阴冷潮湿的暗巷最里侧。

周围全是湿泥与青草的气味，像刚下过雨的清晨。

顾思亦抬头望了望四周，满意笑着：“这里没有监控。你死定了。”

他的笑容刁滑奸诈，好似冬夜的冷风，刮的人生疼。

乐小优咽了一口水，被这笑容刺的浑身发毛，但仍旧强装镇定：“你要干嘛？”

“呵，那天你不是说我是gay吗？那我现在就用行动告诉你我究竟是不是gay。”

乐小优被逼的一步步往后退，他背部贴墙，顾思亦将双手抵在乐小优的身旁，语气狠厉轻佻、寒如霜雪。

“什么意思？”

乐小优被控制的死死的，不敢妄动。

“如果你被我干了会不会特别屈辱？会流泪还是会想跳河一死了之？你会那么说我，是因为你自己是gay吗？”

“你这是犯罪！”

乐小优大喊，顾思亦轻蔑一笑。

“不重要，我特别想看到你哭的样子，一秒也不想多等。”

说着，顾思亦开始扒乐小优的衣服。

他的背后，在两人都看不见的暗处，一阵阵咔嚓声蒙尘而过。

顾思亦的力气很大，任乐小优拼命挣扎，可他的力气还是敌不过一个身体健康快成年的正常男性，最终他的手腕被顾思亦用右手死死禁锢在他头顶上方的高墙之上，手臂被厚重的石墙硌得生疼。

他还套着校服外套的衣服衣领扣子被一阵又一阵的手忙脚乱解开，白净的脸上早已被羞得面红耳赤，透明晶莹的液体毫无征兆的扑向他的脸庞，越往越下、越流越深，让他无处可逃，无力可挡。

哭泣、挣扎、无力、窒息...

各种各样的情绪涌入心头，他很想拿把刀把面前的人杀了。

“不要...”

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微微喘息让他意识混沌，视线模糊。

顾思亦用右手禁锢着乐小优的两只手腕，左手掀起衣服伸进他的腰腹处，手掌在光滑的腰腹上轻轻摩擦、滑动，然后——轻轻把衣服撩起。

才撩到一半，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顾思亦赶紧放开手，紧接着，他被一个人一拳撂倒在地。

“我揍死你个王八蛋，揍死你个没良心的，揍死你个爱犯罪的，揍死你个背信弃义的！”

这一句话一个重拳落下，地上的人被揍的连声惨叫，有些喘不过气。

“顾思亦我操你大爷！”

陌辞季把顾思亦按在地上揍，被打的人变得鼻青脸肿，难以动弹。

“欺负男孩子，你有没有点脸啊？”

“欺负心脏病人，你他妈是到底怎么想的？”

“背着女朋友做这种事，你良心不亏吗？”

陌辞季一顿哗哗猛揍，乐小优被这一幕吓的大脑空白，又一阵脚步声传来，乐小优转头瞪大着眼望向新来的人。

“陌辞季别打了，差不多得了！”

李瑶试图将正在快乐搏击的男人从地上拉起，还有些拉不动。

李瑶拉了好一会儿，看实在拉不动，他无奈大吼：“陌辞季你他妈够了，你还想不想继续在临高读书了！”

陌辞季拳头停在空中，站起身。

地上的顾思亦已经疼的站不起身，只得在地上稍稍弯曲一下膝盖，动动手和脚的指头。

乐小优头发凌乱，通红脸上带着重重的泪痕。他的衣领敞开着，雪色的皮肤上露出一条微红的锁骨，陌辞季的心猛的一震，就好像被顾思亦亲手在他的心脏上给狠狠扎了一刀。

“小优，你的扣子。”陌辞季移开眼轻声说。

乐小优的眼神带着少到看不清的责怪，红透的双眼满是绝望与无助：“你们早就来了，早就看到了吧。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来阻止...”他极力克制哭声，声音嘶哑，喉咙干疼。

陌辞季永远忘不掉这次小优看他的眼神，心寒与冷漠。绝望中带着无力，无助中带着痛恨，痛恨中又带着一丝丝的呐喊。

“对不起，我本来是想拍一些他霸凌你的证据，这样就好把这个畜生给解决掉了。我想了想，顾思亦这个人吃硬不吃软，一味地保护你并不能直接制止他的霸凌行为，我就打算拍点证据好直接举报他，想着可能可以让学校给他个处分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或者直接开除他。”

“我一开始以为他要打你，就想着等你挨两下揍，证据拍足够了就直接冲过去把你拉走，你脸上有些真实的伤痕这样也说得过去。但是看他一直没有太大幅度的动手，我们在顾思亦的背后也看不清，直到后面他把手伸进你衣服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乐小优还有些抽泣，但已经渐渐消停下来，陌辞季看着他敞的大开的领口，又忍不住提醒一句：“对不起，你先把扣子扣上吧，我送你回家。”

乐小优扣好扣子摇摇头：“我想看看照片。”

李瑶将自己手机的相册调给他看。

挣扎着，被控制着，被凌辱着。

乐小优看了好多张照片，目光已经从探寻变成晦暗不明。

“小优，未经你的允许，我们是不会将这些擅自发出去或者给任何人的，你放心，如果你觉得看着难受，那我们现在就当着你的面都删了”陌辞季信誓旦旦。

“是啊是啊，小优，你要是不喜欢我们现在就删！”李瑶也跟着附和。

删掉吗...可是这个混蛋之后又要来找自己麻烦，与其等着被欺负，不如勇敢一次，自己将证据都交给老师。

“陌辞季你有病吧！你打我你就不怕受到处分了！”

后面的人还躺在地上，试图用手支撑着起身大喊。

乐小优开口：“我们先走吧。”

陌辞季：“好。”

三人并排走在路上，期间，陌辞季时不时就去瞟一眼乐小优，看他的表情如何。

正当乐小优回头确认顾思亦没跟来时，他们对视了。陌辞季慌张移开眼。

“证据不用删，李瑶，你去给教导主任吧，说你是在回家的路上不经意间看到的，你家住的比较偏僻。我跟陌辞季太亲近了，让陌辞季说容易被怀疑。”乐小优小声说。

李瑶：“有必要撒这个谎吗？拍那么多张目的性也太明显了。这些照片到底是怎么拍的我们就实话实说吧。”

“嗯。”

俩人一路护送乐小优走到家门口，临走前，陌辞季申请留下来陪着乐小优。

“李瑶，你先回去吧，我想留下来陪着小忧。”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那些照片你晚点发我吧，明天我陪小优去举报，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李瑶无奈摇摇头：“算了算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吧，顾思亦都见过我了，再怎么样也会把我供出来，我今天陪你去偷拍就是怕没个人劝住你，你看你这次，又差点惹事了吧。”

“好啦，我以后下手都轻点，你看顾思亦刚刚不是都差点站起来了吗？”陌辞季说。

李瑶：“但愿他人没事。”

进门后，乐小优随意把包和药扔沙发上，沙发很大，他坐在客厅沙发的最里侧，蜷缩成一团抱紧自己，像一个小角落里的遗孤，回想着刚才和顾思亦发生的一切。

怎么办，他又一次好想哭。

“那个，我去给你冲药。”

陌辞季从沙发上的白色塑料袋中拿出药盒子，取出一包药。他去厨房倒了半杯水，用勺子搅拌了几下。出来后，他拿着杯子把手把杯子放在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呜...”

他听见几声轻声的呜咽，发现乐小优的身体在几不可察的抖动。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出口：“要我抱抱你吗？”

乐小优没说话，依旧继续埋头哭泣。

没过一会儿，陌辞季就坐上沙发，他自顾自的抱了上去。

“难过的人都需要安慰，抱一抱心情会更好。”

乐小优的身体本短暂暂停了下抖动，在陌辞季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抖的更厉害了。

声音的防线被打破，喉咙逐渐由干疼变得慢慢湿润起来。

乐小优转过身，与陌辞季来了个面对面的拥抱，他将头枕在陌辞季的胸膛，放声大哭。

而陌辞季，则是抬起一只手，手掌顺着乐小优凌乱的头发自上而下的摸去。

乐小优的头发软软的，后脑勺热热的，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茉莉花的清香。

他紧紧抱着乐小优，就这样过了10分钟。

乐小优通红着双眼从陌辞季怀里爬出来。

“快喝药，这么久了，应该温了。”

乐小优声音嘶哑：“嗯。”

他喝完药，然后缓缓落下一句：“其实我并没有怪你，我反而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在我遭受校园暴力的时候能有你们帮助，我很暖心。”

陌辞季舒了口气：“你没怪我就好，其实我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