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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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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丞和大皇子夹着尾巴过了好些日子,这也让太子督办的科举安安稳稳的落下了帷幕,韩弋自从那天在醉太平发疯之后也消停了不少,季砚书难得的过了两天安生日子。

转眼夏去秋来,京城里的牛鬼蛇神又开始蠢蠢欲动,季砚书也渐渐收起了吃喝玩乐的心思。

今早黄公公着人来请她,说皇上打算去香山围猎,要求文武百官携亲眷随行,还捎带手顺上了今年的状元郎,浩浩荡荡一大批人。

不出意外,就是要出意外的。

每年这时候季砚书的行程其实很单调,前些年都是直接推脱生病不去的,反正去了也就只能跟在皇帝身边转悠,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但是看她今年上蹿下跳左右闯祸的劲儿,皇上应该是看明白她身体实在是无恙,索性这次就连问都没问,干脆利落的下旨要她随行。

韩弋早早就坐在前厅等着她了。

季砚书换了一套轻便的衣服,除去了那些繁复的饰品,头上还是戴着那只东珠钗。

韩弋瞥到季砚书头上,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季砚书杖杀魏泽远室妾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应该就是循着由头给平宁郡主出出气,但是却又阴差阳错的坑了大皇子好大一把,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

想到自从顾玄明回京之后就和季砚书走的很亲近的太子,他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

季砚书的脾气韩弋是知道的,为了平宁郡主出气这件事其实是寻常,但万一太子在其中挑拨,拿着季砚书当枪使,那之后大皇子跟着吃瓜落的事请,就说得通了。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韩弋的脸色更差,季砚书看着自从自己进门之后脸色就变换无常的韩弋,也是摸不着头脑,遂一言不发地站在台下,莫名其妙的等着他动身。

韩弋注意到季砚书的脸色,站起身来走到季砚书的身边,刚想伸出手来搀扶,手伸到了一半,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却又放下,只是低声到了句“走吧。”

他们在外至少还有夫妻之名,虽然内里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但是表面面子还是要做足的,季砚书没有办法,只能跟着韩弋上了同一驾马车,准备妥当之后,马车就缓缓朝着城门出发。

车里的空气一时间几乎凝滞,马车上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至于让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但是却阻隔不了视线,眼球稍微转两圈,目光就难免能相接上。

自从知道季砚书有可能被太子算计了之后,韩弋一整个人都有点紧绷。他想起前几天在醉太平里太子那个挑衅的眼神,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心怀鬼胎的到达了目的地,刚下了马车,就看见不远处皇帝一行人正往这边走来。季砚书低着头想事情,忽然感觉手被身边的人牵住了,她一怔,刚要甩手,谁知道韩弋就好像能提前预知她的动作一样,握的更紧了。

这让刚才本就难受了一路的季砚书更烦躁,她抬起头来,这才看见了已经快走到自己跟前的一大群人。

大皇子是第一个出声的:“看样子我们来的不巧了。”

皇上也笑着搭腔:“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亲热,但是朕也老啦,身边想要个小辈陪着——长宁。”

季砚书笑着回应,韩弋的嘴角也轻轻提了起来,眼睛扫过皇帝身边安安静静的太子,相比起大皇子,太子站在一边,显得太没有存在感了,但是当韩弋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还是抬起了头,回视过去。

那是一个只有男人之间才心知肚明的眼神,韩弋显然要更得意一些,盛景义只是安安静静的回视。再这样嘈杂的环境里,两个人进行了一段无声的角逐。

但是杵在事件中心的季砚书对此却是一无所知的,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皇帝的话,直到盛云骁自己说累了,所有人这才不慌不忙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仪式开始。

人都陆陆续续到齐了,和皇上并肩而坐的有两位,一位不出意外的是季砚书,而另一位则是一个文弱的读书人,那人似乎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稍微有一点局促,季砚书看着他面生,大概是今年的状元郎。

老皇帝年纪已经很大了,身手也是大不如前,照例讲了几句废话,就由大皇子代他行第一箭。

等终于熬到仪式结束,季砚书这才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在侍书的搀扶下站起来,朝着不远处的帐篷里走去。

季砚书和韩弋的帐篷在一起,几乎只有一墙之隔,季砚书坐在床上,感觉稍微靠近一点,就能清清楚楚的听见隔壁的声音。

好在韩弋技痒难耐,跟着大皇子他们跑到猎场去了。

这次围猎的声势不小,不仅是文武百官随行,就连家眷也特准入内,几乎每家都带了几个适龄的小女儿来,都是带过来相看人家的。

季砚书看着围场外面那几个含羞带怯的面孔,不由得唏嘘,自己原来都这么老了,怎么也不比小姑娘。

侍书适时走过来,给季砚书披上一件大衣,悄声说道:“太子殿下知道殿下无聊,请殿下进去吃茶说话呢。”

“和他说话才真的是费劲又无聊呢。”季砚书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躲在草丛里那些窃窃私语小姑娘,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进了太子的营帐,季砚书才发现里面竟然还坐着一个人,正是那坐在皇帝身边的读书人,季砚书挑眉看向盛景义,他知道太子肯定会趁着科举多做些动作,却没想到自己足不出户这几天,他连状元郎都勾搭上了。

书生模样的人看见季砚书进来,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参见长宁殿下。”

季砚书抬了抬手:“起来吧。”

盛景义这才将手上的茶盏放下,他将季砚书拉到自己身边坐,指着书生介绍到:“今年的新科状元,陆清仁。”

陆清仁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季砚书心下了然,说:“你姓陆,陆明老先生是你什么人?”

陆清仁一愣,随后正色回答道:“是在下祖父,殿下与我祖父认识?”

季砚书笑着摇摇头:“一面之缘,偶然得过老先生两幅字,算不得认识。”

陆清仁也点点头,略有一些拘谨的喝了一口茶。

季砚书口里提过的这个陆明其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在江南地区素有盛名,是个桃李满天下的人物。

盛景义笑着出来打圆场了:“清仁不用太拘谨,彤儿如我亲妹,说起来比你还小一些,言行无状的地方,还要烦你多担待。”

陆清仁连忙站起身,连声说着不敢。

双方客套完,这才将话题重新引回来:“清仁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

季砚书适时的装出一点好奇,她伸手摸着桌子上的桂花糕:“我来之前,你们在说什么?”

陆清仁说:“我从江南来京城赶考,这些天也接到过过家里的信,信上说江南今年雨水比往年多些,收成怕是不好,但我近些日子呆在翰林院,却没听到过任何一封折子。”

话说到这,季砚书也明白了。

地方官们为了那一点可怜的政绩往往是不择手段的,再加上江南是盛景仁的地盘,报与不报,报多少,他们自己有自己一套准则,想来江南现在还不到火烧眉毛的地步,能压则压。

乱死了。

盛景义:“现下才入秋,离丰收还有好些日子,就算是要上报,也不急在这一是片刻。”

季砚书点点头:“科举刚过,账本的事请还没有交代,大皇子现在还要夹着尾巴做人,南边牵一发而动全身,自然是能瞒则瞒。”

陆清仁一愣,它对这个长宁殿下其实并不熟悉,从别人嘴里听过一些风言风语,今日见了才知道,也许和传言所说的很不一样。

“陆兄,我且问你。”季砚书视线落在陆清仁身上,“蝗灾之事暂且放下不说,江南科举舞弊案,你可知道什么内情吗?”

陆清仁顿了顿:“下官不知。”

季砚书笑了,笑得不明所以:“你祖父广收门徒,桃李满天下,今年涉案的大半学子都出自你他的名下,你说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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