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部吻过细密斑斓的花纹,从微卷的边缘坠了下来。
透过萨菲罗斯的眼睛,她看到有一滴眼泪快速从她眼睫下曳开,留下很长的一道痕迹。
曾经一度离她远去的港湾终于清晰且坚定地让船叟停靠在岸边,身后枯骨横陈的那个世界的大门永远阖上了。她抬起脚,柔软湿润的泥泞将她的靴底包裹吸牢,微风适时卷来暖和的气息,带着杜松子、橙花还有百合的香味,有种终于落到实处的安心。
“我真的好喜欢你。”她很轻很轻地说道。
“我知道。”
所以这就足够了。
贫民窟里最后的两盏灯业已熄灭,四处静寂无声,早先笼罩在她身上的阴郁此刻也被一扫而空。夜风变弱了,削去凌厉呼啸的部分,就像母亲的手一样,温柔抚过婴孩的脸颊。
她释怀地轻笑起来,气氛徒然一转,所有的沉重压抑都被吹散了。
“萨菲,”她终于敢这样亲昵地叫他,和上一辈子的千千万万次一样,可少了毒蛇的蛊惑诱引,更多两分温柔之色,就像露珠卷过花瓣那样,萨菲罗斯的目光对上她,她狎昵地轻轻眨眼,将话题转向与夜风同频的打趣,“你真的不考虑去给人做心理分析或者情绪调解吗?条分缕析引导人看破迷局,不好好发挥这个敏锐的洞察力真的太可惜了。”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过?”敏捷地跟上她急转的话锋,最受特种兵信赖的可靠首席轻飘飘地抬起眼睑。
“唔?”
“偶尔有士兵心理压力大的时候,安吉尔和我都会去为他们调解情绪。”
“……萨菲罗斯。”她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怎么了?”
盘旋了数日的阴云不知何时消散了,弯月皎洁的辉光清澈地穿过长空,轻柔地罩在大地上。贫民窟疲惫的人群被月色温柔地带入梦乡,而她也在流转的银辉中,从眼前碧绿的竖瞳里打捞起自己不加掩饰的笑意。
“神罗是不是不太给你们特种兵部门拨经费?”
“……”她从萨菲罗斯一贯稳定不变的情绪阈值中敲开一道豁口,肉眼可见无往不胜的首席指挥官沉默了一瞬,才开口接话,“为什么这么问?”
“军队里应该要配备至少一名负责调理战士心理问题的咨询师的。”
“还是说1st也需要做心理咨询师的活?”
“不。”笑意从她的眼睛中渗透出来,和那竖瞳的墨边融为一体,萨菲罗斯直起身,后背也与残旧的垣壁拉开些许距离。
地面上他们的影子,不知在什么时候交叠到了一起。
“听人倾诉,助人调解,为人安抚。”
“只是因为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