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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番外6】星星[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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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舒启,字长庚。

我的名字是哥哥帮我取的,我的字是我自己选的。

‘启’是启明星的启,是破晓时分天空中最亮的星星。‘长庚’是长庚星,是傍晚时分最亮的星星。

无论是叫启明星还是长庚星,其实都是同一颗星星。这颗星或许无法比肩日月,也不如北斗七星令人着迷,仰望北斗时视野里甚至不会出现,明明闪耀着却可能被忽略。

但我知道想要找到它并不难,记住太阳或月亮的方向,我就能找到它。

有时我会想,难道我遇见的舒哥哥就是能够让我找到自己的太阳或月亮?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知道他的秘密。

我知道,他不是真正的乞丐,他是个有家的人。我羡慕他有家可归,却也并不遗憾自己活在乞丐窝里。

很早的时候,我就在迷迷糊糊的睡梦里听过自己的来历。

照顾我的爷爷奶奶们以为我听不见,便说得很清楚。

我是个被遗弃的婴儿,被抛弃的时候就带着病,连个包裹完好的襁褓都没有。就那样被狠心地抛在路边,被爷爷奶奶捡到了。

也是从很早的时候,我就明白乞讨未必都是懒惰所致,残疾、生病、灾荒、年老、罪罚……什么都有可能。没有活儿做,得不到干净衣物,没有果腹的食物,找不到活路的人各自找着出路,去做劫匪强盗、去做拐子小偷、去做皮肉生意……剩下的无论是不愿同流合污还是毫无做活气力,都变成了苦苦寻求嗟来之食乞丐。

我知道,这或许只是我听到见到的一面,不一定是全貌。

但确实是我在乞丐窝里听见的看见的。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也让我得以存活下来。

我怨过命,怨过自己的身体,怨过狠心的父母……却从不怨自己身边的是年迈的乞丐,是会吐痰骂脏话的乞丐,是泥巴脏污三年洗不了几次的乞丐,是身体面容怪异的乞丐……

没有他们,我也不会作为小要饭的活下来,我只会是路边断气的重病婴儿,干瘪着身躯被掩埋进草堆泥土里。

谁对我好,我分得清。

舒哥哥来的时候,打扮得像个乞丐,但我知道他不是。

我是乞丐窝长大的,分辨乞丐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我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害我们,但他的眼睛里并未出现嫌弃和厌恶。

他想打听些消息,我能听懂。好些人都爱找乞丐打听消息,他们并不需要付出太多。

我试着问他些趣事,他也并未不耐烦。

他和驱赶棒打我们的人不一样,也和一边施舍一边扇鼻头的人不一样。

和他相处,我总能听到些我没见过的事。

他是能带馒头来分给大家的人,又能稳稳坐在我身边,与我和和气气说着话的人。

我总觉得他是十分新鲜有趣的人,也慢慢能觉察出他毫无恶意。

那些日子,我幻想过他会不会将我带出乞丐窝,但我回过神时又觉得自己想背离爷爷奶奶的心过于卑劣。可他的到来,不仅能带来口粮,也能让我知道世上是有些不一样的,不会是我这些年看到的这一点模样。

他好像看出我已经发现他不是真乞丐了,却悄悄请我替他保守秘密,并未威逼利诱,也未对我承诺过什么。

我知道他来是有目的的,想打听最近有没有出现可疑的陌生人,他几乎不会专程来看望我。

可能是因为他是少有的,我能接近又能称为哥哥的人,而他比我健康,比我自由……是我从未具象的渴望最真实的展现,让我偿到了饥饿病痛以外滋生的欲望。

“小要饭的,你呆不住了……”

那个最年长最关心我的爷爷,和我对视片刻后便断言我不会再甘心做乞丐了。

只是那时候我没有听懂,我以为他说的是——风来了,有些冷,我在风口呆不住——因为他下一刻挪动着残缺的身子替我挡下了一部分的风。

舒哥哥消失后,我还失落了好久,没有那么快地发现他对我的影响。

当他再次出现说觉得我可怜,要带走我去治病时,我才又听爷爷说“你看,我早说过,你呆不住了”,才明白他那时是什么意思。

舒哥哥成了此时的我可以抓住的出路,即使他无法把我所有的爷爷奶奶一起带走,也成了我想要紧紧抓住的出路。

我有了选择,我想选择。

我想变成和他一样健康、一样自由,一样有家可归,一样可以娶妻生子……即使几年后我发现他并非我想象的那么自由。

但我依然感谢他念着我未曾在做乞丐时泄露他的行踪出卖他,愿意出手拉我一把。

我选择了姓“舒”,他为我选择了“启”,却提醒我不要忘记的来历和所受之恩。他说的我明白,是爷爷奶奶的恩情。

照顾爷爷奶奶,其实是我自己该还的恩情,与他无关。

星星有着自己的轨迹,有着自己要照耀的路。

我知道黑夜与白夜交替,名为启明或长庚的星星总会出现在他该在位置。

治好病,获得健康的身体;选择路,找到自己的方向。

我会回到爷爷奶奶身边,我也知道舒哥哥不会永远在我身边。

“阿启,你舒哥是不是又带着你晓晓姐跑了?”

李春婶婶来敲门问人的时候,我正在屋里温书准备科考。

如今我所住的地方,是舒哥哥以前买的院子。以前是借给我住的,后来我身体养好后就开始做工攒钱,从舒哥哥手里将这院子买了下来。

我还没答话,身后就传来了二奶奶的声音:“是你春婶来了吧,快把咱们家晒好的花生给她送些!”

二奶奶是乞丐窝里照顾过我的奶奶,我买下院子后,就想法把爷爷奶奶接了过来。最老的几个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了,但剩下三个都一块过来了,排了年龄让我按顺序叫。虽然人多了些,但挂个隔帘挤挤也能住,再努力攒攒钱,以后还能再扩建一两间屋。辛苦是辛苦了些,但总会好起来的。

二奶奶缺了一条腿,活动不便,我给春婶说了声便跑回去拿了二奶奶一早准备好的花生。交给春婶时,才好好回答了她的话。

“舒哥说他们最近又发现新的通缉悬赏,赏金不错的。”

“一天天的,就知道惯着石晓晓去当什么赏金猎人,真是有毛病!死丫头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有屁用!”李春婶婶似乎还是有些抱怨,手上接过花生袋子又道,“替我谢谢你家二奶奶啊!”她说着又将手上的大竹篮塞我手里,“你们县学现在是要安排科考了吧,可得好好考啊,进了前三等才能去参加乡试呢!需要春婶帮忙就说,春婶还想沾沾未来大官的光呢!”

春婶总会找些由头接济我,大篮子里放着些笔墨纸张,又垫了棉布草纸放了好些瓜菜鸡蛋。知道推拒会让她生气,我乖乖收下,好生道谢。

“还是阿启让人省心,不像那两个讨厌的,一天就知道往外跑,也不看看孩子!”春婶说着就要回去照顾孙子了,转头还说,“好孩子,要是学校事忙不过来就给婶子说,婶子帮你照顾家里!”

“嗯,谢谢春婶。”家里有三个老人,我一旦分身乏术就照顾不过来,很多时候都是春婶在帮忙。

目送春婶气呼呼地离开,我可不敢多嘴一句。

之前倒是厚脸皮帮舒哥哥晓晓姐说好话来着,但似乎只会让春婶更生气,我现在也学会闭嘴了。

那两人也不知脑子怎么想的,好像一身武艺不用用就浪费似的,亏我小时候还觉得这夫妻俩可靠呢!谁料生了俩孩子才养了几年就跑出去拿着官府的悬赏除暴安良领赏金,回来的时候不仅挣了钱,还大包小包往家里带,常常把春婶想骂人的话堵在嘴里。

不过我那小侄女舒悦、小侄儿舒欢也不知被我那不靠谱的哥嫂灌了什么迷魂汤,天天都觉得自家爹娘出门帮大家打妖怪去了,乐呵呵的也不知道什么是离愁别绪,倒是心大到让人吃惊。每每瞧见自家爹娘回来,少见委屈哭诉,多是好奇惊叹,常常缠着他们俩讲些外出奇遇。

是奇遇吗?我不觉得。

我想,这不过就是他们俩说过的吧。

学会了武艺,感受到了侠气,就总想要试图做点什么改变这世间,哪怕只有一点点。

仗剑天涯得浩然,侠风道义卫正气。

他们选择了他们在这世间的位置。

而我,从读书习文中明白了诸多道理,入县学做生员,历经三年两考,从末等考进一等。个中艰辛酸楚,也只有我自己刻苦勤奋之时的影子知晓。与老师同窗交流探讨之时,我也在思考为何会有我们这种“老无所养、幼无所依”的事情发生。

是的,不止是任性的他们,我也想试图改变什么。

于书卷笔墨之中,我选择了我的位置,选择了成为什么样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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