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后方,虎视眈眈盯着秦淮等人。
没错,巫马还没有放弃。
他以自身一条命,换了“请君入瓮”的机会。
明知此举于大局再无助益,仍想为南夏做些什么。
“啊!!!”呐喊声撕心裂肺,为恐吓也为壮胆。
热油溅出来烫伤几众头脸,亦没人顾得上在意。
手无寸铁的家丁在这一刻,像极了战场上的士兵。
只管冲锋陷阵,不管生死几何。
好在中州这边是见过大场面的,并未因小小插曲乱了方寸。
起初本想竭力劝阻,奈何对面忠孝至甚,根本不给其说话的空当儿。
没办法,只好先想法子治服了。
即使那火烧不着自己,便是点了房子,带累邻里遭殃也是不妙。
秦淮、冯异、寇恂分头行动,盘算着先把人驱逐再寻机灭火。
岂料那群勇士无论如何不肯松手,不得不花了些时间力气,将其打退至墙根角落。
手车相继歪倒,眼看再无法造成杀伤。
老管家索性把心一横,扑进火里滚过一圈。
带着满身炽烈、彻骨惨叫,向秦淮扑去。
“不好!”寇恂大喊一身,随即喷出口血。
他猛跑几步跳将起来,怀着万般无奈悲恸,斩下老者头颅。
帮其免了焚身之苦,或许亦算做了点好事。
脑袋飞出很远,落在院自一角。
它张着嘴,眼窝里空空荡荡,犹有恨意滔天。
地上趴着副腔子,火舌舔舐处,满是皮肉炙烤的气味。
寇恂本想转身,谁知刚挪半步,晕眩便从脚底贯穿头顶。
“噗……”鲜血吐出,喷溅在地上。
他累极了。
两厢开战以来,寇恂几乎没有休息过。
每每战斗必冲在最前头,谁拦也不肯停。
而他身后,总跟着个叫“虎子”的少年,寇恂把那孩子当弟弟、当家人。
他护着对方,就像履行着一份,再也没法兑现的承诺。
向后倒去的瞬间,寇恂眼前恍惚浮现出人影。
他们穿着云溪时的衣服,背着包袱、握着短笛。
一下下向自己招手,似乎是在催促。
“我来了……我这就来了……”寇恂乐着朝他们喊。
“邓禹,你等等我……吴汉,别赶这么快啊……贾复,我们的使命,完成了……”